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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 > 第86章 整军经武,“草包”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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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整军经武,“草包”献策

朔风城的寒风依旧凛冽,卷着细碎的雪沫拍打在帅府厚重的窗棂上。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刺骨的寒意,也映照着书案后祁玄戈冷峻专注的侧脸。

他回来了。

带着“戴罪立功”的身份,也带着林逐欢那串温润的手珠所给予的、沉甸甸的心安。

御书房那场惊心动魄的博弈,离京前夜交换的信物,一路风尘仆仆的艰辛,都已被他强行压下。

此刻占据他全部心神的,是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报和亟待整饬的边关防务。

皇帝给的“戴罪立功”四个字,既是枷锁,也是鞭策。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座饱经战火、又被“囚禁”风波扰乱了近月的朔风城,重新打造成固若金汤的北境雄关。

祁玄戈的指尖划过一份份军报,眉头越锁越紧。

物资损耗巨大,冬衣、炭火、药材均告急;因之前主将被“召回”,军纪略有松弛,训练也多有荒废。

更棘手的是,几处前沿哨堡的修复进度严重滞后,防御工事在持续的严寒风雪中多有损毁。

他看得极快,批注的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利和急迫。

偶尔,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瞥向书案对面。

林逐欢也在看文书,不过速度慢了许多。

他修长的手指捻着薄薄的纸张,神态看似慵懒,桃花眼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偶尔会因看到某些内容而微微眯起,流露出思索的光芒。

他面前摊开的,多是朔风城及周边屯田、仓储、匠作营、伤兵营等后勤民生的记录,还有几份关于城内流民安置的奏报。

祁玄戈的目光扫过林逐欢略显苍白的脸颊和专注的眉眼,心头掠过一丝极细微的异样。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军报,拿起火钳,往旁边烧得正旺的炭盆里又添了两块银丝炭。

火星噼啪跳跃,室内的暖意又浓了几分。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无事发生,重新拿起军报,只是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对面。

林逐欢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并未抬头。

他放下手中的流民册子,拿起另一份匠作营关于兵器维修的记录,看了片刻,指尖在某一页上轻轻敲了敲。

“将军,”他抬起头,声音带着惯常的温雅,却少了几分戏谑,多了些认真,“这朔风城的寒风,刮在脸上真如刀子一般。城头值守的将士,不少手上脸上都生了冻疮,瞧着就疼。”

祁玄戈从军报中抬起眼,看向他,等待下文。

他知道林逐欢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

“匠作营报上来的物资单子,皮料、油脂倒还有些富余。”林逐欢将那份记录推过来些许,“我琢磨着,与其让匠作营只修兵器甲胄,不如拨些人手和料子出来,赶制一批厚实的皮手套和涂抹冻疮的油脂膏。”

他继续道,“东西虽小,但能让将士们少受些皮肉之苦,值哨时手也灵活些。将军以为如何?”

祁玄戈目光落在那份记录上,又抬眼看向林逐欢。

这提议务实而贴心,并非什么军国大事,却恰恰是许多将领容易忽略的细节。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准。此事你与赵振协调,尽快办妥。”

“得令。”林逐欢笑吟吟应下,桃花眼眨了眨,又拿起一份关于粮秣运输损耗的文书,“还有这粮秣转运,损耗颇大。天寒地冻,骡马难行,押运的民夫也苦不堪言。我看这损耗,多半是路途遥远,天气恶劣所致。”

他顿了顿,指尖点在文书上一个数字上:“将军,何不试试化整为零?将大军所需的大宗粮草,拆分成数批,交由不同的小队,利用雪橇在冻硬的河面上或专门清出的雪道运输?”

“路程虽未缩短,但雪橇省力,对骡马和民夫的消耗都小,目标也分散,不易被敌军斥候发现端倪。沿途再设几个简易的中继点,存放少量补给,供运输小队休整。如此,或能减少些损耗,也快些。”

祁玄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雪橇运输在边关并非没有,但多用于短途或小规模转运。

林逐欢提出的“化整为零、分段接力”的思路,结合朔风城附近可利用的冰河地形,确实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冬季漫长补给线的压力。

这法子不仅实用,还透着股灵活机变。

“善。”祁玄戈言简意赅,但语气中的肯定清晰可闻,“此事也由你牵头,与陈锋一同规划路线,选定中继点位置,拟定细则。所需人力物力,报备于我。”

“遵命。”林逐欢脸上的笑容更盛,带着点小得意。

接下来的几日,帅府成了运转不息的中枢。

祁玄戈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整军经武之中。

校场上,凛冽的寒风中,士兵操练的呼喝声震天响。

祁玄戈一身玄色劲装,外罩轻甲,矗立在点将台上。

他亲自督训,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方阵,任何细微的懈怠或动作变形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腿!站稳了!下盘不稳,战场上就是送死!”

