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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161章 停职遇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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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光建捏着那张盖了红章的停职通知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边缘。

通知书上“停职一个月”的黑体字格外显眼,但他脸上没什么波澜——这张脸最近因为常泡在实验室,下颌线透着点清瘦,眼窝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很,此刻正透着股松快。

他把通知书随手塞进抽屉,心里头盘算着:停就停呗,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入职这小半年,天天扎在实验室跟瓶瓶罐罐打交道,连老家屋后头那棵老槐树抽了新枝都没见过。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响。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滑落肩头,露出里头简单的灰色 t恤。

许光建这人不讲究穿戴,唯独袖口总是干干净净——这是在实验室养成的习惯。他走到窗边推开玻璃,晚风带着楼下小吃摊的烟火气飘进来,混着远处地铁进站的轰隆声,倒比实验室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人舒坦。

正琢磨着明天先去镇上给爹妈买新衣,手机就在桌上“嗡嗡”震起来。

许光建拿起一看,屏幕上跳动的“蒙娇”两个字让他指尖顿了顿,随即赶紧划开接听键,声音里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笑意:“娇娇?这时候打电话,是馋天京路那家糖炒栗子了?”

电话那头没传来往常清脆的笑声,反倒是一阵压抑的抽气声,蒙娇的声音裹着哭腔撞过来:“光建哥……我妈她病倒了。”

许光建脸上的笑意“唰”地就没了。他攥着手机走到墙角,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才稳住神。蒙娇妈那可是个能干人,去年视频里还看见她在院子里摘辣椒,黑红的脸上全是精气神。

更别说蒙校长一家对他的恩——当年他揣着录取通知书愁学费,是蒙校长把一个装着存折的牛皮信封塞进他手里,说:“娃只管好好读书,家里有我。”

“别急别急,”他放柔了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阿姨在镇上医院看过没?”

“我爸说在县医院住了半个月,”蒙娇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在哭,“后来转到我姐的医院,姐夫亲自给看的,查来查去就是找不着病根。现在要转去市医院了……”

许光建听见电话那头有抽纸巾的声音,心里头跟着揪紧了。

他摸着口袋里的车钥匙——本来打算开车回去,能顺路拉点东西给父母。但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些:“需要我做什么?你说。”

“我想……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蒙娇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你精通医,或许能看出点门道……”

“这有啥说的,肯定得回去。”许光建当即拍板,“我开车?”

“一千多公里呢!”蒙娇急得提高了音量,“开两天车要累死的!我看了高铁票,明天早上走,傍晚就能到。”

许光建摸着下巴琢磨起来。蒙娇妈这病来得蹊跷,他确实该去看看。

再说早上刚跟妈通了电话,家里那头老母猪争气,下了一窝十二个猪崽,正好能试试新配的疫苗——那长生疫苗的效果,在长得快的小猪崽身上最明显,打没打疫苗,过半个月一看个头就知道。

“成,听你的。”他听见自己这么说,“你订好票了?”

“我刚在 上给你抢了票,”蒙娇的声音总算稳了点,“明天上午九点的高铁,下午就能到市里。”

“那我明早八点在火车站门口等你。”许光建看了眼墙上的挂历,把日期圈了个圈,“你先去收拾东西,别熬夜。”

挂了电话,他转身就去翻行李箱。

把折叠好的白大褂塞进角落,又从柜子顶上搬下一个恒温箱——里面放着用保温泡沫裹好的疫苗试剂。这东西娇贵,得时时刻刻盯着温度。

他对着箱子里的温度计看了半天,确认指针稳稳指在 4c,才小心地放进箱子最底层。

第二天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许光建啃着路边买的肉包子,站在公交站台等出租车。

包子的油汁顺着指尖往下淌,他就着路灯的光舔了舔手指——这习惯还是小时候养成的,那时候家里穷,掉点油星子都觉得可惜。

出租车在火车站广场停下时,许光建老远就看见人群里的蒙娇。

她穿着件米白色的风衣,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因为着急而泛红的脸颊上。

看见许光建,她眼睛亮了亮,抬手朝他使劲挥了挥。那只手腕上还戴着去年许光建送的银镯子,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儿!”蒙娇等他走近了,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把两张高铁票拍在他手心里,“你看,我特意选的靠窗座。”

许光建低头看票,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背。蒙娇今天没化淡妆,眼角还有点肿,显然是昨晚没睡好。他把自己手里的热豆浆塞到她手里:“刚买的,还热乎。”

