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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133章 皮肤溃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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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别墅区的雕花铁门时,余老有如年轻人一样快步到了江家,已经叩响了江家的门环。

他今天换了件深蓝色的绸衫,袖口绣着暗纹的艾草图案,却掩不住指节的颤抖——昨夜在江家另一套客房住。

江小燕的红疹虽退了些,却总在他眼前晃成一片刺目的红。

“余老来了。”开门的保姆小凤接过他的药箱,指尖触到箱底的冰凉,“江书记在客厅等您,许医生刚到。”

客厅里的檀香还没散尽,许光建也正站在窗边,本来他今天很忙,但是刘成中再次驾车把他请来的。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左脸颊的胎记在晨光里泛着淡红:“余老。”

余老的喉结动了动,没应声。他瞥客厅:“小燕呢?”

“在楼上换药。”江海涛从书房走出来,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深。

他的手指在西装口袋里攥着个药瓶,那是许光建昨晚留下的止痒膏,瓶身已经空了大半,“医生说红疹消了些,但还是没力气。”

许光建的目光落在楼梯口。扶手的雕花上还缠着气球碎片——大概是小燕以前生日时挂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带的药包,里面的当归还带着晨露的湿气:“我带了新配的药膏,加了薄荷,能止痒。”

余老的手指在药箱锁扣上摩挲着。那把黄铜锁是他年轻时用的,刻着“仁心”二字,此刻却像块烙铁。

“我也备了新方子。”他掀开箱盖,里面的五毒膏泛着浅褐色,“减了蜈蚣的量,加了茯苓。”

许光建的指尖在药膏上悬了悬。这药膏的气味比昨天柔和些,却仍带着股冲劲。“还是太烈。”他从药包里拿出片晒干的金银花,“得加这个,中和毒性。”

余老顿了顿,他知道这道理,却拉不下脸——活了快八十岁,第一次要听个毛头小子的指点。檀香在香炉里噼啪轻响,像在替他着急。

“余老,许医生,小燕说想喝许医生配的药。”江夫人从楼上下来,围裙上沾着面粉,“我刚蒸了馒头,要不要尝尝?”

余老的目光跟着她上楼,落在楼梯转角的相框上。那是小燕滑雪时的照片,红色滑雪服在雪地里像团火。他突然松了口:“加吧。”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比我细心。”

许光建把金银花揉碎时,指腹沾着细碎的金黄。“余老的方子底子很好。”他的声音放得软,“就像老树根,只要添点新土,还能发新芽。”

余老的耳尖悄悄红了。他指着那药:“少放些,别盖过五毒的药性。”

“知道。”许光建把金银花末拌进去,药膏渐渐泛出淡绿,像初春的草芽,“这样既能驱寒,又不会引热毒。”

楼梯上传来轻响,江小燕被扶着走下来。她换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红疹在领口露出星星点点的红,却比昨天精神多了。

“许医生。”她的声音还有点哑,却带着笑意,“你带《小王子》了吗?”

“在包里。”许光建从药箱侧袋掏出书,扉页上贴了片干花,“这是勿忘我,能安神。”

余老看着他们说话,突然觉得手里的药膏烫得厉害。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对师父的方子指手画脚,那时师父只是笑:“医者眼里得有病人,不是面子。”

“该换药了。”他站起身,“小燕,今天可能还会有点痒,忍忍就好。”

江小燕的指尖在《小王子》封面上划着:“我不怕。”她抬头时,目光在许光建和余老之间转了圈,“余老,许医生,你们要不要一起看书?”

许光建的银镯子在阳光下闪了闪。“等你换完药。”他把药膏递过去,指尖碰到余老的手——老人的手虽抖,却稳稳压住了他的手腕,“余老,您来贴吧,力道准。”

余老没说话,接过药膏时,动作比昨天轻了倍。他先在自己手背上抹了点药膏试了试,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小心翼翼地往江小燕的胳膊上涂。

药膏刚碰到皮肤,江小燕就“嘶”了一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怎么了?”江夫人急忙凑上前,握住女儿的另一只手。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此刻却因为紧张,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有点痒。”江小燕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的雕花。那雕花是朵玫瑰花,花瓣的棱角被她抠得发亮。

余老的手顿在半空,药膏在江小燕的胳膊上留下道浅绿的痕迹。“正常反应。”

他强作镇定地说,指腹却在药膏上抹得更快了些,“这是药效在起作用,把寒气往外逼呢。”

