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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研制长生疫苗 > 第276章 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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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十斤夫妇揣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院门上的风能风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听着格外刺耳。

付蓉把阿牛的粗布褂子往地上一摔,蹲在门槛上哭:“老东西,你倒是说句话啊!就眼睁睁看着咱儿子白死?”

高十斤蹲在磨盘边,烟袋锅子抽得“吧嗒”响,一锅烟抽完,在磨盘上磕出个深坑:“秦苍护着他,明着来肯定不行。”

“那咋办?”付蓉抬起头,眼泪把脸糊得乱七八糟,“就任凭那姓许的在村里耀武扬威?阿牛在地下都闭不上眼!”

院墙外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是二柱家的小子,去年得天花差点没了,是许光建背着去山外找的疫苗。

付蓉听着这笑声,眼里像淬了毒:“连小柱都向着他,这村里还有咱的立足之地吗?”

高十斤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西厢房的窗户。

那是阿琴的屋子,窗台上摆着个光能小台灯,是许光建给的,说夜里看书亮堂。他猛地把烟袋锅子往地上一砸:“有了。”

付蓉愣了愣:“啥有了?”

“阿琴。”高十斤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蛇吐信,“让女儿阿琴去。”

付蓉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下去:“阿琴?她性子软,能成啥事儿?再说,那是她亲哥……”

“就是因为是亲哥,她才该去!”高十斤打断她。

凑到她耳边,声音黏糊糊的,“让阿琴去找许光建,就说身子不舒服。等夜深了,就喊救命,说……说他要强暴她,到时秦苍还护不护他?”

付蓉的脸“唰”地白了:“这……这能行吗?阿琴还是个姑娘家,传出去咋嫁人,村里哪个还娶她?”

“嫁什么人!”高十斤狠狠啐了一口,“咱们儿子都没了,还顾得上这些?只要把这脏水泼到许光建身上,不用族规处置,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到时候秦苍就算想护着他,也得掂量掂量全村人的唾沫!”

付蓉的手开始抖,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说“太缺德了”,一个说“为了阿牛,值了”。

她想起阿琴小时候着长期跟在阿牛身后跑,阿牛总把舍不得吃的野枣塞给妹妹,眼眶又热了:“可……可阿琴能答应吗?她知道许光建是好人……”

“好人?”高十斤冷笑,“好人能害死她哥?我是她爹,她就得听我的!她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她面前!”

西厢房的门“吱呀”开了条缝,阿琴站在门后,手里攥着本纸抄的书做成的合订本,是许光建给的,里面有好多医书。

她刚才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手脚冰凉,像掉在冰窖里。

“爹,娘,你们不能这样……”阿琴的声音发颤,书“啪嗒”掉在地上。

高十斤夫妇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女儿,高十斤的脸立刻沉下来:“你都听见了?”

阿琴点点头,眼泪掉下来:“许先生是好人,他救过我们村很多小孩,还教咱种新水稻,你们咋能……”

“住口!”高十斤站起来,指着阿琴的鼻子骂,“他是好人?那阿牛呢?你哥就白死了?要不是他勾着阿秀,你哥能走上绝路?你忘了小时候你哥咋护着你了?

你小时候,是你哥长期护着你;你饿肚子,是你哥把口粮省给你!现在让你为他做点事,你就推三阻四?”

阿琴被骂得抬不起头,眼泪砸在电子书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当然记得,哥是护着她,可这不是害许先生的理由啊。许先生的手那么巧,能把现代的很多设备修得妥妥帖帖;许先生的心那么软,给村里的办了不少好事……

“娘,”阿琴抓住付蓉的胳膊,“咱不能做亏心事啊,会遭报应的。”

“报应?”付蓉甩开她的手,眼泪又涌出来,“最大的报应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阿琴,算娘求你了,就当为了你哥,为了这个家,你就听你爹的吧。

事成之后,娘给你在村子里寻个好人家,二组长的儿子高小杰这小伙不错……”

“我不!”阿琴往后退,后背抵住门框,“要去你们去,我做不到!”

高十斤的脸彻底黑了,抄起墙角的藤条就冲过来:“反了你了!今天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藤条带着风声抽过来,阿琴吓得闭上眼,却没等来预想的疼痛。睁眼一看,是付蓉扑在她身上,藤条抽在付蓉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当家的!别打孩子!”付蓉哭喊着,“有话好好说!”

高十斤喘着粗气,藤条举在半空:“说?她能听吗?她心里只有那个外人,没有她哥,没有这个家!”

阿琴看着娘背上的红痕,心像被针扎了。她知道爹的脾气,说得出做得到。她也知道娘的苦,哥没了,娘的魂像是被抽走了一半。

她慢慢蹲下去,抱着头哭:“我……我答应你们……”

高十斤的藤条慢慢放下,付蓉搂着女儿,母女俩哭得抱成一团。只有高十斤站在那里,眼睛望着许光建木屋的方向,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当天晚上,阿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付蓉在她脸上抹了点胭脂,说显得气色好,像真的生病。光能台灯的光照在她脸上,惨白惨白的。

“记住娘教你的话,”付蓉把一块碎瓷片塞进她手里,“要是他没反应,就往自己胳膊上划一下,见了血,才显得真。”

阿琴攥着碎瓷片,指尖被硌得生疼。她想起许光建给她讲医书里的故事,说人的心就像光能板,要向着光才能发热。可现在,她却要往那束光上泼脏水。

“去吧,”高十斤站在门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早去早回。”

阿琴走出家门,风能风铃在头顶叮当作响,像在为她送行,又像在为她哀悼。

村路两旁的光能路灯亮着,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暗。

她知道,从她迈出这个门开始,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

许光建的木屋越来越近,光能灯的光从窗缝里透出来,暖融融的。阿琴停下脚步,碎瓷片在掌心硌出了血。她真的要进去吗?真的要毁掉那个给村子带来光的人吗?

风里传来风能发电机的“吱呀”声,像谁在低声叹息。阿琴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慢慢叩响了那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