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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沈砚支持建学堂,聘请先生育人才

第一百零四章:沈砚支持建学堂,聘请先生育人才

青牛谷的清晨,是被一声声清脆的敲击声和孩童的朗朗读书声唤醒的。

自从那日全村大会,苏清鸢提出创办学堂的倡议得到沈砚鼎力支持后,整个青牛谷便投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文教兴谷”的热潮之中。选址定在谷地中央一片相对平坦、靠近水源的开阔地,这里原本是预留未来用于集会的广场,如今暂时划拨给了学堂。

沈砚亲自参与了学堂的规划设计。他没有选择建造传统意义上封闭、压抑的塾馆,而是借鉴了现代学校的理念,主张建造一座开阔、明亮、能与周围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启明堂”。

“学堂不该是囚禁孩童思想的牢笼,而应是启迪智慧、放飞心灵的乐园。”沈砚指着用木炭勾勒在巨大木板上的草图,对负责建造的工匠们解释道,“你们看,主体建筑我们采用大开间的设计,多开窗户,确保光线充足。旁边要留出足够的空地,作为孩子们课后嬉戏玩耍的操场。后院,我们甚至可以开辟一小块学田,让孩子们亲手种植些瓜果蔬菜,既知文,也识稼穑之艰。”

工匠们虽对沈砚口中“操场”、“学田”等新词感到陌生,但对他描绘的那种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图景却心生向往。他们大多是粗人,一辈子与斧凿锯刨打交道,何曾想过学堂还能这般模样?一时间,众人干劲十足,伐木的伐木,平整土地的平整土地,号子声、敲打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沈石如今是谷内的“建设总管”,带着一帮青壮负责最重的体力活。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挂满汗珠,正喊着号子,和几人合力将一根粗大的梁木架到墙基上。看到沈砚过来巡视,他抹了把汗,憨厚地笑道:“三郎,你放心!这学堂,俺们一定给你盖得结结实实、亮亮堂堂的!”

沈砚拍拍兄长坚实的臂膀,递过一竹筒凉开水,“大哥辛苦,也让大家注意歇息,莫要中暑。质量要紧,工期也不必过于赶急。”

“晓得晓得!”沈石咕咚咕咚灌下水,一抹嘴,“大家心里都憋着股劲呢!这可是咱青牛谷头等大事,娃娃们能念书识字,那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谁还敢偷懒?”

沈砚点点头,目光扫过工地。他看到之前招揽的那几位落魄书生,此刻也挽起袖子,混在工匠中间,或帮忙搬运些轻便物料,或拿着沈砚给的图纸,磕磕巴巴地给工匠们讲解细节。他们脸上早已没了初来时的惶惑与颓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自身价值的充实与光彩。尤其是那位名叫张文远的青年,原本是官宦之后,家道中落,一身才学无处施展,此刻却对沈砚这种打破常规的学堂设计表现出极大兴趣,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张兄觉得这学堂规制如何?”沈砚走过去,笑问。

张文远连忙拱手,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回禀谷主,实在是……别开生面,令人叹为观止!自古塾学,皆重肃穆而轻活泼,重拘束而少自由。谷主此法,寓教于乐,贴合天性,更能激发蒙童向学之心。只是……如此大的窗牖,冬日保暖恐是问题。”

沈砚赞许道:“张兄所虑极是。此事我已有计较,待屋架建成,可命人多采集些干草,编织成厚实的草帘,冬日悬挂于窗外,既可防风保温,价格又极低廉。夏日取下,依旧通风凉爽。”

张文远眼中闪过钦佩之色:“谷主思虑周详,文远拜服。”

“日后这学堂的日常管理、课程设置,还需张兄与诸位先生多多费心。”沈砚诚恳地说道。

“敢不竭尽全力!”张文远和其他几位书生齐齐躬身。他们深知,这不仅是一份安身立命的差事,更是在参与开创一项前所未有的事业。在这乱世之中,能有机会将圣贤学问播撒于这世外桃源,教化一方百姓,简直是梦想照进现实。

就在学堂建设如火如荼之际,苏清鸢那边也没闲着。她深知,校舍易建,但要让学堂真正运转起来,尤其是要改变谷中部分成年人“读书无用,不如多把力气”的陈旧观念,并非易事。

这日傍晚,炊烟袅袅,谷民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正聚在食堂外的空地上吃饭休息。苏清鸢端着一碗杂粮饭,很自然地坐到了一群正在边吃边闲聊的妇人中间。

“李家嫂子,这野菜饼子烙得真香。”苏清鸢笑着搭话。

被称作李家嫂子的妇人受宠若惊,连忙道:“苏姑娘快别取笑俺了,俺这粗陋手艺,哪比得上您指点着做出来的那些精细点心。”

“话不能这么说,各家有各家的味道。”苏清鸢尝了一口饼子,转而问道,“听说您家的小石头,前几日跟着他爹去后山,竟认得好几种能止血的草药了?”

