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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越倾歌与越银欢躬身:“儿臣谢陛下隆恩,愿为大越效命,不负圣望。”

福海公公上前,将圣旨递至越倾歌手中,眼眸已染泪光,语气郑重

:“护国长公主,此行凶险难料,务必保重。”

越倾歌点头,眸中带着安抚之意

:“福海公公也多保重!”

福海公公扯出一个笑:“护国长公主不必挂念杂家,杂家定好好伺候陛下……”

这是在告诉越倾歌不用担心皇帝的尸身,他定会照料妥当…………

越倾歌身侧的手微蜷,逼下眼中的泪意点头:“好!”

随后福海公公转而走向越银欢,语气淡了几分:“平宁公主,一路平安。”

越银欢懒得和一个太监虚以委蛇,随意的行了一礼:“多谢公公……”

福海公公并不在意,他再看向越倾歌,躬身道

:“护国长公主,老奴已宣完旨意,陛下身边片刻离不得人,这便回宫复命了。”

越倾歌颔首,福海公公又朝众人略一颔首,转身快步离去。

而站在另一边的越瑾言,一直一言未发

今日的越瑾言穿了一袭玄色织金蟒纹锦袍,腰束玉带,墨发高束嵌玉冠,显得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眸底一片阴鸷,他的视线从越倾歌一出现,就定在了她的身上未曾移开分毫……

皇姐本就倾城之姿,如今穿上着这喜服又是另一番模样……

可是,他的皇姐今日就要嫁人了,心底有不甘,有愤恨,更有蚀骨的酸涩,搅得他呼吸滞涩……

昨日那幕画面,此刻又不受控制地撞入脑海,

明明只是瞥见一角衣袂,听见几声压抑的轻吟,便足以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藏了多年的心意,还不等他说出口

她便要为了两国安宁嫁往图望,他虽不知皇姐的计划全貌,却也知道皇姐定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大越江山……,

所以他不能拦,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踏上远赴敌国的路,嫁作他人妇。

这份清醒的无力感,加上翻涌的嫉妒,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昨夜一遍遍在心里质问自己

明明萧玦与自己一样与皇姐都有名义上难以跨越的鸿沟,为什么皇姐会选了萧玦?

难道她真的……

心悦萧玦?……

还是因自己没有及时与皇姐表明心意?不……

皇姐早就知晓的!

昨日他在窗外伫立许久,她定然是知晓的,却依旧与萧玦在榻间缠绵亲吻,那般毫无顾忌,仿佛就是要做给他看,要让他彻底死心……

皇姐…你真的好残忍!…

只是想到什么,越瑾言眸中那点凄然渐渐褪去,转瞬成为了势在必得

嫁人了那又如何?就算皇姐已将自己交给了萧玦又如何?

皇姐终究还会回来,他还有机会!他定然会让皇姐看到自己的诚意……

礼官已经开始唱诺:“请太子殿下登殿,为公主授印……”

越瑾言缓步上前,礼官持托盘侍立,其上置两枚鎏金印章,篆刻繁复纹路,一枚底座印着护国公主,一枚印着平宁公主

越瑾言抬手取过,指尖微顿,抬手缓缓递向越倾歌,目光灼灼锁着她,声音里有浓重的不舍

:“皇姐,此去山高路远,万事当心,务必保重!”

越倾歌抬眸望他,接过那方印章,眸光沉静,微微颔首,:“太子不必担心!”

越瑾言心头五味杂陈,喉间发涩,终是松了手。

随即转身取过另一枚印章,递予越银欢

:“平宁公主,身负国命,慎行慎言,愿一切顺遂”

越银欢压根不在乎越瑾言的隐隐警告之意,越瑾言本来就是越倾歌的狗,如今也没变

她都要离开大越了,自然更不在乎他言语中对自己有无半点关怀之意。

她敛衽接印,颔首应下:“谢太子殿下。”

授印毕,礼官高声唱喏:“授印礼成——”话音落,又扬声喊道:“请摄政王,为二位公主行赐袭礼!”

萧玦立在阶前一身玄色织金蟒袍,腰束玉带,墨发以白玉冠束起,身姿挺拔如孤松。他面容俊朗深邃,周身气度金贵而内敛。

他的目光从越倾歌身上移开,看向身侧,喉结微滚,沉声道:“传袭礼之物。”

话音落,两名内侍各捧一方描金漆盒上前,置于越倾歌与越银欢身前

盒盖缓缓打开,而躺在明黄绒缎上的,是一方赤金璎珞,

璎珞主体由九节镂空金环串联,每节金环上镶嵌着圆润的红宝石,流光溢彩,最中央悬着一颗鸽蛋大小的东珠,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宝。

另一侧,越银欢的漆盒掀开,内里亦是一方金质璎珞,形制与越倾歌的相似,却小巧了些许,虽依旧华丽,却一眼便能看出规制之别。

萧玦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东珠凝万民敬仰,赤金铸家国重托,赠二位公主,既是朝野上下最崇高的敬意,亦象征二位身负社稷,荣宠加身!”

说罢,两名女官上前,取过赤金璎珞,小心翼翼地为两人佩戴在颈间。

金质的璎珞贴着肌肤微凉,东珠垂在胸前,衬得越倾歌一身正红翟衣愈发华贵,眉眼间更添几分肃穆。

阶下文武百官齐齐躬身,高声齐颂:“恭送二位公主!愿公主,一路顺遂!”

声浪震彻前庭,漫过整个宫城。

越倾歌抬眸,恰好撞进萧玦的目光里。

他的视线沉得像浸了墨的寒潭,藏着她读得懂的不舍,还有那份唯有彼此知晓的默契

他清楚她的计划,更愿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越倾歌的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凝在眼底,化作无声的托付。

萧玦喉结缓缓滚动,指尖在袖中攥得更紧,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与叮咛,终究被他压回心底,只化作深深的凝望。

:“珍重!”越倾歌的声音清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短短二字,道尽所有。

萧玦眸色微动,颔首时声音低沉如古钟鸣响:“你亦如是。”

四字落地,越倾歌便收回目光,垂眸掩去所有情绪。

身旁女官适时上前,屈膝扶着她的手臂。

此时,钦天监官员手持历法,高声唱喏:“吉辰已至,礼成!恭请二位公主登舆,启驾图望!”

话音刚落,礼乐齐鸣,在太和殿前庭回荡。

两名内侍引着两辆鎏金马车行至阶下,车厢雕饰着鸾凤和鸣纹样,红绸围幔随风轻扬

越倾歌被女官扶着缓步走下丹陛,玄色镶金的翟衣曳地,珠冠流苏随步履轻晃。

越银欢紧随其后,水红嫁裙的裙摆扫过石阶,面上难掩急切。

文武百官齐齐躬身叩首,高声齐颂:“恭送护国长公主、平宁公主!愿公主此去顺遂,两国永固,家国永安!”声浪与礼乐相融,震彻宫阙。

越倾歌踏上马车踏板时,未曾回头,只在女官的搀扶下稳稳入内。

越银欢亦快步钻进另一辆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身后的宫城与百官。

两辆马车缓缓启动,沿着红绸铺就的御道,朝着宫门外驶去。

身后百官长跪不起,直至马车的身影消失在宫阙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