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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斗奸 > 第96章 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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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执麓跃居后宫九嫔之一,只等三月册封礼办完,她就要搬去景仁宫主殿住,两人虽然一直为各样的事吵吵闹闹,但在护佑点点成长这件事上还是很一致的,芳若殿再好也只是一个东配殿,对一个皇子来说这样的成长居所太狭隘了。

而乾元宫里的殿宇是无法扩建的,全都占着地方,每一处都是大祁历任君王的传承。

祁郢哼了一声,不痛不痒道,“又想搞威胁的那一套,朕已经懒得揭穿你。”

搁在去年她说‘作呕’‘恶心’之类刺人心肠,又或是‘堵上性命’‘君要臣死’之类的绞人肝肺,如今的他百毒不侵,对她的‘嘴毒’也是。

“陛下少作点,”许执麓目的达到,也不想说了,绕过他往外走,“那才是皆大欢喜。”

一起兴就开始害人害己,许执麓都开始同情刘太后,只道这宽厚的性子都是被儿子磨出来的。

事实上她是存了偏见了,祁郢以前可真不这样,他养一支‘幼军’,还有暗金卫,后来还广设义仓,开善堂,哪里攒的下来钱,加上是手上大方的,从不吝惜封赏底下人,这些年刘金贵肚子都浑圆了,他的私库还就真没充实过,就是去年秋天后,抄的赃银高达千万两,没入国库,也没入私库,而是另设‘封赃库’,以待他用。

许执麓隐约猜到一点他的心思,不甘做守成之君,也不能摊上穷兵黩武的名声,唯有积蓄力量,在被侵略还手的时候,悍然反击,顺势开疆拓土……

“谁作了,你别走,朕还有正事——”

刘金贵适时跳出来打圆场,“陛下,良嫔娘娘,该传膳了,小殿下要等着急了。”

点点半岁之后就在路淮真的建议开始吃粥面,粥面就是稀粥上面那层粥油、汤水,不带粥粒的米油,到十个月后,渐渐与稠粥吃,以助中气,自然易养少病。

所以在大人们吃饭的时候,他也喜欢待在一边被喂粥,若不然就不高兴了。

小不点现在生气就不止是哭闹了,而是逗不笑,还不给抱,别提多聪明了。

自古以来帝王总会认为最宠爱的那个妃子所生的孩子最像自己,历代的皇帝都是如此,祁郢开始并不相信。

大抵是早慧,他幼时就知道母后不爱父皇,因为父皇为了自己的地位,纳了很多女人,也生了很多孩子,母后从不会争风吃醋,也是真的待那些女人很好,连庶子庶女都希望他们能好好长大,可惜后面他的兄长们总想斗倒他,相互之间也倾轧的厉害,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被父皇贬斥,打发去了封地,一个比一个的苦寒边远,身在天下第一家的皇家,他明白,母后的爱,只有责任,父皇的爱,只有皇族祁氏基业。

但现在他开始有些信了,因为许执麓把点点养的很好,他觉得点点确实比旁的孩子要聪明。

而属于他们的儿子,或许……真的是最像他的。

宫里都是人精儿,瞧着皇上对大皇子的宠爱和对二皇子的关怀是截然不同的。

苏令容一直淡然处之,每天只处理处理宫务,养孩子,她的聪明练达就体现在这里,不抱怨不苛求,皇上不来找她,她也守着自己的本分。

因为她早知祁郢的雄才伟略,对他‘沉迷’温柔乡并不太在意。

连中宫都如此,其他宫嫔对许执麓也只一句话,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得几时!

将趴在怀里睡着的点点轻轻放下,祁郢回过头冲许执麓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出了寝殿,并行而至议政堂。

这地方许执麓出入多了,还是会被摆在最显眼处巨幅《天下州县图》和《海内华夷图》所吸引,其中《海内华夷图》是大理国使来贺即位送的贺礼。

来此觐见的朝臣都有幸观览,也都看出藏在舆图下的天子之志。

除了这个之外,许执麓还在这里看了《山川形势图》《西南蛮夷朝贡图》《河西陇右图》《西域图》《海外诸蕃地理图》等,这些都真实的绘制大祁疆域和外域,涵盖边防,宫阙,山川、水利、交通等方方面面,祁郢见她喜欢看着些,空了还会专门陪着她看,指着她不懂的地方教她,就是《大内图》《宝箓宫图》等秘图也不避讳,取出来给她翻看。

两人还讨论过重定华夷图为石刻地图之事,渐渐祁郢也习惯同她说难事了,因为她好学又会很快就学会,书艺之事过目即如常习,他找到了一种从没有过那种能跟上他的‘同路人’奇妙感觉,每每这个时候,他对她的欣赏是纯粹的,像友谊,如果许执麓能承认他比她更聪明,就更好了。

“陛下说的特大地图呢?”许执麓左等右等没见他开口,便主动问起来,“大年夜我陪陛下踏雪寻梅,作为交换给我看新制出来的特大舆图。”

要不是他自己神神秘秘说用了绢一百匹,还用了新的制图法,世之罕见,藏在秘阁,许执麓也不会上了钩。

“还没取来呢,先不急,”祁郢拉着她手往里头走,来到了早已铺陈了一幅《剑南路地界图》的长案前,“你上次也听到了,赵国公和卫国公先后班师回朝,都没有找到祁燝剩余的一万私兵。”

“之后朕又派了钦差暗访,他传回密信说,那一万私兵是由流民和真山贼盗匪组成,藏在了深山里头,但剑南路深山众多,到今日都遍寻不得。”

实则就是找到了,也不好处置,当成匪徒剿灭了,里头混着的流民也是无辜,尤其如今的剑南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

许执麓早前就想过这件事了,所以毫不意外他所问,“陛下先前收归朝廷,又还田于民的那百万良田,只是剑南路官侵民田的一部分,还有许多外地官吏豪绅侵占了民田。”

“所以,只有分地纳民,招抚叛民。”

朝廷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只需将侵占的地均分于民,那些叛军自己会放下刀,回归田中。

祁郢心中也有此念,但他另有顾虑,“剑南路均田之事涉及国策,稍微不慎必生国乱。”

“即为民行,民不乱何惧之,天下为民,亦为君。”许执麓言辞中肯中透着霸气,“一时之乱可平,祸事不除,万民难安。”

祁郢思忖一瞬,终下旨。

而门外边守着的刘金贵早几日就看见祁郢在中书舍人裴元照草拟的均田策作了朱批,更加明白了,帝心所向,早已有了定计,却还是想听她说。

“正事说完,与朕午憩去?”祁郢把人堵在长案和墙壁之间,一下子从正人明君变作了浪荡子调戏少女。

许执麓一瞬就想起大年夜被他骗着压在梅树上亲,要不是她一脚踢在了树上,簌簌而落的积雪打的两人满头,他怎么也不肯停。

当时他就是满口说着回去了,趁她不备就偷袭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