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肯定是勾搭上野男人了，想害死亲夫改嫁！” 穿花衬衫的男人突然蹦起来，唾沫星子喷了中年妇女一脸。
“比潘金莲还狠！” 旁边的大妈攥着拳头，“潘金莲好歹还用了点心思，你这直接往药里下毒，良心被狗吃了！”
中年妇女抱着头蹲在地上，头发乱得像鸡窝。“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骂声里，围裙上的煤灰蹭到脸上，看着像只落汤鸡。
秃头男子越听越气，抬脚就要踹，被许光建死死拉住。“现在打她有什么用？你弟弟还等着救命呢！” 许光建的手劲大得很，把他往后拽了两步。
“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就废了她！” 秃头男子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掏出手机，手指抖得按不准号码，“喂！110 吗？这里有人投毒！对！市人民医院中医内科！快来！”
挂了电话，他死死盯着中年妇女，像盯着块砧板上的肉。“你给我老实点！等警察来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刘顺康这才敢大口喘气，后背的白大褂都被汗湿透了。他凑到许光建身边，声音还有点抖：“小许，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要是被这毒妇赖上，我这把老骨头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先别说这些。” 许光建往急诊室里看了眼，病人还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刘医生，帮我搭把手，这毒再不解，再过一小时就难办了。”
“好好好！” 刘顺康忙不迭地跟上去，看着许光建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银针，针尾还嵌着小块磁铁，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这是……” 刘顺康愣住了，“阴阳神针？我只在古籍里见过，说能顺着气血走，比普通银针见效快十倍。”
“家传的手艺。” 许光建捏起一根银针，在指尖转了转，“刘医生，帮我扶着病人的头，别让他动。”
他捏着银针，对准病人的百会穴轻轻一扎，针尾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针能稳住他的心神，不让毒气往上攻。”
许光建的手快得像穿花，没一会儿就把银针扎满了病人的头顶，“接下来是肺经和肝经，这两处最容易积毒。”
刘顺康看得眼睛都直了 —— 许光建的指尖在病人胸口划过，像在空气中写字，虽然看不见痕迹，但病人的胸口突然泛起层红晕，像有热气在皮肤下游动。“这是…… 画符？”
“算是吧。” 许光建头也不抬，指尖在病人的膻中穴停了停，“这是排毒符，能把水银逼到血液里，再从汗液和尿液排出去。”
他又捏起根银针，在病人的太冲穴扎了下，“这里是肝经的要穴，扎一下能疏肝气，帮助排毒。”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连骂人的声音都停了。有个大妈掏出手机录像：“这小伙子真神了，扎几针画几下，病人的脸就不那么白了。”
“比那些跳大神的靠谱多了！” 有人小声嘀咕。
许光建没理会周围的议论，专注地盯着病人的脸色。突然，他把所有银针拔了下来，动作快得像闪电。
病人哇地大口地吐了一些混黑的水，身上也渗出黑色的液体，许光建叫护士用药棉帮他擦了擦。
“好了。”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毒气已经开始往外排了。”
话音刚落，病人突然咳嗽了两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看着天花板，声音还有点哑：“水…… 我想喝水。”
“哎！有水！” 病人的妹妹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过去。她的手还在抖，水洒了病人一脖子，却没人笑话她。
“慢点喝。” 许光建帮她扶着病人的后背，“别呛着。”
病人喝了小半瓶水，突然说：“我想小便。”
秃头男子只好把中年妇女交给旁边的保安，走过来扶病人：“我带你去。” 他刚碰到病人的手，就 “咦” 了一声，“你手怎么这么热？”
“这是好事。” 许光建解释，“毒气正从汗液里排出来，热点正常。”
他转向病人的妹妹，“回家后，用绿豆加大蒜煮水，让他当茶喝，能辅助排毒。记住，大蒜要拍碎，别切碎，药效才好。”
“好！我记着！” 姑娘掏出手机，把这话录了下来，“还有别的要注意吗？”
“让他多喝水，最好是温开水。” 许光建想了想，“等会儿到神经外科门诊找我，我给你三包解药，每天晚上冲一包喝，三天就能把余毒清干净。”
病人从卫生间回来时，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虽然还有点晃，但比刚才好多了。
他走到许光建面前，突然想鞠躬，被拦住了。“别这样。” 许光建笑了笑，“好好养着，过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你……” 病人的声音还有点哑，眼圈红红的，“要不是你，我可能就……”
“别说这些了。” 许光建拍了拍他的肩膀，“警察快来了，你跟他们说清楚情况就行。”
这时，走廊里传来警笛声。秃头男子把中年妇女推了出去，女人的哭声越来越远。
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走之前都跟许光建说了声 “谢谢”，有个大爷还塞给他个苹果：“小伙子，好人有好报。”
诊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刘顺康看着许光建，眼神里全是佩服：“小许，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行医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解毒方法。”
“家传的土办法，登不上大雅之堂。” 许光建把布包收好，“刘医生，我先回诊室了，那边还有病人等着。”
“好好好，你忙。” 刘顺康送他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次有时间，能不能给我讲讲那画符的法子？我就好奇，没别的意思。”
许光建笑了：“嘿嘿，刘医生，有些东西只能臆会吧。”
刚走到神经外科门口，杨小齐的电话就打来了：“娃干爹，你在哪呢？郑大成把草莓都洗好了，就等你了！”
“马上到。” 许光建挂了电话，摸了摸口袋里的苹果，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融融的。他突然觉得，当医生虽然累，但每次看到病人好起来，心里就像被阳光晒过似的，敞亮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