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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旧帝暴税催逼急,官吏抢粮杀村民

第三十六章 旧帝暴税催逼急,官吏抢粮杀村民

沈家村凭借严密的防疫措施,暂时将瘟疫的魔爪挡在了村外,但那无形的恐惧依旧如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村口新洒的石灰线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像是为村子划下的一道生死界限。然而,还没等村民们从疫病的威胁中喘过气来,一场更为直接、更为血腥的人祸,已然携着官府的旗号,狞笑着逼近。

这一日,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村口的了望哨上,负责警戒的沈青猛地瞪大了眼睛——远处尘土扬起,一队人马正沿着官道,朝着沈家村的方向疾驰而来。那不是流民,那些人骑着骡马,身上穿着号衣,手中似乎还拿着明晃晃的兵器!

“铛!铛!铛!”急促的铜锣声瞬间撕裂了村庄的宁静,沈青一边拼命敲锣,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恐慌,比瘟疫蔓延时更为剧烈地炸开!村民们如同惊弓之鸟,纷纷从家中探出头,脸上写满了惊惧。官差在这个时候到来,绝无好事!

沈砚正在家中整理晒干的蝗虫粉,闻声心头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对脸色煞白的家人快速交代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便抓起靠在门边的一根结实的枣木棍,大步冲向村口。老村长和沈石、沈勇等青壮也纷纷拿着锄头、柴刀等简陋武器,聚集过来。

那队官差约有二十余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吏服、面色焦黄、眼神凶狠的税吏,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着皮甲、腰挎腰刀的军官,身后跟着的差役个个手持水火棍或锁链,神情倨傲,如同打量着猎物的豺狼。他们勒马停在村口的木栅栏外,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谁是管事的?滚出来回话!”那税吏扬着下巴,声音尖利,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老村长颤巍巍地上前,拱手道:“小老儿是本村里正,不知各位差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税吏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盖着朱红大印的公文,唰地一声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逆匪作乱,国库空虚,特加征‘剿逆饷’,以安社稷!北地三省,田亩加征三成,丁口加征五百文!限期缴纳,不得有误!违令者,以通匪论处,严惩不贷!”

公文上的字眼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每个村民的心窝。田亩加三成?丁口五百文?这哪里是征税,这是明抢!是逼他们去死!

“差……差爷,”老村长声音发抖,几乎要跪下去,“您行行好,看看我们这村子,刚遭了蝗灾,颗粒无收,家家户户连野菜都快吃不上了,哪里还有余粮缴税啊!求差爷开恩,宽限些时日吧!”

“宽限?”那税吏三角眼一翻,脸上露出讥诮的冷笑,“皇命如山,谁敢宽限?颗粒无收?哼,我看你们村子倒是齐整得很,不像没粮食的样子!少废话,按户按丁,立刻把税粮和税银交出来!否则……”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村民们手中的“武器”,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军官不耐烦地一挥手:“跟他们啰嗦什么!搜!有粮交粮,没粮拿人抵税!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是!”如狼似虎的差役们应和一声,就要动手拆除栅栏,强行闯入。

“不能进!”沈石性子耿直,见状热血上涌,一个箭步挡在栅栏前,张开双臂,“我们村里刚防住瘟疫,你们进去,万一带了病气,全村人都得死!”

“瘟疫?”那军官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蛮横取代,“管你什么瘟疫!抗税就是造反!给我打进去!”

几个差役举起水火棍,就要朝沈石砸下。

“住手!”沈砚厉喝一声,推开身前的村民,走到最前面,目光沉静地看着那税吏和军官,“差爷,朝廷加税,我等草民不敢不从。但如今村中确实无粮,仅有的一些,也是用来活命的蝗虫干和野菜。可否请差爷回禀上官,体恤民情,减免些许?或者,容我们些时日筹措?”

沈砚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用道理和缓兵之计暂时稳住对方。

那税吏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蝗虫干?野菜?那也能叫粮食?小子,少跟爷耍花样!没钱没粮,就拿人来抵!我看你们村这些青壮,拉去修城墙也能顶些税银!”他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在沈石、沈勇等青壮身上扫过。

这话彻底激怒了村民。拉去服徭役,九死一生,跟直接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

“你们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一个村民悲愤地喊道。

“跟这些狗官拼了!”血气方刚的沈青红着眼睛就要往前冲。

场面瞬间失控!

“反了!反了!给我杀!”那军官见村民骚动,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抽出腰刀,指向人群。

差役们得令,如同疯狗般冲开栅栏,挥舞着棍棒锁链见人就打,见物就砸。一个老妇人护着身后藏着的半袋蝗虫干,被差役一脚踹倒,袋子被抢走,老妇人哭喊着扑上去,被一棍子打在头上,顿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娘——!”她的儿子目眦欲裂,抄起扁担就朝那差役扑去,却被旁边另一个差役用锁链套住脖子,狠狠勒紧,脸色很快变得青紫。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沈砚眼睁睁看着这惨剧发生,心如刀绞,双目赤红。他知道,不能再退让了!退一步,就是家破人亡!

“护住村子!把他们打出去!”沈砚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他举起手中的枣木棍,率先朝着一个正在殴打村民的差役冲去。棍影呼啸,精准地砸在那差役的手腕上,咔嚓一声,差役惨叫着手腕折断,水火棍脱手。

沈石、沈勇等人见沈砚动手,再无顾忌,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挥舞着简陋的武器,与官差混战在一起。村民们也被激起了血性,拿起一切能用的东西,加入了战团。

村口顿时成了混乱的战场。哭喊声、怒骂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沈家村的村民虽然悍勇,但终究是乌合之众,面对训练有素、手持制式武器的官差,很快便落了下风,不断有人受伤倒地。

那军官骑在马上,挥刀砍倒一个冲到他马前的村民,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税吏则躲在后面,尖声叫嚣:“杀!杀光这些抗税的刁民!”

沈砚身上也挨了几棍,火辣辣地疼,但他凭借着系统强化的身体和格斗技巧,勉强支撑,护着身边的村民且战且退。他看到沈石为了掩护一个孩子,背上被砍了一刀,鲜血淋漓;看到沈青被打倒在地,几个差役围着他拳打脚踢……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沈家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

“咻——”

一支羽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不知从何处射来,精准地钉在了那军官举起屠刀的手臂上!

“啊!”军官惨叫一声,腰刀“哐当”落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呆了,混战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只见官道尽头,尘土再起,一队约三十余人的骑兵,簇拥着一辆青篷马车,正风驰电掣般赶来。那些骑兵装备精良,行动迅捷,远非眼前这些州县差役可比。为首一人,弯弓搭箭,箭尖寒光闪烁,正冷冷地指向这边。

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清丽而冰冷的脸庞,正是去而复返的苏清鸢!她得到消息,知道税吏已下乡,担心沈家村有变,立刻带着苏家护卫赶来,恰好撞见了这血腥的一幕。

苏清鸢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血迹斑斑的村口,落在浑身浴血、兀自紧握木棍护在村民之前的沈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随即化为凛冽的寒霜,看向那群惊慌失措的官差。

“光天化日,屠戮百姓,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人祸,已至。沈家村与旧王朝的矛盾,在这一刻,伴随着鲜血与死亡,彻底激化,再无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