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撞墙事件”和“指令无效测试”后,林小满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种出来的这个飞行南瓜,是个彻头彻尾的“方向感障碍患者”,或者说,它压根就没有方向感这个概念!
它的“跑偏”,并非简单的左右不分,而是一种充满了艺术性和随机性的、完全无法预测的布朗运动。
林小满尝试了各种方法与之沟通:
“往东飞!”他指着能量向日葵的方向大喊。
跑偏南瓜在空中顿了顿,然后义无反顾地……向西边的一棵银叶树发起了冲锋,幸好最后关头擦着树皮飘了过去。
“低空悬浮!对,就在这个高度!”他用手比划着离地一米的高度。
跑偏南瓜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指令,先是猛地往下一沉,在林小满以为它终于听话时,又“嗖”地一下窜上四五米的高空,吓得路过的秘境小鸟都差点撞在它身上。
最离谱的是,林小满发现这跑偏南瓜对“气味”有着超乎寻常的、且极其不挑食的执着!
只要农场里有什么东西散发出比较浓郁的气味,它就会被吸引过去。它追过薄荷丛那清凉刺激的味道,在薄荷上空盘旋了好几圈,把叶子都搅得乱晃;它追过煤球刚拉出来的、还热乎的耙耙(被林小满紧急驱离);现在,它正对煤球嘴里叼着的一颗烤坚果产生了浓厚兴趣,慢悠悠地、但坚定不移地朝着煤球飘去。
“喵呜?!!”煤球正美滋滋地品尝着零食,一抬头看见那个“暴力撞墙瓜”朝着自己来了,吓得魂飞魄散,叼着坚果就在农场里上演生死时速!跑偏南瓜则不紧不慢地在后面飘,像个优雅且方向随机的追踪者,把煤球追得屁滚尿流,最后不得不钻到木屋床底下才躲过一劫。
“你别追煤球啊!它身上没你要的东西!那坚果是赵磊给的!”林小满对着南瓜苦口婆心地劝告,然而南瓜显然不具备理解复杂语言的能力。
文的不行,来武的!
林小满找来一根结实的麻绳,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活结,试图套在南瓜那个看起来像是“把手”的瓜蒂上,想通过物理方式手动控制方向。
他刚把绳子绑好,心里正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突然——跑偏南瓜像是被激发了什么隐藏模式,毫无预兆地猛地向高空窜去!
“哇啊啊!”林小满只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从绳子上传来,他整个人都被带得双脚离地了几厘米!幸好他反应快,瞬间松手,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而那根绳子,连同绑着的跑偏南瓜,则像脱缰的野马,直直地飘向了农场边缘那棵最高的银叶树,然后“唰唰”几下,绳子缠绕在了茂密的树枝间,把南瓜像个奇怪的圣诞装饰品一样,挂在了树梢上。
“喵呜!喵呜!”煤球从床底探出头,看到仇敌被困,立刻跑出来,蹲在树下,仰着头对着树上的南瓜发出幸灾乐祸的叫声,尾巴得意地甩来甩去,仿佛在开嘲讽:“你上来啊!你再飘啊!挂住了吧?活该!”
雪球也踱步过去,它没有嘲笑,而是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垂下来的那截绳子。树上的南瓜随着它的动作晃了晃,然后……它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因为晃动,往另一个方向一飘,绳子缠绕得更紧、更复杂了!
林小满捂着摔疼的屁股,欲哭无泪。只好搬来那个看起来就不太靠谱的自制梯子,吭哧吭哧地爬上去,准备进行“高空救援”。
他好不容易爬到高度,伸手刚碰到那个被缠得结结实实的南瓜,正准备解绳子……
“啵!”
跑偏南瓜不知怎的,突然自己挣脱了束缚!并且带着一股诡异的惯性,猛地朝着农场外的方向飘去!而林小满的手还搭在瓜蒂上!
“哎哎哎?!等等!我还没下车!”林小满吓得大叫,整个人被南瓜带着往前一冲,差点从梯子上栽下去!幸好他另一只手死命抓住了旁边一根粗壮的玉米秸秆,才勉强稳住身形,而跑偏南瓜则“义无反顾”地飘向了远方,很快变成了一个小点。
林小满惊魂未定地从梯子上爬下来,感觉腿都是软的。他揉着再次受创的屁股,对着南瓜消失的方向悲愤吐槽:“这破南瓜也太不听话了!比煤球偷吃还难管!简直是我种田生涯的滑铁卢!”
后来,他不死心,又想了个“聪明”办法。他在南瓜上绑了一个小竹筐,然后在筐里放了一块香气浓郁的永鲜苹果,企图用“食物诱饵”来引导方向。
结果呢?
跑偏南瓜确实对苹果香有反应,但它同时也对薄荷香、草莓干香、甚至泥土的芬芳有反应!于是,它飘浮的轨迹变得更加诡异多变:一会儿朝着苹果方向猛冲,一会儿又被薄荷吸引拐弯,一会儿又对着一堆肥料产生兴趣……活像一只喝醉了酒、又被各种花香迷惑的没头苍蝇,在农场里画着谁也看不懂的抽象画。
林小满看着这令人智熄的操作,彻底放弃了治疗,仰天长叹:“看来想靠着它实现飞行梦,我得先练就一身‘空中跑酷’和‘随机抓瓜’的本事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