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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血玉惊城 > 第75章 莲灯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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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三遍时,林嫚砚被血玉牌的烫感惊醒。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玉面,那道新浮现的刻痕已经清晰可见,是用指甲刻出的三个字:“归玉窟”。玉面渗出的红汁顺着刻痕流淌,在桌面上汇成朵小小的莲花,花瓣边缘泛着金光,与窗外溪面的莲花灯遥相呼应。

“又烫了?”陈怀夏披着棉袄坐起来,胸口的伤口还缠着白布,夜里翻身时蹭出的血迹在布上结成暗红的硬块。他往炕炉里添了块桦木,火星溅起时,血玉牌突然腾空而起,在屋里旋转三周,最终指向珠尔山的方向,“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林嫚砚把爹的照片按在玉牌上,照片背面的字迹突然变得鲜红:“玉窟深处有莲台,双脉同归镇魂安。”她摸着照片上爹娘的笑脸,眼泪滴在玉牌上,瞬间被吸收进去,玉面映出珠尔山的玉脉走向,金兀术点将台的位置被朵莲花标记覆盖,“爹在玉窟里等咱们。”

收拾行囊时,王老汉端着锅热粥进来,看见他们往背包里塞艾草和桃木剑,就直嘬牙花子:“珠尔山的‘迷魂阵’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林子进去就出不来,前年有伙采山货的进去寻参,最后只找着三双鞋,鞋底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像是被啥东西拽着往四处跑。”他往林嫚砚兜里塞了把糯米,“遇到脏东西就撒一把,能挡挡煞气。”

刚出谢家岗子,双龙溪上的莲花灯突然排成队,顺着水流往珠尔山方向漂去。林嫚砚骑马走在前面,血玉牌在鞍前晃动,红线缠着灯影里的银镯子虚影,镯子上的铃铛声顺着风传来,时远时近像是在引路。

到展家店屯歇脚时,屯里的猎户老李头正在磨箭头,看见他们往珠尔山去就摆手:“这几天山里头邪乎得很,夜里总能听见点将台那边有马蹄声,可上山查看又啥都没有,地上只有些马蹄印,印子里还渗黑血。”他往陈怀夏手里塞了张兽皮,“这是熊瞎子皮,能避山魈,去年我靠它从迷魂阵里捡回条命。”

进山的路越走越窄,刚过黑风峪就起了浓雾。林嫚砚牵着马走在前面,血玉牌在手里发烫,红线伸直指向左前方的密林。雾中有无数黑影在晃动,像是有人举着灯笼游走,走近了才发现是挂在树枝上的尸骸,骨架上缠着红布,布上绣着的双脉符已经褪色,风一吹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摇铃铛。

“是守玉人的坟。”陈怀夏用剑挑开具骨架,胸腔里赫然嵌着块血玉,玉面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对他们作揖,“他们死了都在守着玉脉,不让外人靠近。”话音刚落,周围的尸骸突然同时转向他们,黑洞洞的眼窝对准来人,指骨朝着玉窟的方向伸直。

血玉牌突然发出红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雾气中浮现出条石阶,像是人工凿刻的,阶面上布满青苔,缝隙里嵌着细小的血玉砂,踩上去“沙沙”作响。石阶两侧的树干上缠着红线,线头上挂着小小的玉牌,每个玉牌上都刻着个守玉人的名字,最后一个是“林哲”,字迹还很新鲜像是刚刻上去的。

“是爹刻的!”林嫚砚抚摸着玉牌上的名字,指尖刚触到字迹,玉牌突然碎裂开来,化作只血玉蝴蝶,绕着她飞了三圈,最终朝着石阶尽头飞去,“他在前面等咱们!”

爬到半山腰的“回音壁”时,浓雾突然散去,眼前出现片开阔的谷地。谷中央有个巨大的莲花形石台,台上刻满了双脉符,符中央的血玉正在发光,照亮了周围的碑林,每个石碑上都刻着守玉人的生平,最后一块石碑还是空白的,碑座上放着半块玉灵心碎片,与圆通观找到的那块正好能拼合。

“这是守玉人的碑林。”陈怀夏把两块玉灵心碎片拼在一起,碎片融合的瞬间,石台突然旋转起来,露出底下的洞口,黑黢黢的深不见底,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诵经声,“玉窟到了。”

洞口两侧的石壁上画着壁画,第一幅是金兀术的军队在点将台练兵,士兵的盔甲上都有双脉符;第二幅是守玉人在玉窟里献祭,祭坛上摆着血玉牌;第三幅画着对男女手牵手站在莲台上,周围的黑雾正在消散,两人的脸赫然是林嫚砚和陈怀夏的模样。

“这是预言。”林嫚砚摸着壁画上自己的脸,指尖刚触到颜料,壁画突然渗出红光,在地面组成个莲花阵,阵眼处的石板上刻着“双脉同心,玉灵归位”,“咱们是天定的守玉人。”

进洞时,岩壁上的油灯突然依次亮起,照亮了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的石龛里摆满了陶俑,个个穿着守玉人的衣服,手里捧着血玉,陶俑的脸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转动,眼睛里的黑釉闪着光,像是活人在注视。

走了约莫半里地,甬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座巨大的地下溶洞。洞中央有座莲花形祭坛,坛上悬浮着颗巨大的血玉,正是完整的玉灵心,周围的石笋上挂着无数守玉人的骸骨,个个保持着跪拜的姿势,骸骨间缠着的红线组成个巨大的双脉符。

“玉灵心!”林嫚砚刚要上前,祭坛周围突然涌起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只手,抓着骸骨组成道人墙,挡住了去路。墙后的阴影里走出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爹的勘探队制服,脸上却戴着青铜面具,手里举着个玉盒,正是点将台上见过的那个。

“爹?”林嫚砚的声音发颤,人影却突然尖笑起来,声音里混杂着掌柜的嗓音:“傻丫头,这只是你爹的皮囊!他的魂魄早就被我困在玉盒里了!”他掀开玉盒,里面果然有团红光在挣扎,隐约能看见林哲的面容,“想要他活命,就把血玉牌交出来!”

