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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 > 第112章 朝堂上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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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五的早朝,太和殿的金砖地被晨光镀得发亮,却压不住殿内的沉凝。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袍角垂在地上纹丝不动,目光齐刷刷地瞟向丹墀下——那里跪着个灰头土脸的人,正是裴御史。他的官帽掉在一旁,山羊胡被扯得歪歪扭扭,往日里的嚣张气焰全没了,只剩筛糠似的抖。

“有事启奏。”李德全尖细的嗓音刚落,萧砚就捧着个紫檀木托盘,大步从宗室列里走出来。托盘上摞着三样东西:一本泛黄的账册,一枚温润的凤印,还有几张写满字的供词,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儿臣有本启奏。”萧砚把托盘往案上一放,“咚”的一声,账册边角磕在案上,惊得裴御史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慌。

“呈上来。”龙椅上的皇帝抬了抬手,李德全赶紧把托盘捧过去。

萧砚转过身,目光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最后落在裴党余孽站的位置——户部侍郎周显缩在人群里,脸白得像张纸,手不自觉地攥着袖袋,那里藏着枚和裴御史同款的玉佩,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裴文渊虽死,但其党羽未清。”萧砚的声音清亮,撞在殿柱上反弹回来,字字清晰,“这本是东海卫的账册,记着裴党每月给倭寇送刀枪五十箱,持续五年;这枚是苏皇后的凤印,去年被裴党从海晏号残骸里捞出,藏在江南码头仓库;还有这供词——”

他拿起最上面的供词,扬了扬:“是裴御史亲口所书,承认当年偷换河堤材料、勾结周显走私盐铁,甚至……承认海晏号失事,是他们动的手脚,只为抢皇后手里的倭寇罪证!”

最后一句话像颗炸雷,在殿内炸开。周显“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砸在金砖上响得吓人:“陛下!臣冤枉!是裴御史逼我的!”

“冤枉?”萧砚冷笑一声,从袖袋里摸出块碎布——是之前夜市刺客掉落的,上面绣着“船”形印记,“周侍郎,你袖口的‘船’形印记,和这碎布上的一模一样,也是裴御史逼你绣的?”

周显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瘫在地上直哆嗦。

裴御史突然抬起头,红着眼吼:“萧砚!你别得意!裴家还有海外据点!等倭寇打回来,定要你……”

“拖下去!”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没等他说完就打断,“裴御史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午时问斩!抄裴家满门,所有党羽,一律下狱严查!”

“陛下!”裴御史还想挣扎,被侍卫架着往外拖,嘶吼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殿外。

皇帝又看向水师统领:“即刻起,清查江南水师,凡与裴党有牵连者,不论官职高低,一律革职查办!”

“臣遵旨!”水师统领躬身应道。

满朝文武这时才反应过来,齐刷刷地跪下:“陛下圣明!”

萧砚站在殿中,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从东宫斗鸡到江南码头,从东海屿的潮落到密道里的对峙,折腾了这么久,总算给娘、给那些被裴党害死的人,讨了个公道。

他刚要退回列里,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摸出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是苏二娘给的桂花糕,他一直揣着没舍得吃。他往后退了两步,凑到谢云身边,把桂花糕往他手里塞:“谢了,搭档。”

谢云正站在武将列里,玄色衣袍衬得肩背挺直。他接过桂花糕,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低声道:“同功。”

两人的小动作没逃过皇帝的眼,他笑着摇了摇头,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咕咕”的鸡叫声——小禄子抱着“大将军”跑了进来,鸡头上还戴着那个迷你紫金冠,脖子上的小铜铃“叮铃”响。

“陛下!世子爷说‘大将军’立了大功,得您赏赏!”小禄子把鸡往地上一放,“大将军”昂首挺胸,竟“扑棱”着翅膀往龙椅上跳,红冠子蹭得皇帝的龙袍都沾了根鸡毛。

“哎哟!这小畜生!”李德全吓得要去赶,被皇帝拦住了。

皇帝弯腰摸了摸“大将军”的头,鸡倒乖,用尖喙轻轻啄了啄他的指尖。“确实是功臣。”皇帝笑得眼角起了细纹,“李德全,去御膳房取十斤桂花糕,赏给‘大将军’!再给它做个纯金的冠子,配得上‘镇殿将军’的名号!”

“噗——”殿里的官员没忍住,笑出了声。“大将军”像是听懂了,昂首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回萧砚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腿。

早朝散后,百官陆续退出,萧砚和谢云留在殿里。皇帝把凤印推到萧砚面前:“这凤印,你收着。”

萧砚拿起凤印,指尖摸过印底的夹层——里面还放着娘写的那封信。他打开夹层,把信抽出来,阳光透过殿门洒在信上,正好落在“海外据点”四个字上——那四个字被娘用朱笔圈了圈,旁边画着个简易的船锚,线条歪歪扭扭,却看得清楚。

“娘说的海外据点……”萧砚的声音有点哑。

“嗯。”皇帝点头,眼神沉了沉,“裴党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麻烦在海外。倭寇在那边扎了根,裴党不过是他们安在中原的钉子。”

谢云走上前,指着信上的船锚:“这船锚的样式,是南洋商船常用的。说不定据点就在南洋群岛。”

萧砚捏紧信纸,忽然笑了:“那就去南洋。反正裴党清了,东宫的事也理顺了,正好去瞧瞧。”

皇帝看着他眼里的光,像极了苏皇后当年的样子,心里又暖又软:“想去就去。谢云陪你,朕给你调水师战船。”

“不用调战船。”萧砚摆手,指了指脚边的“大将军”,“有它当‘先锋’,有谢云当‘保镖’,够了。”

“大将军”像是听懂了,昂首叫了两声,小铜铃晃出串脆响。

谢云看着萧砚手里的桂花糕,又看了看信上的船锚,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臣陪殿下去。”

太和殿的晨光正好,落在三人一鸡身上,暖融融的。裴党的终局到了,但属于他们的路还长——海外的据点,倭寇的老巢,娘没走完的征途,都在等着他们。

萧砚把信塞回凤印夹层,小心地揣进怀里。他摸了摸“大将军”的头,又碰了碰谢云手里的桂花糕,忽然觉得浑身都有劲儿。

“走!”他拽着谢云的袖子往外走,“先去给‘大将军’领桂花糕!吃饱了,好准备下一趟远门!”

“咕咕!”“大将军”跟在后面,小铜铃的声音越飘越远。

殿内,皇帝看着他们的背影,拿起裴御史的供词,轻轻叹了口气。李德全递上茶:“陛下,世子爷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皇帝笑着点头,目光望向殿外的蓝天——那里有鸽子飞过,翅膀剪过晨光,像极了苏皇后信里说的“海鸟引路”。

终局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而这一次,萧砚不再是那个只会斗鸡折飞机的世子,他是能扛起重任的太子太保,是苏皇后的儿子,是要去海外掀翻倭寇老巢的少年。

路还长,但他身边有伙伴,有斗鸡,有藏在凤印里的牵挂,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