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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 > 第109章 御书房的“应对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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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御书房的“应对计”

二月初十的亥时,御书房的烛火将两个人影拉在金砖地上,一长一短,随着烛苗晃动。

萧砚站在龙书案前,把东宫密道的事和密道墙壁上“三月初三”的刻字一五一十说清,末了攥紧拳头:“皇叔,裴党是想两边动手!一边在东海屿捞东西,一边从密道潜入东宫,怕是要偷账册,甚至……”

“甚至想对朕和你下手。”皇帝接过萧砚递来的信纸——是从那水手怀里搜出的,裴御史写的“斗鸡棚密道”字样格外扎眼。他指尖敲着桌沿,琥珀色的烛泪顺着烛台往下淌,在案上积成小小的珠。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咕咕”的鸽鸣,李德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个竹笼,笼里的灰鸽正扑棱着翅膀。他从鸽腿上解下卷小字条,递到皇帝手里:“陛下,谢统领从江南发来的。”

皇帝展开字条,眉头渐渐舒展,随即又拧了起来。“谢云说,三月初三,裴党往东海屿运了三艘船,船上除了水师的人,还有不少面生的江湖客。”他把字条递给萧砚,“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在那天捞海晏号的东西。”

萧砚接过字条,谢云的字迹遒劲有力,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海鸟标记——和母亲日志里的一样。他指尖摩挲着那个标记,忽然抬头:“皇叔,咱不能让他们得逞!要不我现在就去东海屿,帮谢云一起设伏?”

“急什么。”皇帝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他们想趁潮落捞东西,咱就‘顺藤摸瓜’——你去东宫‘继续玩’。”

“啊?”萧砚愣了愣,“玩什么?”

“接着斗鸡、折奏折,怎么荒唐怎么来。”皇帝的指尖点在信纸的“裴御史”三个字上,“裴御史在京城等着截你,你越‘荒唐’,他越觉得你没察觉,越敢动手。等他从密道钻出来,正好给咱抓个正着。”

萧砚眼睛一亮:“我懂了!我当诱饵,把京城的裴党引出来;谢云在东海屿设伏,端了他们的老巢!”

“正是这个理。”皇帝从抽屉里摸出个令牌,递到萧砚手里。令牌是青铜铸的,正面刻着“东宫卫”三个字,边缘磨得发亮,显然用了不少年头。“拿着这个,调东宫侍卫听你号令。”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别让人看出你知道了密道,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尤其是在裴御史的人面前。”

萧砚握紧令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踏实不少。他摩挲着令牌背面,隐约摸到些纹路,像是刻了图案,刚要细看,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摸出个东西——是小石头给的海鸟风筝,竹骨被他小心地拆了,只留着糊风筝的粗麻布,上面还画着歪歪扭扭的海浪。

“皇叔,”萧砚把风筝往皇帝面前递了递,声音软了些,“等这事了了,咱去东海看日出吧?谢云说东海的日出比京城的大十倍,娘当年总说想去看……”

皇帝的指尖触到粗麻布,忽然顿住了。他看着风筝上歪歪扭扭的海浪,眼眶慢慢红了,像被烛火熏的。“好啊。”他声音有点哑,抬手摸了摸萧砚的头,“带谢云一起去——他爹当年也总说,等查完案,就带他去东海看日出,可惜……”

可惜谢云的爹谢临,当年跟着苏皇后查案,死在了江南的乱箭里。萧砚心里一酸,把风筝往皇帝手里塞:“那这风筝先给皇叔收着,等去东海了,咱再把它糊好,让它跟着看日出。”

皇帝接过风筝,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龙书案的抽屉里,和苏皇后当年绣的帕子放在一起。“李德全,”他扬声喊,“把御膳房温着的烤羊腿端来。”

没多久,李德全就端着个银盘进来,盘里躺着只油亮的烤羊腿,皮脆得一碰就掉渣,和萧砚离京前在御书房吃的那只一样。“世子爷一路辛苦,快吃点垫垫。”李德全把羊腿往萧砚面前推了推。

皇帝拿起银刀,割下块带骨的肉往萧砚碗里塞:“多吃点,打架有力气。等三月初三过了,咱让福伯烤两只,带骨的,管够。”

“嗯!”萧砚咬了一大口羊腿,油汁滴在嘴角也顾不上擦。暖融融的肉香混着烛火的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御书房,娘抱着他,皇叔也是这样给她递羊腿,说“多吃点,查案有力气”。

“对了皇叔,”萧砚忽然想起令牌背面的纹路,“这令牌背面刻的是什么?”

皇帝接过令牌,翻过来对着烛火照了照。令牌背面刻着只展翅的海鸟,鸟的翅膀下有个小小的“云”字。“这是你娘当年做的。”他声音低了些,“分赐给谢临和朕,说拿着令牌,就能认自家人。”

萧砚愣住了——谢云父亲的玉佩上也有海鸟纹,难道……

“谢临的玉佩,和这令牌能合在一起。”皇帝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尖在海鸟纹上轻轻拂过,“鸟的左翼在令牌上,右翼在玉佩上,合起来才是完整的。”

原来如此!萧砚攥紧令牌,忽然觉得这小小的青铜牌沉甸甸的——上面不仅有兵权,还有娘和谢云父亲的旧情,有他们没做完的事。

“时辰不早了,你回东宫吧。”皇帝把剩下的羊腿往他怀里一塞,“记住,别露破绽。要是裴御史来找茬,你就跟他拌嘴,越浑越好。”

“知道啦!”萧砚抱着羊腿站起来,往殿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那只海鸟风筝,烛火照在他的鬓角,竟有了些白发。

萧砚心里一暖,攥紧了怀里的羊腿和令牌。

回东宫的路上,夜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羊腿的香味。萧砚摸了摸腰间的麒麟佩,又摸了摸怀里的令牌——一个能认裴党的暗线,一个能调东宫的侍卫。三月初三,不管裴党耍什么花样,他都接得住。

至于东宫的斗鸡棚……萧砚想起“大将军”那只斗鸡,忍不住笑了。等回去了,得好好跟它“商量商量”,让它配合着演场戏——比如故意把裴御史的帽翅啄掉,再把密道入口的砖扒开半块,引那老小子上钩。

御书房的烛火还亮着,皇帝看着抽屉里的海鸟风筝,又看了看案上的令牌,轻轻叹了口气。“李德全,”他低声道,“让暗卫盯紧裴御史,别让他跑了。”

“奴才遵旨。”

烛火摇曳,将龙书案上的“三月初三”字样照得清清楚楚。一场围绕着东海屿和东宫密道的较量,已在悄然布局。而那只刻着海鸟纹的令牌,和那只等着被重新糊好的风筝,将在这场较量里,悄悄串联起过去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