提到儿子,李家嫂子脸上放出光来:“可不是嘛!那孩子瞎琢磨,跟着沈先生……哦不,是谷主,学了几手,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前几天他爹砍柴划破了手,就是他用草药给止住的血。”

周围几个妇人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俺家那小子也是,自从跟着谷主学了那几个字,现在记账都比俺清楚了!”

“认字是好哇,上次苏姑娘你发的那个防疫章程,俺家娃磕磕巴巴能给俺念下来,不然俺可真抓瞎。”

苏清鸢见时机成熟,便放下碗,声音温和却清晰地传遍四周:“各位婶娘、嫂子,大家说得都对。让孩子识字明理,不是为了考状元当大官——当然,若真有那天分,将来谷主也必不会埋没——更重要的是,让他们能看得懂告示,算得清账目,懂得防病防灾的道理,将来无论做农夫、工匠还是行商,都能比别人多几分眼界,多几条活路。咱们吃苦受罪,千里迢迢来到这青牛谷,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孩子们,让咱们的子孙后代,不再过咱们以前那种睁眼瞎、任人欺侮的日子吗?”

她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润物无声。妇人们安静下来,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是啊,他们这一代人,吃够了没文化的苦。逃荒路上,因为不识字,看不懂路引,误入险境;因为算不清数,换粮被人坑骗……种种辛酸,涌上心头。

一位年纪稍长的婆婆抹了抹眼角:“苏姑娘说的是啊……俺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就因为不识字,吃够了亏。可不能让孩子们再走俺的老路了。”

“是啊是啊,苏姑娘和谷主是为咱们娃着想!”

“俺明天就让俺家那皮猴子去学堂!”

“对,俺也去跟当家的说!”

舆论的风向,在苏清鸢春风化雨般的引导下,彻底转变。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家庭,也下定了决心。

十日后,一座虽显简陋,却宽敞明亮、格局新颖的“启明堂”正式落成。谷中几乎所有男女老幼都聚集在学堂前的操场上,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期待。

沈砚和苏清鸢站在学堂门口,身旁是张文远等几位被正式聘为“先生”的书生,以及谷中几位原本就识文断字、被请来担任“助教”的老人。

沈砚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各位乡亲!今日,我们青牛谷的‘启明堂’正式落成!这是我们青牛谷的一大步!乱世之中,武力可保一时平安,但唯有知识、唯有教化,才能开启民智,奠定万世不易之基业!”

他顿了顿,继续宣布:“经与苏姑娘商议,现定下学堂规制如下:凡我青牛谷六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孩童,无论男女,皆需入学启蒙,免束修!学堂每日授课半日,另半日可帮衬家务或学习技艺。所授课程,暂定为识字、算学、农工常识、谷规礼法四科。”

“男女皆可入学?”底下有人低声惊呼,但很快被更多赞同的声音压下。经历了这么多,谷民对沈砚和苏清鸢的决定已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此外,”苏清鸢接过话,她的声音清越,“学堂并非只为孩童所设。每月逢五、逢十之夜,启明堂将开设‘夜课’,凡我谷中居民,无论长幼,皆可自愿前来听讲,学习识字、算数,或由谷主、各位先生讲解农时、工技、医理。”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更大的议论声,尤其是那些成年人,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他们这辈子,还有机会读书识字?

沈砚朗声道:“不错!活到老,学到老!我沈砚在此立誓,只要是我青牛谷之人,只要有心向学,启明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谷主万岁!苏姑娘万岁!”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顿时群情激昂,欢呼声震动了整个山谷。许多老人的眼眶湿润了,他们抓着身边儿孙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开学仪式简单而庄重。沈砚和苏清鸢亲手为学堂揭牌,红布落下,“启明堂”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是沈砚亲手所书,虽比不得书法大家,却自有一股开阔昂扬的气度。

第一堂课,由沈砚亲自主讲。他没有讲什么高深的圣贤道理,而是从谷口那棵大槐树讲起,讲到节气的变幻,讲到如何根据云彩判断晴雨,讲到如何计算一块田地的收成……他用最浅显直白的语言,将知识与日常生产生活紧密结合起来,让孩子们和旁听的成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苏清鸢坐在教室最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切。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洒在孩子们专注的小脸上,洒在沈砚沉稳而富有感染力的身影上,也洒在那些旁听的成人那饱经风霜却充满希望的眼中。她仿佛看到,文明的种子,正在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破土发芽。朗朗的读书声,和着山谷间的风声、鸟鸣声,奏响了一曲充满希望的乐章。

她想起前世苏家倾覆,文化凋零,想起乱世中人命如草芥,精神世界的荒芜更胜于物质。而这一世,眼前这幅景象,不正是她重生归来,内心深处最渴望看到的画面吗?

沈砚讲完一段落,目光投向教室后方,与苏清鸢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欣慰、同样的坚定,以及那份共同开创未来的深沉情感。

启明堂的建立,如同在青牛谷这片新生的土地上,点燃了一盏永不熄灭的文明之灯。这光芒虽微,却足以照亮前行之路,预示着一种不同于以往任何时代的、崭新的可能性,正在这乱世的夹缝中,顽强地孕育、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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