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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斗奸 > 第190章 情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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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你心机匪浅,阴险狡诈,在重拳之下本性全露,根本不费什么时间就全都交代了,光他一人这些年过手的白银就有八百万两,这还不包括各种的奇珍异宝!

许执麓用一个赵七告诉所有人,得罪了皇上可能是摘乌纱帽,得罪了她就只能是摘脑袋!

上了她的船,没有好聚好散,只有以身殉之。

死一个赵七当然不算什么,但赵国公知道自己的弟弟和亲属幕僚皆都受贿,以嫌避位,推荐另一位兵部侍郎宋之崇接任自己兵部尚书之位。

还要将被赵七败去的全部赃款补足,这还是祁郢不究他失察之过,若不然整个国公府都要清抄一遍。

要知道祁郢登基以来就严厉打击贪污受贿,被罢黜,流放抄家的,光是赵国公自己经手的已经数十起。

自古是利尽交疏,赵国公府一朝倾颓,驱利而来的俱作鸟兽散。

“说起那赵彦进还真是笑死人,前日竟有媒人上我家来,问我母亲要不要嫁女,”黄忆媛是真不把许执麓当外人,提起这事笑的捧腹,“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跟赵家的二小姐不合,她仗着家世抢走与我定了亲的表兄,已是我生平最厌烦之人……”

“哼,以前赵家煊赫,谁人都想攀他们家的亲,但现在不同了,都沦落到与我相亲了,啧……”

许执麓听了这话也笑了,没见过踩旁人,把自己也贬到土里的,黄忆媛的性子也合她脾性,不吃亏也不受气,主要是灵活知变通,她知晓许执麓对赵家同样没有好感,揭开自己受打压的旧疤,与她同仇敌忾,关系自然是和洽。

“你家没同意和赵家议亲?”许执麓是见过赵彦进的,高大魁梧,面貌宽厚,比不得文臣儒雅,但也没有低阶武将那般不通文墨的粗鄙,大抵是被赵国公管教的严厉,也没有纨绔子弟的酒色气,倒也不失为佳婿人选。

满京富贵子弟里,多是家世可看人却不堪的,十几岁屋里就侍妾丫鬟一大堆,混迹风月场里的更是不知数。

指望着他们成了亲就收了心那也是瞎指望。

“那用说,”黄忆媛扬眉吐气的道,“风雪压我两三年,加在一起是五年!终于轮到我来嘲笑他们家了——”

“可我怎么听说伯母是同意的?”路筝没忍住问道,她也是知道好友的婚事波折颇多的。

“她那是急病乱投医,谁人她都同意的……”黄忆媛就像是被大石头压中的小鸡崽,一下子泄了气。

谁叫她因为被悔婚拖的年岁大了,在京城议婚最佳的年纪就是十三至十五,她已经年十八了!

与原本就不想成婚的路筝不同,黄忆媛是想的,只是找不到可托付终身的人。

“全天下那么多男人,我是绝不会嫁入赵家的!”

“那就不嫁,”也只比她小半岁的路筝却觉得女子成婚不宜太早,“若是伯母逼得急,你就来我家住。”

躺着的许执麓这时没搭话了,因为琉璃罐已经在发烫,有气如火,入自脐中,上达肝鬲,下行脏腑。

须臾,汗出如蒸,整个人松快起来。

如释重负后困意袭来,许执麓悄然熟寐,都不知她们几时退出去的。

一觉睡到二更天自然醒,发现自己已在衾中,她转辗间,闻耳畔低语声,“怎么醒了?”

原是她一醒就把浅睡的男人吵醒了。

许执麓撑着枕头坐起来,“我去更衣……”

拨步床外也是有两盏灯的,夜里一片安静,她更衣回来,推他去里侧,男人却手脚缠上来将她搂在怀里,“冷不冷?”

拨步床外是有些凉,但现在被他裹着,哪里还会冷。

“不冷。”旁人盖被,她还盖着个人。

男人满足的低下头来,只觉口脂之香,近在咫尺。

抚之,则腻然之玉,欢然相狎……小别之欢尤为荡漾,恨不能相融。

“你快些……好了吧。”许执麓不喜他的汗黏腻在自己身上,可男人就是天生有坏心,她不喜他就要黏着她。

一手挽着她的腿,侧身倾碾……她只觉得比针罐还要火热的气息在身上游走……四肢百骸都酥软至麻……

“你说什么?”祁郢从她胸前抬头。

她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而知她承受不住也就闹了一回。

欢娱忽复生烦恼,恰似情怨多又恨少。

“许执麓,你后悔吗?”男人忽然捋着她的发丝问道。

许执麓一时也不知他问哪样事后不后悔,只知这人生路没回头路,也无人没有憾事。

“不后悔。”

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她所处当下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祁郢叹了口气,把心中最后的一丝怨恨也叹尽了,只剩下一件事,“我也不后悔。”

他从不违逆本心做事,恨她远比爱她要难。

而爱她原本就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

许执麓从不软化,外冷内热,裹在重重壳子里,他懂她的美好,也知她的狠心,也依然甘心乐意作付出的那一个,从前他觉得自己爱谁,就是对谁最大的恩赐,如今深受其苦,才知爱原是天地间最不公平的事情,不是你要爱,别人就要全受着,更不是爱的多了,就可以索取……甚至,他对她越爱,她就越痛苦!

他们像被困在死茧中。

祁郢总是极果决的,他有魄力做个先蜕变的人,也应当是他,男人嘛!

“若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最想做什么?”

他的手还在她满头的青丝上摩挲,许执麓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注定找不到,没有一根断发的缺口可供他寻找。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者不可偏废,然二者亦不能兼。”

曾有先贤言人生一世间,享上寿者,不过百岁;中寿者,亦不过七、八十岁,除老少二十年,而即此五六十年中,必读书二十载,出游二十载,着书二十载,方不愧“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者也。

那原本是许执麓所期望过的最好的前路。

“朕批准了。”祁郢终于松开了手。

放过了她的头发,也好像放过了她。

许执麓若有所觉的转头看他,那双深邃的星眸早等着她回头,四目相对间,她惊觉他眼里仿若有光,然而下一瞬就没了。

“你……好了?”她不确定的问。

祁郢没回答,只是长久的凝望她。

帘外明月依旧,痴魂忙碌碌。

良久,衾畔枕边,他道出一句魂牵意惹的话。

“你不好,我如何能好呢。”

自这夜之后,祁郢就此淡了情事,专心朝政,还将筵经听学时间也延长半个时辰,虽目未痊愈,但亦不远矣。

这一年的深秋,成国公府治丧,圣驾亲临,门可罗雀的国公府门前再一次被车马人流堵的行人都不能进。

成国公姚广去世前留下遗嘱,不准崇佛敬道,不准厚葬,只给他穿平常的衣服,不要抄经写像,并告诫子孙去世后也要照他的嘱咐去做,成为家法。

是月,诏戒百官,罢大宴,三司减价出薪米以济贫。

冬月突厥集兵,声言来侵,皆为边备。

诏出内藏银、?、绢三百万助边费,振抚边民,又着兵部传谕:各边镇严加防守。

至次年乃春正月庚午朔,天子病体尽痊,诸臣纷纷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