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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原本还算清晰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浓郁的、带着甜腻香气的迷雾不知从何处涌出,瞬间将两人包裹!

“小心!这迷雾能引人入梦!”黎苏苏急忙提醒,试图运转灵力抵抗,但这具身体限制太大,收效甚微,想要屏住呼吸却已来不及。

那迷雾仿佛能直接侵蚀神魂,她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眼前的澹台烬身影也开始摇晃模糊。

“澹台烬……”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

下一刻,无边的黑暗再次吞噬了她的意识。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她仿佛看到澹台烬也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软倒下去。

两人的身体并排倒在冰冷的山洞地面上,而他们的意识,却被那诡异的迷雾拖拽着,一同坠入梦境之中……

梦妖试图先侵入澹台烬的梦境。

然而,当它的妖力触碰到澹台烬的意识时,感受到的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死寂的黑暗与冰冷。

没有恐惧,没有欲望,没有不甘,甚至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匮乏得可怜!

就像一块被彻底冻透的坚冰,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让它汲取养分!

“怎么可能?!”梦妖又惊又怒,它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梦境?没有情绪?!

不甘心的它,又将目标转向黎苏苏。

这一次,情况更加诡异。

它的妖力刚刚触及黎苏苏的意识边缘,便被一股强大而纯净的、带着煌煌正道气息的力量猛地弹开!

那力量并非黎苏苏自身所有,更像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守护禁制,坚决地排斥着一切邪祟的窥探!

“啊——!”梦妖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接连的失败让它彻底抓狂!

它今天抓来的都是什么怪物?!

一个将自己噩梦当戏看的狂妄之徒,一个跟块啃不动的石头一样,还有一个是带刺的刺球,竟然哪个都无法为它的魇之花提供任何养料!

暴怒之下,它看到了蜷缩在一旁、深陷在自己痛苦梦境中无法自拔的莹心嬷嬷。一个恶毒的念头涌上心头。

““既然你们自己没有像样的梦境,那就进去别人的噩梦里好好体验吧!”

梦妖狞笑着,妖力汹涌,强行将澹台烬和黎苏苏的意识,一同拖入了莹心那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梦境之中!

做完这一切,梦妖兀自气得咆哮,妖力震荡着整个洞窟。

叶冰裳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平静无波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意料之中的神色。

见梦妖气急败坏地将那两人扔进莹心的梦境,她唇角那抹神秘的浅笑又加深了几分。

它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仿佛在看好戏的叶冰裳,只觉得心中的邪火更盛。

叶冰裳感受到它暴躁的情绪,轻轻抬眸,,看向它那因愤怒而剧烈翻滚的妖气,声音轻柔,仿佛带着一丝关切,却又暗含机锋:

“梦妖,看你如此……躁动,可是决定好了?”

“决定?!”梦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爆发出一阵猖狂而尖利的大笑,

“哈哈哈!决定什么?听你那些成神成佛的鬼话吗?我马上就能吸收足够的负面情绪,化妖成魔!拥有无上的力量!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有通天捷径不走,去听你一个凡人胡诌?!”

叶冰裳面对它的嘲讽,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低眉浅笑,那笑容温柔得令人心头发寒,她轻轻摇头,似是惋惜,又似是早已预料:

“看来……是不行啊。”

她这副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梦妖,它觉得受到了藐视,厉声道:

“你也和他们一起,进去好好‘享受’吧!”

梦妖厉声喝道,手一挥,浓郁的、带着强制入梦力量的迷雾瞬间将叶冰裳笼罩,

“我倒要看看,等你彻底迷失在梦里,你是不是还能保持这副鬼样子!”

叶冰裳没有反抗,甚至在那迷雾袭来的瞬间,眼尾余光极快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地面坚硬冰冷,布满碎石。

她可不想委屈自己。

在意识被拉入梦境的最后一刹那,她巧妙地顺应着那股力量,身形一个“不稳”,精准地、轻柔地……倒向了澹台烬所在的位置,恰好跌入他怀中,枕着他的手臂,一同陷入了梦境。

叶冰裳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片晃动的、刺目的红。

她微微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身繁复华丽的大红嫁衣,金线绣成的鸾凤和鸣图案在光下熠熠生辉。

头上顶着沉重的凤冠,眼前垂着细密的珍珠流苏,透过流苏的缝隙,能看到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涂着鲜红蔻丹的双手。

这是在……嫁人?

叶冰裳微微一怔,随即觉得有些荒谬地好笑。

现实中,她刚被赐婚给萧凛为侧妃,没想到在这诡异的梦境里,倒是先体验了一把穿上嫁衣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这梦境给她安排的“新郎”,会是谁?

估计,不会是她那位“情深义重”的六殿下。

毕竟她能感觉到,这个梦境并非源自她自身,而是被强行拉入的、属于他人的幻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虚幻和扭曲。

她安静地坐在似乎是在花轿内部的空间里,听着外面吹吹打打的喧闹锣鼓声,感受着轿子微微的颠簸,心中一片冷静。

大概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有人掀开了轿帘,一只骨节分明、却带着一丝凉意的手伸了进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触感有些熟悉。

叶冰裳心中微动,任由那只手牵引着她,一步步完成着繁琐的婚礼流程。

跨火盆,拜天地……周围似乎有很多宾客的喧哗声,但又仿佛隔着一层浓雾,听不真切。

直到,她被送入所谓的“洞房”。红烛高燃,满室喜庆。

她端坐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沿上,等待着“新郎”来掀开盖头。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带着一种莫名的、低压的气息。

一杆缠着红绸的秤杆,轻轻挑起了她头上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