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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 > 第254章 晨练夜话,烟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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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晨练夜话,烟火日常

边关的清晨,带着沁骨的凉意。天光刚破开东方的鱼肚白,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笼罩着山谷和小筑。

祁玄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练武场。

他换了一身单薄的黑色劲装,勾勒出精悍的腰身线条,胸腹间缠裹的纱布被衣物遮掩。

手中是一杆乌沉沉的镔铁长枪,枪尖在熹微的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腹间因动作牵扯带来的细微不适感。随即,长枪一抖,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

枪随身走,身随步移。动作由缓至疾,从最基础的扎、刺、挞、抨,到渐渐融入沙场搏杀的狠厉与决绝。

枪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细沙,身影在方寸之地腾挪闪转,矫健如龙。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鬓角,顺着冷硬的下颌线滑落。

每一次刺出,每一次回旋,都带着千锤百炼的力量感,仿佛要将这重伤后的虚弱彻底驱散。

廊下,林逐欢裹着一件厚实的狐裘,慵懒地靠在一根廊柱上。

他手里拿着一小袋饱满的梅子干,一边看,一边慢悠悠地拈起一颗,放在指尖掂了掂。

晨风吹拂着他未束起的墨发,几缕发丝贴在颊边,桃花眼中带着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

当祁玄戈一个漂亮的回马枪,枪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而出,又稳稳停在半空时,林逐欢指尖微动。

那颗梅子干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朝着祁玄戈的眉心飞去!

祁玄戈眼神一凝,头微微一侧,梅子擦着他的鬓角飞过。他手腕一翻,长枪顺势一撩,枪杆稳稳地将那即将落地的梅子接住。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气。

他收枪而立,目光锐利地看向廊下始作俑者。

林逐欢却笑得一脸无辜,又拈起一颗梅子,作势要抛:“将军好身手!接着!”

祁玄戈绷着脸,将枪杆上的梅子取下,随手丢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冲淡了晨练后的燥热。

他没说话,只是瞪了林逐欢一眼,转身继续练习更复杂的枪路。只是那紧绷的嘴角,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

林逐欢被他瞪得心里一惊,不过全然没有惧:我就说嘛,忘尘忘尘,狼崽子住了都得恢复“野性”,哼!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琉璃暖房,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

林逐欢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坐在暖房里那张宽大的书案前。

案上铺开一张巨大的宣纸,旁边散落着各色颜料和细笔。

他正专注地描绘着一张雁回关及周边地形的详图。

笔尖细腻,山川河流、关隘堡寨、主要道路、甚至一些隐秘的小径和可供饮马的水源点,都一一标注其上。

他的神情专注而沉静,与平日的嬉笑懒散判若两人,眉宇间透着一种运筹帷幄的沉稳。

暖房外,传来沉闷而有节奏的劈砍声。

祁玄戈换下了练功服,穿着一身粗布短打,正挥动着一柄沉重的斧头,劈砍着院中堆积的柴火。

木屑纷飞,汗水顺着他贲张的肌肉线条流淌。他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斧都精准地落在木柴的纹理上,干净利落地将其一分为二。

劈柴的间隙,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暖房的方向。透过明亮的琉璃,他能清晰地看到林逐欢伏案的身影。

那人时而凝眉思索,时而提笔勾勒,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祁玄戈劈柴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斧头悬在半空,目光胶着在那身影上,直到一块劈开的木柴滚落脚边,才猛地回神,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继续埋头挥斧。

日影西斜,暮色四合。小筑的厅堂内,火塘里的松木噼啪作响,跳跃的火焰驱散了边关夜里的寒意。火光映照着两张年轻的面庞。

林逐欢盘腿坐在火塘边的软垫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京城里的趣闻逸事:“……你是没看见,那位号称‘铁面无私’的刘御史,为了讨他那新纳的小妾欢心,偷偷摸摸去学唱曲儿,结果嗓子劈了叉,被夫人堵在花园假山里,那场面……”

他绘声绘色,模仿着当时的情景,逗得自己先笑了起来。

祁玄戈坐在他对面的矮凳上,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拨火棍,不时拨弄一下火堆,让火焰燃烧得更旺些。

他听得并不十分投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映着火光,专注地落在林逐欢神采飞扬的脸上。

当林逐欢讲到滑稽处时,他紧抿的唇角会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一下。

火光跳跃,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褪去了白日的冷硬,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林逐欢讲完一段,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看向祁玄戈:“光我说了,玄戈,你也讲讲?边关打仗,除了杀敌,就没点别的趣事?比如……有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狄人将领,被你揍得哭爹喊娘求饶的?”

祁玄戈拨火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半晌,他才低沉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醇厚:“……三年前,冬。狄人一支千人队,趁大雪偷袭云岭堡。守堡的,是老校尉张固,带着两百残兵,守了七天。”

他语速不快,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第七天夜里,堡门快破了。我带援兵赶到时,老张浑身是血,刀都卷了刃,还站在门楼上骂……骂狄人祖宗十八代。”

火光跳跃,映着他沉静的眸子,仿佛也映出了那场惨烈的风雪鏖战。

“后来呢?”林逐欢听得入神,身体微微前倾。

“后来,”祁玄戈用拨火棍轻轻敲了一下一块燃烧的木炭,火星四溅,“狄人的主将,叫阿史那图鲁,被老张骂急了,亲自带人冲门。被我……一箭射穿了喉咙。”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射杀了一只兔子。

林逐欢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火光在那上面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

他能想象那场风雪中的搏杀,能感受到祁玄戈话语里未曾言说的惨烈与守护。这平淡叙述背后的分量,远比任何夸张的渲染都更沉重。

厅堂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林逐欢看着跳跃的火焰,又看向火光映照下祁玄戈沉静的侧影,心底一片安宁。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向往:“玄戈。”

“嗯?”祁玄戈抬眸看他。

“若能一直这样,”林逐欢的目光扫过温暖的火塘,扫过窗外静谧的山影,最后落回祁玄戈的脸上,桃花眼中带着少有的认真,“晨起看你练枪,午后你劈柴我看书,夜里围炉说说话……好不好?”

祁玄戈握着拨火棍的手指微微收紧。火光照耀下,他清晰地看到林逐欢眼中的期盼。

那期盼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他心底最深处某个封闭的角落。炉火哔剥,映着他沉默的侧脸。

过了许久,久到林逐欢以为他又会用沉默或者一个冷硬的“嗯”字打发过去时,祁玄戈垂下了眼睫,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低、却异常清晰的回应:

“好。”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郑重。仿佛许下了一个无声却重逾千钧的承诺。

林逐欢看着他低垂的眼帘,看着他被火光映得格外柔和的轮廓,一丝满足而温暖的笑意,缓缓在他唇角漾开,无声地融入了这温暖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