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少见,可院长少见啊,而且还是姓苗的院长。
有点资质的医学生都知道,全华夏就那么一个姓苗的院长,是她?她怎么来了?
等等,那个教授也姓苗,这俩人该不会认识吧?
那他刚刚那么说教授的学生……
“苗院,苗教授,这应该是个误会。”
苗彭彭:“哦,我们来了变成误会了,我们来之前你不是还很有自信吗?”
“……”
左柯塬等人也朝两人打了招呼,不管刚刚吵的如何凶,但始终都坚定不移站在汪易白身边,非常信任他对知识的理解和掌握。
科室主任站了起来:“苗院,我原本以为只是年轻人的一点争执,想着等忙完手头的工作再调解,没料到会惊动您,我刚刚要是直接解决就好了。”
“不用。”苗朝颜摆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同为医生,对待某一病症也不一定会持有完全相同的观点。”
有歧义是好事,有歧义才有探讨,这样才能知道谁对谁错,不然错方永远都会带着错误的答案走下去,又不知道会耽误多少病患的救治。
苗彭彭也应声:“小白,你说,为什么吵起来了?是哪个知识点?我看看到底是我教的不对,还是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学的不对。”
“如果真的是我教错了,那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汪易白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复述了一遍:“我们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他对患者说,对方所患的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100%可以治好,让她安心准备做手术就行。”
苗彭彭:“什么病?”
“直肠阴道瘘。”
苗朝颜,苗彭彭:“……”
直肠阴道瘘,是直肠与阴道之间出现了异常通道的疾病。
简单来说,就是直肠和阴道这两个独立的器官,本来有着各自的功能和通道,可这个病却使两者之间多了一个不该有的洞,导致直肠内的气体、液体或粪便都通过这个洞不受控制地流入了阴道,从而引发阴道排气、排便和反复感染等症状。
这病100%可以治好?
苗彭彭震惊地看着实习医生:“你才是最应该去诺贝尔领奖的那一个。”
苗朝颜:“……”
汪易白,左柯塬等人:“……”
实习医生:“……”这是什么梗?
汪易白又道:“老师您之前给我上课的时候顺带提过一嘴,您说妈妈们生孩子时,胎头挤压在产道里待的时间过长,对阴道的压迫时间也过长,就容易发生直肠阴道瘘。”
“您还说这个修复手术是有失败率的,患者很可能一辈子就这个样子了。而治愈成功率也没有统一的标准,受瘘口类型、大小、位置、病因和手术方式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病例越复杂成功率越低。我都记住了。”
苗彭彭满意地拍了拍汪易白的肩:“好孩子,这个是我教的,我确定我教的没错,也确定你学的没错。这病,现在没人能保证100%的成功率,就算是我们家——苗院也不行。”
苗朝颜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嗯,我做不到。”
有些损伤无法逆转,如果不动用灵力去修复,单凭现在的医学技术水平,她确实无法做到。
说罢,苗朝颜和苗彭彭就同时转头看向那位实习医生:“你老师是谁?”
实习医生:“……”
这怎么风水轮流转了?刚刚不是他在质问汪易白的老师是谁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了菩提老祖赶走孙悟空时说的话。
‘说什么报答之恩,日后你惹出祸来,不把师父说出来就行了。’
然后又想到了前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设计师何华事件。
起因也只是因为何华的粉丝当众质问经纪人苗有枝是不是没家教,她的家主是不是没有教育好她。
果然,出事了都是要层层向上追责的。
“我,这个,我……”
苗彭彭盯着他:“我没教错,我的学生也没学错,那我倒要问问你的老师是怎么教的你了?是他教错了还是你学错了?”
“我当时明明就是这么学的,我还记了笔记呢!”实习医生咬着牙,坚定不移。
“哪个老师这么教的?你跟我说一下名字。”苗朝颜皱着眉,“如果是他的教学出现了错误,那你就绝对不是第一个被教错了的学生。”
“如果每一个学生都是这么学的,那这些年……”
这些学生到底给了多少患者希望,最后却又让她们失望啊?
实习医生没办法,只能报出一个名字,苗朝颜立刻发给曲鹿,让他帮忙去查。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曲鹿很快就打来了电话:“苗院,放宽心,陶老师没那么教过。”
苗朝颜松了口气:“所以,是这个同学自己学错了?”
“嗯。”
实习医生听到这话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老师明明就是这么教的!苗院,您只听一面之词吗?”
苗朝颜没说话,只是打开了电话免提,让在场众人都能听到曲鹿的声音。
“查过了,这几年授课制度严格,连教案和ppt都要上交学校留作凭证。陶老师的教案没有问题,连这一部分自编试卷的答案都没有问题。”
“为保证严格准确,他们学校不仅查了陶老师,连过往几届的学生都抽查了好多,学生们都知道答案。”
苗朝颜缓缓转头看向实习医生:“所以,真的只有你自己学错了。”
实习医生:“……”
“这,这怎么可能呢?”
苗彭彭问道:“先别管那些了,你实习到现在,一共经手了几个直肠阴道瘘的病人?”
“就……刚刚那一个。”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苗朝颜看向肛肠科主任,“麻烦您去跟患者好好解释一下。”
“好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