陈怀夏将林嫚砚护在身后,桃木剑直指人影胸口:“你以为我们还会上当?”他手背上的同心印突然发光,与林嫚砚的印子产生共鸣,血玉牌在两人之间旋转,红光组成道屏障,将黑雾挡在外面,“残魂就是残魂,永远成不了气候。”

人影突然将玉盒扔向祭坛,盒盖打开的瞬间,红光与玉灵心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黑雾中涌出无数血玉虫,组成条巨大的蛇形,朝着他们扑来。陈怀夏用血玉牌在地面画圈,红光形成的屏障将虫群挡在外面,虫群撞击屏障的声音像是暴雨打在铁皮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莲台突然升起,台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娘的守玉袍,正对着他们微笑。林嫚砚刚要喊“娘”,身影突然化作无数莲花瓣,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双脉符,符中央浮出奶奶的日记,书页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玉灵本善,执念为恶,双脉同血,化煞归安。”

血玉虫突然停止攻击,纷纷掉头飞向祭坛,在莲台上组成个巨大的茧。茧裂开的瞬间,里面飞出只血玉蝴蝶,绕着玉灵心飞了三圈,最终落在林嫚砚的血玉牌上,与玉面融为一体。玉灵心突然发出金光,照亮了整个溶洞,黑雾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露出岩壁上的守玉人画像,个个都在微笑。

戴着面具的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渐渐透明,露出里面的掌柜残魂,正被无数血玉虫啃噬:“我不甘心!守玉人凭啥能操控玉灵!”残魂最终化作缕青烟,被玉灵心吸收进去,溶洞里响起爹的声音:“嫚砚,快带怀夏上莲台!”

林嫚砚拉着陈怀夏跳上莲台,玉灵心突然降下道金光,将两人笼罩其中。手背上的同心印同时烙印在玉灵心上,玉面映出所有守玉人的记忆:爷爷在圆通观封印玉灵残魂,奶奶在慈云寺守护玉脉,爹娘在珠尔山勘探玉窟……最后画面定格在他们两人身上,正在将血玉牌嵌入莲台的凹槽。

“原来这才是归宿。”陈怀夏握紧林嫚砚的手,两人同时将血玉牌按进凹槽,红光与金光交织在一起,组成个巨大的双脉符,笼罩整个珠尔山。溶洞开始震动,岩壁渗出金光,顺着玉脉流向四面八方,守玉人的骸骨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灵心。

玉灵心渐渐沉入莲台,溶洞的震动慢慢停止。林嫚砚发现爹的玉盒躺在莲台上,里面放着半块玉灵心碎片,和张全家福照片,照片上多了她和陈怀夏的身影,站在爹娘和哥哥中间,笑得格外灿烂。照片背面新添了行字:“守玉人不朽,玉脉长宁。”

走出溶洞时,雾已经散了。点将台上的马蹄印正在消失,地上的黑血被金光净化,化作朵朵白色的莲花。

林嫚砚回头望去,珠尔山的轮廓在夕阳中泛着金光,玉脉流过的地方都开满了莲花,从山脚直蔓延到拉林河岸边。

回到谢家岗子时,王老汉在屯口摆了桌酒席,屯里的百姓都来迎接他们,桌上的菜冒着热气,酒壶里的米酒散着清香。林嫚砚把血玉牌放在桌上,玉面映出全屯人的笑脸,每个笑脸旁边都有个小小的双脉符,正在微微发光。

当晚,两人坐在双龙溪畔,看着莲花灯顺流而下。血玉牌在手里散发着温暖的光,玉面边缘的刻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朵盛开的莲花,花心嵌着颗小小的血珠,正在缓缓跳动。

陈怀夏突然指着玉面,上面映出个模糊的婴儿虚影,正躺在莲花形的襁褓里,手背上有个小小的同心印。

“是咱们的……”林嫚砚的声音有些发颤,血玉牌突然腾空而起,在溪面上旋转三周,最终化作道红光,融入她的胸口。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同心印中央多了朵小小的莲花,正在缓缓绽放,“它融进血脉里了。”

陈怀夏握紧她的手,两人手背上的印记同时发光,在溪面组成个巨大的双脉符。符中央浮出奶奶的日记,书页自动翻到空白页,上面慢慢浮现出几行字:“双脉归位,玉灵安宁,百年之后,新脉再生,守玉使命,代代相传。”

就在这时,溪面的莲花灯突然全部转向他们,灯影里的银镯子虚影渐渐清晰,最终化作实体落在林嫚砚手里。镯子上的铃铛突然响起,声音清脆悦耳,溪面浮出无数血玉珠,组成个巨大的莲花形,中央躺着个小小的襁褓,里面隐约有婴儿的哭声传来……

血玉珠组成的莲花突然发出金光,将两人笼罩其中。林嫚砚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在微微发烫,像是有团暖流在缓缓流动。

陈怀夏的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两人同时感觉到,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手背上的同心印在金光中合二为一,化作朵盛开的莲花,烙印在血脉深处。

月光下,双龙溪的水流唱着欢快的歌谣,载着莲花灯流向远方,灯影里无数守玉人的笑脸在闪烁,像是在祝福这对年轻的守玉人,祝福这延续百年的守护使命,在新的生命中得到传承。

而在珠尔山的玉窟深处,莲台上的血玉突然微微跳动,像是在回应这新生的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