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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庐州知府索重税,沈砚拒缴显强硬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庐州知府索重税,沈砚拒缴显强硬

冬雪初融,春寒料峭。青牛谷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新接纳的流民已逐渐融入集体,新建的屋舍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学堂里传出的朗朗读书声与工坊区的叮当锤打声交织,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乐章。谷仓丰盈,人心安定,这片乱世桃源正以前所未有的活力蓬勃发展。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青牛谷的日渐兴盛,如同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肥肉,终究引来了窥伺的豺狼。这窥伺,并非来自山野流寇,而是来自名义上仍管辖此地的旧朝官府——庐州府。

这一日,天色阴沉,谷口哨塔上的护谷队员远远望见一队人马沿着山道逶迤而来。约莫二十余人,为首者骑着瘦马,身着皱巴巴的官服,身后跟着十多个手持水火棍、歪戴帽子、神情惫懒的衙役,队伍中间还有两辆空着的骡车。这架势,绝非商旅,更非善类。

“官兵!”哨兵心中一凛,立刻敲响了示警的梆子。

急促的梆声瞬间传遍山谷。刚刚结束晨练的护谷队在石虎的带领下,迅速集结,占据谷口有利地形,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沈砚与苏清鸢闻讯,也立刻赶到谷口指挥塔楼。

那队官差行至谷口拒马前,被森然的阵势吓了一跳。为首那名骑马的官员,是个面皮焦黄、留着两撇鼠须的干瘦中年男子,乃是庐州府户房的一名钱粮师爷,姓孙。他强作镇定,勒住马缰,清了清嗓子,拖长了音调,拿出官威喝道:“呔!尔等何人?此地可是青牛谷?本官乃庐州府户房孙师爷,奉知府赵大人之命,前来征收今岁春税!还不速速打开寨门,迎接上官!”

声音尖利,带着几分虚张声势。

石虎按刀上前,声如洪钟:“此地确是青牛谷。不知上官要征何税?我等在此垦荒自救,未曾接到官府征税文书。”

孙师爷三角眼一翻,用马鞭指着谷内隐约可见的屋舍田垄,冷笑道:“垦荒自救?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等在此聚众垦殖,建房立寨,岂有不纳皇粮国税之理?赵大人仁厚,念尔等开辟不易,特命本官前来,只征收丁口税、田亩税,共计纹银五百两,或折粮五千石!速速备齐,交割清楚,莫要自误!”

五百两银子!五千石粮食!

这数字一出,不仅石虎等人勃然变色,连躲在后方观望的谷民们也发出一片惊呼和怒骂声。这简直是明抢!青牛谷上下辛苦一年,除去口粮和必要储备,余粮也不过数千石,这狗官张口就要五千石,还要五百两银子,这分明是要将谷中搜刮一空,将众人逼上绝路!

沈砚在塔楼上听得真切,眼中寒光一闪。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狠。这赵德昌,显然是听闻了青牛谷的富足,眼红心热,想来摘桃子了。

苏清鸢站在他身侧,低声道:“砚哥,来者不善。赵德昌贪婪成性,此番若满足了他,必有下次,且胃口会越来越大。唯有强硬以对。”

沈砚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缓步走下塔楼,来到阵前。石虎等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孙师爷见对方主事之人出来,是个气度沉稳、目光锐利的年轻人,心中稍定,但依旧端着架子:“你便是此地主事之人?还不快备齐税银粮草!”

沈砚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孙师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孙师爷,一路辛苦。不过,这税,我们交不了。”

孙师爷一愣,似乎没料到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顿时恼羞成怒:“什么?交不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抗税不交?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抄家灭族?敢问师爷,如今这天下,烽烟四起,饿殍遍野,朝廷可能管得过来?庐州府可能保得我等平安?”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刀,扫过那些色厉内荏的衙役,最后定格在孙师爷脸上,语气转厉:“我等逃难于此,开荒种田,自食其力,未曾受官府一粒米、一寸布之庇护!如今谷中稍安,尔等便如嗅到血腥的豺狼,前来敲骨吸髓!五千石粮,五百两银,你是要逼死这谷中数百口人吗?这与山匪何异!”