“九号车厢。”蒙娇吸了口豆浆,声音比电话里清亮些,挽着他胳膊的手却没松开。

两人随着人流往前挪,检票口的广播在头顶一遍遍响。

许光建拖着行李箱走在外侧,时不时抬手护着蒙娇的肩膀,免得被旁边急匆匆的旅客撞到。

找到座位坐下时,高铁刚发出一声悠长的鸣笛。蒙娇把车窗调暗了些,靠在椅背上轻轻闭着眼。

许光建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忽然想起高三那年送她去考场的情景。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攥着笔袋的手微微发抖,却还强装镇定地说:“光建哥你放心,我肯定能考上天京医科大学。”

其实蒙娇要考天京医科大学,一半是为了追随着许光建的脚步,另一半是因为她打心底里佩服这个总能创造奇迹的男生。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能治好蒙校长的癌症,这事在他们那个小县城传开时,好多人提着鸡蛋去蒙家拜访,都想求许光建给看看病。

“想啥呢?”蒙娇忽然睁开眼,撞进他有些发怔的目光里。

许光建赶紧移开视线,指着窗外掠过的田野:“看那片玉米地,跟咱老家的好像。”

蒙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弯了弯:“你还记得不?高二那年秋收,咱们帮你家掰玉米。”

这话像钥匙,猛地打开了许光建记忆的闸门。

那时候的许光建刚凭着 745分的高考成绩成了贵川省状元,却在填报志愿时犯了难。

北大清华的招生老师把电话都快打爆了,他却铁了心要去天京医科大学。前世学了一辈子中医,这一世他想试试西医的路子——或许能更早研制出长生疫苗。

去大学报到那天,蒙校长亲自把他送到火车站。老人穿着洗得笔挺的中山装,把一张工行卡塞进他手里,指腹上的粉笔灰蹭到卡面上:“这钱你先拿着,不够了就跟家里说。”

许光建把卡往回推,手指都在发颤:“校长,您都帮我太多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蒙娇从后面挤过来,把卡硬塞进他的帆布包,手心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热。

她当时穿着件粉色连衣裙,扎着高马尾,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像朵刚绽开的桃花。

“光建哥,你等我两年,”她仰着脸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肯定也考去天京。”

许光建望着站台上挥手的父女俩,火车启动时,他看见蒙娇偷偷抹了把眼睛。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总跟在他身后叫“光建哥”的小姑娘,已经悄悄把他装进了心里。

其实蒙娇在高二那年,不是没人追。张星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篮球打得好,人长得又精神,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极了当年红遍全国的周杰伦。

第一次在学生会活动上遇见时,张星拿着瓶橘子汽水走到她面前,汽水在阳光下冒着细密的泡。

“同学,你是不是叫蒙娇?”他把汽水递过来,指尖在瓶身上留下浅浅的汗印,“我听别人说,你笑起来像月牙。”

蒙娇愣了愣,接过汽水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赶紧缩回手:“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全校谁不认识蒙校长家的小女儿啊。”张星笑得爽朗,露出一口白牙。

后来在食堂总遇见,张星总会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把鸡腿夹到她碗里;在图书馆碰到,他会提前帮她占好靠窗的位置。

有次蒙娇感冒发烧,张星背着她跑了两里地去医院,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能看见清晰的肩胛骨。

可蒙娇心里总像隔着层什么。她看着张星递过来的感冒药,会想起许光建当年给她熬的姜汤——用土陶罐在煤炉上慢慢煨着,飘着股姜糖的甜香。

“对不起啊张星,”她把感冒药推回去,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心里……早就有想等的人了。”

张星捏着药盒的手指紧了紧,后来慢慢松开,笑了笑:“是那个考上状元的许光建吧?我知道他。”他把药盒塞进她手里,“那你照顾好自己。”

从那以后,张星还是会在遇见时跟她打招呼,只是不再跟在她身后了。

高铁钻进隧道时,车厢里暗了下来。蒙娇往许光建身边靠了靠,把脑袋轻轻搁在他肩膀上。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老家后山的野栀子。

“光建哥,”她闷声说,“我总觉得这次我妈病得不轻。”

许光建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她被狗追时那样:“别怕,有我呢。再说阿姨身体底子好,肯定没事。”

他望着窗外重新亮起来的天光,心里却在盘算——得赶紧把疫苗在小猪崽身上试出效果,等研制成功了,第一个就给蒙娇妈用。

列车在铁轨上飞驰,窗外的景物一掠而过。许光建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忽然觉得这趟被停职后的旅程,或许会改变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