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屠泽正欲发怒，却被旁边一名男子伸手拦住了：
“好了好了，诸位好不容易一聚，别伤了和气。知远，你少说几句，这么多人在呢，说什么胡话。”
严知远不屑的切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刚刚开口劝话的那人趁机转移话题，对着首席上的严景行说：“严公子，你身后右边的这位佳人.......我怎么有些眼熟啊？似乎在哪儿见过。”
听到这话的严景行放下酒杯，微微侧目瞥了身后低着头的女子一眼，轻声却又不容置疑的说：
“回王公子的话。”
女子头颅微抬，眼眶还有些发红，沙哑着声音说：“回王公子，贱.....贱奴是水月寺前县令，罪臣陈向之女，陈凝。”
此言一出，场中稍微安静了两秒。
苏生也愣住了片刻。
这时有人开口问：“严公子，她不会就是你先前跟我说的，才调教好的玩具吧？”
“嗯哼。”
严景行咧嘴一笑，按住陈凝的肩膀让她双膝着地跪了下来，缓缓开口道：“驯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没完全驯好，她有些不太听话，可真是废了我好一番功夫，我以前的奴人都没这般费力气。”
“景行表哥，你不是说这样才有意思吗？一两天就听话的反而无趣。”严知远笑着接上了严景行的话。
“严公子，快讲讲你是怎么驯的？她最开始是不是宁死不从啊哈哈哈？”先前提问的那人眼睛冒光，迫不及待的开口。
“是啊是啊，严公子快讲讲！”
“讲讲细节。”
场中有男子起哄道。
众人都在笑，都在好奇。
唯独那名叫陈凝的女子跪在地上，眼中慢慢沁出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一路向下.......
“你们是不知道，这丫头犟的很，刚开始来我府上的时候不吃不喝，索性我就饿了她一段时日，都快要把她饿死了，她竟然还是不服，各种刑罚我也挨个试了个遍，嘿！结果没一个好使。”严景行脸上涌起兴奋之色。
“那后来？”
“后来我把这丫头的母亲和弟弟给弄来了，又当着她的面狠狠收拾了一顿她的母亲，她才变得老实哈哈哈，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她当时的表情，一会儿恨不得生吃了我，一会儿又满是哀求的想给我舔脚，啧，当时叫的那叫一个凄惨啊。”严景行脸上又露出了回味之色。
几人哄笑，其中一人开口：
“哈哈哈，严公子真是高明啊。那你之前跟我说.......成功了吗？”
“美人盂已经养好了，但是当纸这贱人死活不肯，不过我再磨她几天应该也差不多。”
严景行突然伸出手用力按住了陈凝的头，呵道：
“张嘴！”
女孩死死的咬住嘴唇，略显苍白的唇上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她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肩背单薄的像一截被风抽走养分的秸秆。
但最终........
她还是张开了嘴。
.........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宾客皆是华服锦绣，达官显贵。
却有一名女子跪在地上。
不。
是趴在地上，不停的干呕，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呕出来，但她太瘦了，也没吃什么东西，能呕出来的只有胃中的酸水.......
有男子在大笑，有小姐在议论。
严景行满脸得意，脸上挂满了笑容。他背后的另一名女子许是已经麻木，依旧跟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严知远和其他几名男子满脸淫笑，像是打量货物一般对着地上的陈凝指指点点。
屠泽端着酒杯，细品美酒。
屠玉玉时不时的望苏生方向张望几眼，心不在焉，也满不在乎，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与她无关，她不是穆秀秀......
那苏生呢？
苏生捂着嘴，努力抑制自己想吐出来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吐，胃里翻江倒海。
身边刺耳的笑声不断刺激着他，他额头的青筋伴随着笑声，疯狂的跳动着，作呕的感觉传入神经，然后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
有人发现了他的异常。
严景行眉头一挑，问：“李大人这是何意？”
苏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咬着牙道：“没......我只是有些吃坏肚子了，无碍。”
“饭菜不合胃口是么？没事，想吐就吐吧，身体最重要。”
严景行脸上挂着笑意，随后用脚踢了地上的女孩一脚，“去服侍李大人！这次你若是再敢吐出来......呵呵。”
严景行冷笑两声，不再多说。
可听到这话的女孩却显得很害怕，擦了擦嘴角，就这么跪着朝苏生方向挪去。
“我怎么教你的？该说什么？哑巴了不成！”她身后的严景行怒喝道。
女孩被吓得身子一抖，旋即用颤抖的声线说：
“大人，奴婢......奴婢伺候你......”
她的嘴巴还在张合，但苏生却突然听不见声音了。
看着她的面容，眼角的泪花，以及像秸秆一样昂起的头颅......
咚——咚——咚。
苏生的心脏像鼓一样砰砰作响。
终于。
他再也忍不住了。
呕！
苏生弯腰低头，将胃中的食物吐的一干二净，眼角也因为胃的痉挛而溢出泪水。
“哈哈哈哈。李大人这是怎么了？”
苏生耳边又传来了他人刺耳的笑声，还有严景行的咒骂：
“贱人！我怎么跟你说的，都怪你磨磨蹭蹭的，害的李大人吐地上了！我今晚就让你母亲下地牢！”
“不.....不要！她去了地牢会死的，求你了.....求你了......严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吃掉它可以吗？我全都吃干净。”
“嗯？好啊好啊，你吃啊，吃了表哥就饶你母亲一回。”严知行满眼兴奋的起哄道。
听到这话的女孩如蒙大赦，正要开始行动之时。
突然。
她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