“你……你放肆!”孙师爷被沈砚的气势所慑,又惊又怒,指着沈砚的手指都在发抖,“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

“造反?”沈砚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不屑,“这天下,官逼民反之事还少吗?我等只想在这乱世中求一条活路!若官府不能护民,反而害民,那这税,不交也罢!这官,不认也罢!”

他猛地一挥手,声如雷霆:“回去告诉赵德昌!青牛谷之事,自此与庐州府再无瓜葛!我等自行开垦之田,自行收获之粮,自有我等自行支配!想要钱粮,让他派兵来取!看看是他庐州府的兵硬,还是我青牛谷儿郎的刀快!”

“护谷队!送客!”

“喏!”石虎与身后八十名护谷队员齐声怒吼,声震山谷,手中兵刃齐刷刷向前一指,杀气腾腾!

那些衙役何曾见过这等阵势,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若不是孙师爷还在马上,恐怕早就掉头就跑。

孙师爷吓得差点从马上栽下来,色厉内荏地喊道:“好!好!尔等狂徒,竟敢对抗朝廷!你们等着!赵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再不敢停留,调转马头,带着一群屁滚尿流的衙役,仓皇向来路逃去,连那两辆准备装粮的骡车都顾不上了。

看着官差狼狈逃窜的背影,谷口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谷民们群情激昂,挥舞着拳头,高喊着沈砚的名字。长久以来对官府压迫的恐惧和怨恨,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

然而,欢呼过后,一丝忧虑也浮上不少人的心头。尤其是那些年长的、深知官府厉害的谷民。福伯走到沈砚身边,忧心道:“元帅,如此强硬,怕是彻底得罪了赵德昌,他若真派兵来剿,如何是好?”

沈砚转过身,面对所有谷民,目光坚定,声音传遍四方:“乡亲们!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到了!官府无能,不能保境安民,反而横征暴敛,欲置我等于死地!我们退让一步,他们便会进逼十步!唯有奋起反抗,才能保住我们的家园,保住我们辛苦创造的这一切!”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有人担心官府报复。但请大家想想,如今的朝廷,内忧外患,还有多少力量来管我们这深山老林?那赵德昌,不过是一贪腐无能之辈,他若敢来,这青牛谷便是他的葬身之地!我们有险要的地形,有忠诚勇敢的护谷队,有充足的粮草,更有团结一心的全体谷民!何惧之有!”

苏清鸢也走上前,声音清越而充满力量:“诸位乡亲,元帅说得对!乱世求生,仁善需有锋芒!今日我们若屈服,明日便会有更多的‘赵德昌’扑上来撕咬!唯有展现出我们守护家园的决心和能力,才能让觊觎者望而却步!从今日起,青牛谷自立自强,不再向任何盘剥我们的势力缴纳一分一毫!”

“自立自强!”

“守护家园!”

“誓死追随元帅娘娘!”

谷民们的热血被彻底点燃,恐惧被昂扬的斗志所取代。这一刻,青牛谷在事实上,与旧王朝彻底割裂,宣告了自身的独立。虽然未曾竖起反旗,但那份“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强硬姿态,已表露无遗。

沈砚当即下令:“石虎!即日起,谷口警戒提升至最高级别!加派暗哨,巡逻范围扩大至十里之外!所有护谷队员,枕戈待旦!”

“福伯,清点库房,确保军械粮草充足!”

“清鸢,安抚好谷民情绪,尤其是新来的,要让他们安心。”

命令一道道下达,整个青牛谷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迅速而高效地运转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但更多的是一种同仇敌忾的决绝。

沈砚与苏清鸢并肩站在谷口,望着官差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他们知道,与赵德昌的冲突才刚刚开始,更大的风雨或许还在后头。但这一步,必须迈出。这不仅是为了眼前的钱粮,更是为了青牛谷未来的独立地位和生存空间。

乱世之中,示弱只会招致毁灭。唯有亮出獠牙,展现出足以自保甚至反噬的力量,才能赢得真正的安宁。青牛谷,这只在乱世中孕育出的雏鹰,终于要展开翅膀,迎接属于它的风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