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他面如死灰:“要是真穿越了,那倒好了。”
他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湿咸的气息,现在的情况甚至还不如穿越呢。
溶洞里潮湿异常,空气里除了腥气,还有一种泥土与腐烂叶子相融合的古怪味道,让人的呼吸都变的不畅。
江鹤临回头看了看,那位妖修把他们放下后就又离开了,似乎对这个溶洞的位置很放心,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逃出去——即使,这里面还有他这个阵修。
试了试,灵力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无法使用。
他咬牙,现在只能等人来救他们了,可是妙妙她们知道自己和齐晔倏被抓了吗?
亦或是……等这位妖修回来的时候,试着和它沟通一下。
对方显然闭关很久,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了解,不知道抓这么多的‘童男童女’到底意味着什么。
身边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人在恐慌之下手脚都在发麻,有人大着胆子想寻找生路,可是颤抖的手脚还是暴露了他们此刻绝望的心情。
江鹤临刚想出声阻止大家无意义的乱摸乱撞,就听到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叫。
回头看去,已经晚了。
一个男人不小心踏入了一滩粘液中,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在众人眼前被腐蚀的干干净净。
“都原地站着别动!”江鹤临立马高声喊道,“那些液体有毒。”
“啊——”惊叫声再次炸开。
江鹤临:“大家冷静,听我说……”
江鹤临试图安抚,齐晔倏也上前帮忙维持秩序,期间竟被粉丝认了出来。可眼下这种生死关头,谁也生不出见明星的激动,只剩对彼此凄惨命运的共情。
一阵兵荒马乱后,溶洞总算稍稍安静。江鹤临正要开口,突然浑身一僵,其他人的脸色更是瞬间惨白,一个个捂着胸口喘不过气。
——是它回来了。
溶洞里又多出了几十个人,不等他们发出尖叫,后脖颈传来庞然大物呼吸时产生的气息,就激得他们僵在了原地。
众人缓缓回头,就看到眼前巨大的蟾蜍,齐晔倏想到了自己从前租住的40多平米的小公寓……这蟾蜍和公寓差不多大小,仰着脖子看它,好像在看几层楼那么高。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力气,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晕了过去,可此刻看到这种冲击感极强的画面,他竟然还能保持清醒。
齐晔倏暗暗发誓,他要是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一定要把今天的英勇写到个人简历里。
齐晔倏(见过楼那么高的癞蛤蟆,且活着版)
蟾蜍的皮肤泛黄泛灰,背上布满了疙瘩,那大小都不能用碗口大来形容,得说是盆口大才对。
顶端还泛着诡异的色泽,活像是在上面镶嵌了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处处都透露着摸一下就死的意味。
它竖长的瞳孔紧紧盯着溶洞里的人,像是在看什么战利品,肚皮也随着呼吸起伏。
而最恐怖的就是那张大嘴,咧开时还能看到两排细密的锯齿,一看就知道咬人很疼。
齐晔倏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自恋地认为他们这群人很讨蟾蜍的喜欢,因为蟾蜍现在正在流口水。
这种‘上了别人食谱’的感觉,实在微妙。
“你最懂事!”蟾蜍终于开口,声音仿佛自带回响,而这话竟是对着齐晔倏说的。
齐晔倏:“!!!”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能得此‘殊荣’?
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蟾蜍抬起爪子,一把扯散齐晔倏怀中的竹笼,将里面的大公鸡放了出来,“你还带了配菜。”
齐晔倏:“……”
这话说的,哈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要出意外了。
江鹤临很有担当地将齐晔倏护在了身后,“前辈。”
“小修士。”蟾蜍吸溜了一下长舌头,在他脸上满足地舔了一下,“你好香啊。”
江鹤临僵住了。
对方这种程度的妖修,早已经能精准收敛自身的毒性,因此这一舌头下去没有毒,只有一股潮湿冰凉的触感,但江鹤临还是僵住了。
他本来就对蟾蜍这种长相的生物敬而远之,更何况现在还被比他的身高还要长的舌头狠狠舔了一下。
江鹤临觉得,他现在还能保持着足够的清醒,简直就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
齐晔倏哭丧着脸去拉江鹤临的衣摆:“江导,它叫你什么?”
江鹤临脸都不想要了:“能活着离开再跟你说。”
他强忍着脸上的黏腻感,又朝蟾蜍恭敬行了一礼,装傻道:“不知前辈为什么把我们这些人带到这里来了?”
蟾蜍:“吃。”
溶洞里瞬间响起了许多道沉重而绝望的呼吸声。
江鹤临:“……”它这么直白吗?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肯说?
蟾蜍又伸出舌头在江鹤临的另半张脸上舔了一下:“啊,美味的人类修士。”
江鹤临:“……”现在,他整颗头都不想要了。
看着满满一溶洞的食物,蟾蜍现在的心情很好:“真没想到还能顺手抓到修士,别怕,我最后一个吃你。你和这些人不一样,你是最好吃的。”
江鹤临:“……”
“前辈或许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妖修不能吃人,不然会受到玄门监察者的追杀。”
蟾蜍死心眼:“没听说过,明明以前就能吃,还是你们主动送给我吃的。我饿了,吃完再说吧,追杀也要能追得上我,打得过我才行。”
它微微张嘴,舌头又伸了出来,方向正对准了主动携带配菜的齐晔倏。
眼看规则对它毫无威胁,江鹤临一阵头脑风暴后,突然大声喊了出来。
“他是苗家的人!”
蟾蜍的长舌头在齐晔倏的面门前堪堪停下了,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竟真的将舌头缓缓收回,试探道:“哪个苗啊?”
江鹤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身为散修,但他一直都有听说过苗家的传言,那是一个正常时和煦友善,但疯起来能创飞整个世界的家族,没想到苗家的名号这么管用。
“还能有哪个苗?玄门不就那么一个医修苗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