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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江南藩王惧势力,遣使求和探虚实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江南藩王惧势力,遣使求和探虚实

庐州、扬州,江淮两大重镇,在短短数月内相继易主,尽数落入“护民军”沈砚之手。这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江南诸藩王之间激起了滔天巨浪。昔日被他们视为乌合之众、疥癣之疾的流民武装,竟已悄然成长为一股足以撼动地方格局的强大势力。

金陵,吴王府邸。雕梁画栋的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几位藩王眉宇间的寒意。年过五旬、体态富态的吴王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扶手,下方坐着的是镇海王、靖江王等几位地缘相近、唇齿相依的藩王。他们的封地,大多位于长江下游及太湖流域,富庶甲天下,如今却感受到了来自北方的凌厉锋芒。

“诸位王兄,局势危矣!”镇海王性子最急,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沈砚,先取庐州,再下扬州,势如破竹!其麾下‘护民军’,战力强悍,军纪严明,更兼推行所谓‘新政’,轻徭薄赋,蛊惑民心!如今江淮膏腴之地,已尽入其彀中!其兵锋若再南指,我等……危如累卵啊!”

靖江王捻着颌下几根稀疏的胡须,阴恻恻地道:“此子非同小可。用兵诡谲,治政……竟也有一套。听闻扬州士绅百姓,竟多有心向之者。长此以往,恐非我等之福。”

吴王缓缓睁开微眯的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他是在座最为老谋深算之人:“此子确是人杰。然,其锋芒太露,已犯大忌。旧朝虽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方诸镇岂容他坐大?我等此时,不宜与之硬碰。”

“吴王兄的意思是?”几位藩王齐齐望来。

“遣使。”吴王吐出两个字,语气沉稳,“联合遣使,前往扬州,名为‘恭贺’,实为‘探虚’。”

“探虚?”

“正是。”吴王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一探其军事实力,扬州新定,防务如何?军心士气怎样?二探其真实意图,他是志在割据江淮,还是有意南下?三探其内部情况,沈砚与那苏清鸢,究竟是何等人物?其麾下是否铁板一块?有无可乘之机?”

“妙啊!”镇海王抚掌,“示敌以弱,暂避锋芒,暗中积蓄力量,静观其变!”

“然也。”吴王颔首,“备上厚礼,言辞务必谦恭。若其志得意满,露出骄狂之态,则其势难久;若其谨慎沉稳……那我们更需从长计议了。”

计议已定,一封盖着吴王、镇海王、靖江王等数位江南实力藩王大印的“贺信”迅速拟好,信中极尽恭维之词,称赞沈砚“吊民伐罪,功在千秋”,并表示“愿永结盟好,共保江南太平”。一支由吴王府长史周文谦为首,携带珍玩古董、绸缎茶叶等重礼的使团,随即乘船北上,直奔扬州。

扬州府衙,不卑不亢

使团抵达扬州的消息,早已快马报入府衙。沈砚与苏清鸢对此并不意外。势力扩张,必然引来周边势力的警惕与反应,此番遣使,名为道贺,实为窥探。

“来了也好。”沈砚放下军报,神色平静,“正好让他们看看,我扬州的新气象。清鸢,依你之见,该如何接待?”

苏清鸢微微一笑,从容道:“礼数周到,不卑不亢。既要展现实力,令其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亦要留有余地,避免过早激化矛盾。毕竟,我们眼下首要之务,是消化庐、扬二州,稳固根基。”

沈砚点头:“正合我意。那便依礼接待,你我一同见见这位吴王特使。”

次日,扬州府衙议事堂,收拾得整洁肃穆。沈砚一身玄色常服,居主位,气度沉凝;苏清鸢身着月白襦裙,坐于其侧,气质清华。两侧护民军将领如王魁、张嵩等,皆甲胄鲜明,肃然而立,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堂内。

吴王长史周文谦,乃一四十余岁、面白无须的文士,举止从容,带着久居人上的倨傲,但进入大堂的瞬间,感受到那凝重的气氛和将领们锐利的目光,心中亦是一凛,连忙收敛神色,上前几步,躬身施礼:“下官周文谦,奉吴王、镇海王、靖江王殿下之命,特来拜见沈将军、苏夫人!恭贺将军连克重镇,威震江淮!此乃我家王爷一点心意,聊表祝贺。” 说罢,示意随从抬上礼单。

沈砚虚抬右手,语气平淡:“周长史远来辛苦。吴王及诸位王爷厚意,沈某心领。请坐。”

周文谦落座,暗中打量沈砚与苏清鸢,见二人年纪虽轻,但气度不凡,沈砚沉稳如山,目光锐利,苏清鸢静雅如水,眼神明澈,心中暗惊,知非寻常人物。寒暄几句后,他便开始旁敲侧击:

“将军用兵如神,治政有方,扬州如今百废俱兴,民心归附,实令下官钦佩。不知将军下一步,有何宏图?我等王爷,皆愿与将军和睦共处,保境安民。” 这话看似恭维,实则试探沈砚是否有意继续南下。

沈砚岂能不知其意,淡然一笑:“沈某起兵,非为争霸,实为活命,为这江淮百姓寻一条活路。如今幸得庐、扬之地,足以安身。当前要务,乃安抚流亡,恢复生产,使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其他,暂无暇顾及。只要无人犯我疆界,害我百姓,沈某愿与四方邻邦,相安无事。”

这话答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无意主动扩张(暂时),也划下了红线——“犯我疆界,害我百姓”者,必不容情。

周文谦又转向苏清鸢,笑道:“久闻苏夫人贤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夫人兴办女学,泽被众生,实乃千古未有之善举。”

苏清鸢微微欠身,语气温和却自带锋芒:“周长史过奖。乱世之中,女子生存尤为艰难。授之以渔,令其有一技之长,可自立于世,亦是稳定社稷之一法。吴王殿下治下富庶,若也能关注女子教化,想必更是功德无量。”

周文谦干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他又试探性地问及军制、赋税等事,沈砚与苏清鸢或坦然告知(如轻徭薄赋之策),或巧妙回避(如军队具体布防),应对得体,既展现了自信,又未泄露核心机密。

接见结束后,沈砚命人安排使团在驿馆住下,并允其可在护卫陪同下,有限度地参观扬州城容市貌。

周文谦在扬州盘桓数日,所见所闻,令其心惊。城中秩序井然,市面繁荣,百姓面色红润,对护民军交口称赞;虽未得窥军营全貌,但所见军士皆纪律严明,士气高昂;尤其是那“十五税一”的告示随处可见,更是深深震撼了他——这意味着沈砚拥有极强的财政能力或庞大的积蓄,否则绝不敢如此让利于民。

带着复杂的心情和收集到的情报,周文谦率使团离开了扬州。他深知,这位年轻的沈将军及其伴侣,绝非池中之物。江南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而沈砚与苏清鸢,也通过这次外交接触,清晰地感受到了南方藩王的恐惧与试探。暂时的和平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双方都在争取时间,下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