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朝颜：“不卖，你忘了小狗是混血了？”
苗林夕：“我知道，我没忘，但家主您还是来一下吧。”
苗朝颜微微蹙眉：“你别告诉我，你一个元婴期的法修挣不脱一个人类的束缚。”
苗林夕小声解释道：“那肯定不会，我被缠住了是次要，主要是小狗汪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群死去的小狗，它现在一呼百应的都快当上狗王了，是它不愿意走。”
“家主，我不会超度啊，您要不要摇人来帮帮忙？”
苗朝颜，苗裕：“?”
很多狗？还是死去的？
“那人呢？人为什么非要买狗？”
苗林夕：“不知道，哼哼唧唧磨磨蹭蹭的，说要跟狗主人交流才行，赶都赶不走。”
最终，两人还是按照苗林夕给的定位找了过去。
广场这边是一片巨大的露营草地，冬天，地上只剩下一片枯黄，苗林夕所在的位置也已经比较偏了。
远远的，苗朝颜就听到一阵震天响的狗叫声，光是这么听着，就能想象到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狗群了。
走过遮挡的宣讲牌，苗朝颜就看到小狗汪在旁边的草地上撒欢奔跑。
还有……
一大群形态可怖的狗狗魂体，数量少说也有百余只。有的甚至已经不成样子了，但一个两个的都很乖，围在小狗汪的身边奔跑蹦跳着。
苗裕惊得倒吸气：“这么多！！！这附近难道有什么集中处理动物尸体的地方吗？”
苗朝颜皱眉：“不对，正常去世的动物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也是，而且死去的生灵在人间稍作几天徘徊后也就离开了，不可能是7天之内又新死了这么多小狗吧。”
苗朝颜捏着口罩向上提了提，把脸挡住了：“先过去看看再说。”
两人离近了些，苗林夕才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耳朵：“来的好快，这些小狗声音太大，吵的我都没注意。”
小狗汪兴致勃勃地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来，炉子一下又一下地跌进狗毛里，咔咔响了两声，发出抗议。
伴随小狗的一点点靠近，那一大群魂体也跟在它身后呼啸而来，有的到了近前，还好奇地摇着尾巴抬头打量苗朝颜，似乎是出于对小狗汪的信任，所以一点也不怕生。
小狗汪回头警告地叫了一声，绕在苗朝颜身边的魂体竟也听话地退开了。
苗朝颜笑了出来：“交新朋友了？”
小狗汪摇着尾巴又叫了一声。
苗林夕朝那中年男人喊道：“仲先生，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买狗？小狗真正的主人来了，你可以和她聊了。”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仲恺走上前来，给苗朝颜递了一张名片：“您好，我叫仲恺，是一名狼青犬繁育师。”
苗朝颜：“……繁育？”
“是的是的，我一直在全国各地到处奔走，就是为了找到好品相的狼青进行优质的犬类繁育。”
“现在外来品种增多，我们华夏本土很多犬种的血脉都被混杂了，我难得看到像你家小狗这么好的品相。”
“你看它这毛发，这脑袋，这身材比例，这爪子，实在太标准了！母犬的品相这么好，我敢肯定它生出来的小狗崽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苗朝颜眨了眨眼，抱起狗，高举起来看了看它光秃秃的小肚皮。
“小狗汪，原来你是女孩子啊！”
“汪！”小狗摇晃着尾巴，咧着嘴叫了一声。
仲恺：“……这不是你的狗吗？你居然连它是公是母都不知道？”
苗朝颜啧了一声：“这是它的隐私。”
仲恺：“那你刚刚为什么又看了？”
苗朝颜：“因为我也是女生。”
仲恺：“……”
“可以卖给我吗？就当是为华夏本土犬种的繁育做贡献了，价格好商量，我给你2万怎么样？”
苗朝颜摇头：“不卖，你找别人吧。”
完全没料到会被拒绝的仲恺：“为什么？”
因为从前在陆川那里见到过他救助的犬类，其中，繁育犬看上去尤其憔悴。
陆川说过，好品相的繁育犬几乎一生都在不停地生小狗，人生孩子还要坐月子呢，可小狗为了满足人类的利益，根本没有基本的权益。
且不说这小狗是混沌生物与魔兽的混血，就算它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田园犬，既然选中了她，那她就不会让小狗遭那些不该遭的罪。
仲恺皱眉道：“我很诚心，2万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不然你想要多少，你开个价我听听吧。”
苗朝颜：“不是钱的问题。”
仲恺不死心地继续劝道：“姑娘，你知道现在国内犬种的繁育有多困难吗？”
“这种困难程度是我造成的吗？”苗朝颜问。
仲恺噎住。
苗朝颜笑着把小狗放下了。
“在这条小狼青之前，我一没杀过狗命，二没吃过狗肉，三没养过其他犬种，所以本土犬种繁育困难的问题不是我造成的，也麻烦你不要把罪和责任一块儿平摊在我身上。”
“你要繁育就去繁育，2万的价格买一条幼犬也肯定有人会卖给你，繁育成功后更会有人感谢你对本土犬种保留做出的贡献，但我的狗我说了算，我不卖。”
仲恺：“虽然，虽然不是你造成的，但你很幸运地拥有了这么好品相的狼青犬，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助助力呢？”
苗朝颜笑了出来：“你这问题就好比在问，银行里面明明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能分你一部分？”
仲恺：“这怎么能一样？”
苗朝颜：“哪里不一样？”
“因为银行的钱本来就不属于我啊。”
苗朝颜点头：“嗯，我的狗也不属于你。”
仲恺：“……”
“三万，我给你加到三万，真不能再多了。你也行行好，就当是在做好事了，不行吗？”
苗林夕气得不行：“你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仲恺：“这怎么能算道德绑架？你们是在做好事啊，等狼青繁育成功的那一天，你们也会获得参与感和成就感的。而且我又不是不给钱，这不是我开了三万的价，但是你们不满意吗？”
“这样吧，四万行吗？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一口价，四万，行不行？”
苗林夕：“……你要不要去耳鼻喉科看看耳朵？早说了不是钱的事。”
“可这件事多有意义啊！本土犬种的数量日渐稀少，你们难道不着急吗？”
苗裕忍无可忍地一张黄符拍到了他脑门上：“我急你大爷，你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我们忙着呢，没空陪你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