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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派?”宫尚角重复着这个名字,眸光深沉难辨。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孤山派当年被灭,确是江湖一桩惨案,时间地点也能对上。但他并未轻易相信。

上官浅看出他的疑虑,以为他不信,为了增加可信度,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她微微侧过头,伸手轻轻拨开颈侧垂落的发丝,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以及肌肤上那个淡红色的、形状奇特的火焰状胎记。

“先生若不信……可识得此胎记?”

她声音轻颤,“娘亲说过,这是孤山派嫡系血脉才有的印记……”

宫尚角的视线骤然定格在那个胎记上!他记忆力超群,瞬间便回想起,当年在宫唤羽的颈侧,似乎……也有一个极其相似的胎记!

只是宫唤羽后来甚少显露,他也未曾过多留意。

这一刻,宫尚角心中的疑虑消散了大半。

胎记做不得假,更何况是与宫唤羽如此相似的胎记!

这足以证明她的孤山派身份。而她之前的“报恩”之说,此刻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她或许真的曾受他恩惠,但选择宫门、选择角宫,更深的缘由恐怕是为了寻找同是孤山派后裔的宫唤羽!

他看向上官浅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原来,这个看似柔弱、总是带着倾慕眼神望着他的女人,身上竟然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血海深仇。

无锋……又是无锋!这一刻,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某种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影子。

“……是真的。”宫尚角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

“宫唤羽的母亲,确是孤山派之人。”

上官浅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和激动,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了浮木:

“真的?!那……那我能见见他吗?”她急切地向前膝行半步,泪眼婆娑地恳求道。

“哪怕他……他犯了天大的错……可他毕竟……可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只想……只想问问他,关于孤山派,关于我爹娘的事……”

她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将一个终于找到族人、渴望亲情慰藉的孤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宫尚角看着她这番模样,沉默了良久。

宫唤羽罪大恶极,本不容任何人探视。

但……若上官浅所言非虚,这或许是查明孤山派旧事,甚至挖掘宫唤羽更多秘密的一个契机。

“地牢阴寒,你身体未愈。”他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待你好些,我安排你去见他一面,但记住,他罪孽深重,你……”

“我明白!谢谢先生!谢谢先生!”上官浅不等他说完,便激动地连连道谢,泪水终于滑落,却是喜极而泣。

宫尚角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出去。

上官浅擦着眼泪,柔弱地退出了书房。

关上门的刹那,她脸上所有的激动、悲伤、脆弱瞬间收敛,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地牢的通道幽深而潮湿,石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朽的气息,

唯有墙壁上间隔甚远的火把投下摇曳昏黄的光,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

宫宫尚角走在前面,玄色大氅的下摆扫过阴冷的地面,无声无息。

上官浅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身形显得格外单薄柔弱。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脚步有些虚浮,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就在一处转角,地面略显湿滑,上官浅脚下猛地一个趔趄,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走在前面的宫尚角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长臂一伸,精准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啊!”上官浅轻呼一声,上官浅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温软的身躯与他坚硬的胸膛紧密相贴,隔着几层衣物,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骤然升高的体温和瞬间加速的心跳。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恰好对上宫尚角低垂下来的、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能感受到他喷薄在她额间的、带着冷冽气息的呼吸。

她的脸颊瞬间绯红,如同染了最好的胭脂,眼神慌乱又羞涩,像是受惊的小鹿,

连忙手忙脚乱地想要站直身体,指尖无意中划过他胸前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蚋:

“……对、对不起,宫二先生……地上太滑了……”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窘迫的颤音。

宫尚角扶稳她,便松开了手,退开半步,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只是眸色似乎比刚才更深沉了些。

“小心脚下。”他淡淡说了一句,转身继续前行,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接触只是幻觉。

上官浅轻轻“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心跳却久久未能平复,指尖悄悄抚过刚才被他揽过的腰际,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触感。

终于,在一扇沉重的铁门前停下。宫尚角示意守卫开门,里面是更加昏暗的囚室。

宫尚角在牢门外停下脚步,侧身对上官浅示意了一下,声音平稳无波:“他就在里面。你有话,进去说。我在外面等你。”

上官浅依恋地、带着一丝怯怯的期盼回头看了宫尚角一眼,仿佛他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走了进去。

牢房内更加昏暗,只有一缕微光从天窗缝隙透入,照出角落里一个蜷缩着的、披头散发的狼狈身影。

听到动静,那身影动了动,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憔悴却依旧能看出往日俊朗轮廓的脸,正是武功尽废的宫唤羽。

他的眼神浑浊,带着死寂般的灰败。

没等宫唤羽开口质问或嘲讽,上官浅眼泪便如同决堤般涌出,

她快步上前,望着狼狈不堪的宫唤羽,声音哽咽破碎,充满了激动与悲伤:“表哥!是我啊……我是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