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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叶冰裳藏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弹,

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粉末,借着上前搀扶的动作,精准地沾在了叶夕雾的衣领和发丝间。

那是她之前利用草药知识,结合宫远徽为哄女儿玩特意设计调配的配方,调配出的一种能缓慢散发、极其微弱却对蜂虫有特殊吸引力的药粉。

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对比叶夕雾平日的娇纵和此刻的狼狈,以及叶冰裳一贯的柔弱形象,还有奴仆们纷纷不敢开口的样子。

叶老夫人的心中自然明了是怎么回事。她瞪了春桃一眼:

“混账东西!还不快扶小姐回去梳洗上药!”

叶夕雾有口难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冰裳还想骂。

叶老夫人见她狼狈的样子心疼的低声劝道:

“囡囡,你伤得不轻,还是先回去处理伤口要紧,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叶夕雾闻言,摸到自己脸上的血痕,又惊又怕,狠狠瞪了叶冰裳一眼,撂下狠话:

“叶冰裳,你给我等着!”这才在小桃的搀扶下,哭哭啼啼、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叶老夫人看都没看叶冰裳一眼,心疼的紧随在叶夕雾身后,

众人簇拥着老夫人和叶夕雾离开,花园里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几个噤若寒蝉的仆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叶冰裳站在原地,看着叶夕雾离去的背影,脸上那副受惊无助的表情慢慢收敛,只剩下眼底一片冰凉的平静。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侧头对着周围的仆役说道:“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仆役们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不敢多看一眼。

这位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大小姐,今日竟让二小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虽说看似是二小姐自己作的,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是少惹为妙。

“小姐,您没事吧?”嘉卉压低声音,心有余悸,

“二小姐她真是太恶毒了!竟然想推您进月季丛!”

“我没事。”叶冰裳淡淡道,“跳梁小丑罢了。”

嘉卉心有余悸地低声道:“可是小姐,二小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冰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轻描淡写:

“无妨。让她先忙着应付自己惹上的‘小麻烦’吧。”

她目光扫过嘉卉依旧愤愤不平的脸,语气放缓了些,

“记住,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今日之事,若非我们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日后更要处处小心。”

嘉卉用力点头:“奴婢明白!”她看着自家小姐沉静的侧脸,心中那份依赖和崇敬更深了。

小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好厉害!

叶冰裳微微抬眸,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那处空无一人的飞檐,随即垂下眼帘,带着嘉卉,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府外走去。

想必不久之后,叶二小姐“香”引蜂蝶的“佳话”,就会在叶府内外悄悄流传开了。

而这,只是她收回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

涟漪很快便在叶府的刻意淡化下平息了。

叶夕雾回房后不知为何引来了不少蜂虫,虽未造成大伤,却也让她惊惶失措,身上多了几个红肿的包。

气得她砸了不少东西,将一腔邪火尽数发泄在丫鬟仆役身上。

更是将这笔账全记在了叶冰裳头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暂时只能暗恨在心。

叶老夫人象征性地赏了叶冰裳两匹料子算是安抚,便再无下文。

叶冰裳对此浑不在意。

叶冰裳通过黑市中间人,以一个看似合理的“远房亲戚”名义,买下了一处位于京郊、位置相对偏僻但占地不小、带有山林和溪流的旧庄子。

这里前主人是个破落的乡绅,庄子维护得不算精细,但胜在清静,且不易引人注意。

叶冰裳将其命名为“静园”,明面上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富商用来避暑休憩之所。

但暗地里,开始有选择性地收容了一些年纪尚小、资质尚可、且因各种原因失去依靠、对生存极度渴望的孤儿。

她并非慈善家,挑选的标准极为严苛:

年纪要小,易于塑造;身世要足够凄惨,对世间充满怨恨或绝望;眼神里要还残存着一丝未被磨灭的求生欲或狠劲。

大多数孩子,在绝望中抓住了这根稻草。

一批批被筛选过的孤儿,被悄悄带到了这座庄园。

这些孩子初来时,无不面黄肌瘦,眼神里充满了惶恐、麻木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看着第一批被悄悄送入庄园,面黄肌瘦、眼神却如同受惊小兽般警惕又带着野性的孩子们,117更加不解:

“主人,我不明白。你花这么多精力收留这些孩子做什么?

原主记忆里,她后来遇到的不是神女就是魔尊,再不然也是大妖,随便一个都不是凡人能抗衡的。

你培养再多凡人手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不过是蝼蚁啊?

而且,原主以前每月也施粥,可没见那些人有多领情,该冷漠还是冷漠。”

叶冰裳立于庄园内院的阁楼上,俯瞰着下面院子里那些蜷缩在角落,却忍不住偷偷打量这新环境的孩子们,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漠的笑意:

“117,你见过人是如何驯服野兽吗?”

「啊?野兽?」117茫然。

“单纯的施舍食物,只会养出贪得无厌、甚至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原主就是眼界太窄,做得太表面。”

叶冰裳放下笔,拿起另一份竹简,

“真正的驯服,是在给予食物和生存机会的同时,不断地、反复地向它们灌输一个思想——

谁才是主人。要让它们从骨子里认同,它们的一切都来源于主人,主人的意志就是它们的意志,主人的敌人就是它们的敌人。

食物是奖赏,忠诚是本能。不管施舍几次粥,都和给他们一个‘家’,一个‘信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117还是似懂非懂:“不懂……这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