“弓弦拉满!没吃饭吗?!”

“变阵!再快!拖泥带水,贻误战机!”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般的穿透力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士兵耳中。

犯错的军官会被他当众厉声斥责,毫不留情。

整个校场弥漫着一种肃杀紧绷的气氛,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

士兵们对这位冷面将军是又敬又畏,但也心服口服。

他们知道,将军的严苛,是为了让他们在残酷的战场上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与此同时,林逐欢的身影则活跃在帅府偏厅、匠作营、粮仓甚至是流民临时安置点。

偏厅内,炭火融融。

林逐欢面前摊开着一张巨大的朔风城及周边详细舆图。

赵振、陈锋以及几位负责后勤的官吏围坐一旁。

“赵副将,匠作营那边,手套和油脂膏务必在十日内完成第一批,先紧着城头值守和巡哨的兄弟发放。”

林逐欢指尖点着舆图,“陈校尉,雪橇运输路线,你看这条冰河如何?上游水流湍急处是否可行?中继点选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地势相对避风,距离也适中。你今日便带人去实地勘察确认。”

他的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不容置疑。

“是,林大人!”两人抱拳领命,态度恭敬。

粮仓内,林逐欢仔细检查着新入库的谷物,抓起一把在手中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

“这批麦子成色尚可,但存放时底部需多铺两层隔潮的油毡,朔风城地气寒湿,马虎不得。”他叮嘱着仓吏,目光锐利。

流民临时搭建的窝棚区,寒风呼啸。

林逐欢裹着厚厚的墨狐斗篷,亲自查看窝棚的稳固和防风情况,询问老弱是否有足够的御寒衣物和口粮。

他温言安抚着面带愁苦的流民,承诺会尽力解决他们的困难。

当他看到几个衣衫单薄的孩子冻得小脸通红时,眉头微蹙,转身便吩咐随行的吏员:“从府库里调一批旧冬衣来,拆洗修补一下,先给孩子们应应急。再去问问医官,预防风寒的汤药可还够?”

这一切,都被远处城楼上巡视的祁玄戈尽收眼底。

他站在高高的城垛后,玄色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目光穿透细密的雪幕,落在那抹在流民窝棚间穿行的、裹着墨狐斗篷的修长身影上。

看着林逐欢俯身与流民交谈,看着他不顾脏污亲自检查窝棚,看着他因看到孩子受冻而蹙起的眉头……

祁玄戈冷硬的唇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混合着骄傲、满足和难以言喻的温软情绪。

他的逐欢,平日里像个勾魂夺魄、不谙世事的妖精,总能轻易撩拨得他方寸大乱。

可一旦做起事来,却又能如此沉稳可靠,心思缜密,体察入微。

那份为国为民的赤诚,那份在细微处闪耀的光芒,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让祁玄戈心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城楼的肃穆。

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翻身下马,几乎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单膝跪倒在祁玄戈面前,声音因急切而嘶哑:

“报——将军!有紧急军情!”

斥候双手奉上一封插着三根黑色翎羽的密信,信筒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沫。

祁玄戈眼神骤然一凝!

三根黑翎,代表十万火急!

他一把抓过密信,迅速拆开火漆封口,抽出信纸。

目光如电般扫过上面的字迹。

信是深入北狄腹地的“夜不收”传回的。内容简短却触目惊心:

“北狄王庭异动!各部首领频繁密会!疑有大规模集结迹象!另,西境赤炎部使者秘密现身王庭,停留三日方离去!动向不明,恐有勾结!望将军早做防备!”

西境赤炎部!北狄王庭!

祁玄戈捏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一股凛冽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比朔风城的冰雪更甚!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射向北方广袤而阴沉的雪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