许光建突然开口:“余老,要不先停一下?”他指着江小燕的脖颈,那里的红疹比刚才红了些,像被热水烫过,“她的皮肤在发烫。”

“小伙子懂什么。”余老的声音有点发紧,却还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驱寒就是这样,热了才有效。”

他把最后一块药膏贴在江小燕的脚踝上,胶布在皮肤上粘出道浅浅的印子。

江小燕突然“啊”了一声,猛地把脚缩了回去。脚踝上的药膏边缘冒出串小水疱,像撒了把透明的珠子。

“痒得钻心。”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像有蚂蚁在骨头缝里爬。”

“怎么会这样?”江夫人一把掀开女儿的裙摆,膝盖上的药膏已经被蹭得歪歪扭扭,下面的皮肤红得发紫,“余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老蹲下身,手指在水疱旁边悬了悬,却不敢碰——那些水疱亮晶晶的,轻轻一碰就像要破。“不可能啊。”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我明明减了药量。”

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海涛拿着手机跑进来,屏幕上还停留在医院的通话界面。“张主任说马上到。”他的衬衫领口被汗水浸得发暗,“小燕怎么样?”

“你自己看!”江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女儿的脚踝,“刚贴完药膏就这样了!”

覃小建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钻了出来,他的衬衫第三颗扣子崩开了,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余老,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他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手里的茶杯“当啷”掉在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裤腿,“这要是出了问题,我们都得完蛋!”

余老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江小燕的皮肤。那些水疱像雨后的蘑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蔓延,从脚踝爬到小腿,又往大腿上窜。“我带了解药。”

他突然想起什么,慌忙去摸药箱,手指却在锁扣上抖得打不开,“小凤,快拿剪刀来!”

许光建已经从药箱里拿出了消毒棉和镊子。“先把药膏揭下来。”他的声音异常平静,镊子在江小燕的皮肤上游走得又稳又轻,像在拆件易碎的瓷器,“别用力扯,顺着皮肤慢慢撕。”

镊子尖碰到胶布时,江小燕疼得瑟缩了一下。许光建立刻停手,用消毒棉在胶布边缘擦了擦:“忍一下,很快就好。”

他的银镯子在江小燕的小腿上蹭过,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放松了些。

余老终于打开了药箱,掏出个褐色的小瓷瓶。“这是专门解五毒膏的。”他的手抖得厉害,药瓶在手里转了好几圈才拧开,“抹上去就不痒了。”

“别用。”许光建突然按住他的手,镊子尖指着水疱旁边的皮肤,“她对药膏里的蜈蚣过敏,解药里也有蜈蚣成分,用了会更严重。”

余老的眼睛瞪得溜圆:“不可能!我用了一辈子五毒膏,从没见过对蜈蚣过敏的!”

“她是阴阳体虚,体质特殊。”许光建从药箱里拿出罐蜂蜜,用棉签蘸了点,轻轻抹在水疱上,“先用蜂蜜镇定一下,我带了专门的止痒膏。”

“小伙子,还是把你的收起来吧。”余老阻止了许光建用药,硬把自己的解五毒膏给江小燕贴上。

五毒膏贴上不久,江小燕又满脸难受的表情:“好么痒啊。”她的手指开始乱抓。皮肤上的红疹长了出来,很快蔓延起来。

江海涛看着女儿的脸色:“余老,这是怎么了?””

余老看着那瓶药膏,突然叹了口气。他的白胡子耷拉下来,像打了蔫的芦苇。“我用药是正确的啊!。”

“孩子这么难受,有你这样治病?”江海涛有些发火了,“算了,不用你治了!”

余老一脸难堪,他把自己的药瓶塞进药箱,黄铜锁扣“咔哒”一声锁上,“这孩子的病,我确实治不了。”

覃小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江海涛一个眼神制止了。

许光建见此情此景,想把自己的治疗方案说说,再拿出自己的配好的药物。

江海涛的目光落在许光建身上,里面的愧疚像水一样漫出来:“算了算了,你们都走吧。”

余老站起身,药箱在他手里沉得像块石头,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小伙子,这病你也治不了,还是走吧。”

许光建与余老一起走到门口,正好对上余老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固执,只有释然和期许,像雨后的天空,干净又明亮。“是的,我也知道。”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许光建与余老下了楼,看着救护车停在楼下,医护人员冲向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