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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血玉惊城 > 第93章 观中钟鸣引道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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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雾色裹着圆通观的香火味,像团湿冷的棉絮堵在窗缝里。

林嫚砚趴在案边整理爹的勘探日志,指尖刚触到夹在书页里的青铜道铃,铃身突然“叮”地轻颤,震得书页哗哗响,这铃铛是爹从圆通观偏殿捡的,往日里毫无异常,此刻铃口却泛着黑气,缠在铃舌上的红绳竟慢慢褪色,连她腕间的血玉都跟着泛起冷光,而非往日的灼烫,腕上银锁也没了霜粒,反倒是锁面双脉符嵌进了丝黑气,像被墨染了似的。

“这铃怎么回事?”陈怀夏刚把松明子塞进火盆,就见青铜道铃悬在半空轻晃,铃音里裹着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在铃里藏了沙粒。

他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铃身,突然缩了回来:“铃里有东西在动!”

话音未落,院门外的老槐树突然“咔嚓”断了枝,断枝砸在地上,竟摆出个倒转的“太极图”,枝桠间还缠着几缕黑雾,在晨光里慢慢凝成道袍的轮廓,连树下的石碾都跟着转了起来,碾槽里的谷粒全被黑雾缠成了黑团。

两人披衣冲到院里,就见断枝摆出的太极图正往外渗黑汁,顺着地面往观的方向流。

林嫚砚将血玉贴近黑汁,红光刚漫开,黑汁里突然浮起颗碎玉片,不是之前见过的血玉珠,而是半块刻着符咒的碎玉,玉面映出的不是完整画面,而是碎片化场景:三清殿的供桌下,黑影正用匕首划开掌心,将血滴在个青铜鼎里,每滴一滴,观外的钟声就响一次,鼎口飘出的黑雾顺着殿缝往各村钻,连殿里的木鱼都自己转了起来,敲出的节奏乱得刺耳。

“是道煞在血祭鼎器!”林嫚砚突然想起爹日志里的话:“圆通观三清殿有镇观鼎,若以生人血祭,可唤醒道煞枢纽。”

她指着碎玉里的青铜鼎,“这不是普通道煞,是借鼎器聚煞,比古城的城煞更凶,城煞偷生气,道煞吞记忆!刚才王老汉说他忘了自家鸡窝在哪,肯定是道煞搞的鬼!”

话音刚落,村口传来张婶的哭喊:“俺家老头子不见了!”两人赶过去时,只见张婶家的炕上铺着件旧棉袄,棉袄上沾着香灰,领口绣的“张”字正被黑雾侵蚀,渐渐模糊。

“他昨晚说去观里还愿,就没回来!”张婶攥着棉袄哭,“刚才俺家鸡突然撞墙死了,鸡毛都被黑雾缠成了团,连鸡笼都自己翻了!”

林嫚砚将碎玉贴近棉袄,玉面突然映出张叔的身影:他正呆滞地跪在三清殿前,眉心没有黑气,反而泛着白光,嘴里反复念着“三清在上,弟子知错”,而他身后的黑影正用拂尘扫过他的头顶,每扫一次,张叔的眼神就更空洞一分,碎玉里突然弹出行小字:“道魂吞记忆,以‘忆魂香’可唤醒,观后竹林有此香,需用晨露浸湿才能燃。”

回到屋里,奶奶的日记没有像上次那样“自动翻页”,而是林嫚砚碰倒墨水瓶时,墨汁洒在扉页,才显出隐墨字:“镇观鼎需以‘双脉魂香’封印,魂香需用守玉人头发混朱砂、艾蒿,酉时前点燃投入鼎中,迟则道魂吞尽各村记忆,所有人都成‘无忆行尸’。”扉页角落还画着个小图:观后竹林里有棵歪脖子竹,竹下埋着个陶罐,罐口盖着片刻符的竹片。

收拾行囊时,陈怀夏发现青铜道铃的红绳里缠着半张黄符,符上的符咒不是双脉符,而是“引魂符”,之前的城砖符是“开门钥匙”,这张引魂符是“扰魂工具”:“俺知道了!这符能引开道魂,咱们不用硬闯,先去竹林取忆魂香,再混进观里!你看这符角还沾着竹屑,肯定是从竹林里来的!”

天刚亮,两人往观后竹林赶。刚到竹林边缘,就见地上的竹叶都朝着一个方向倒,像是有东西在地下钻,陈怀夏用桃木剑往土里插,剑刃突然碰到个硬物,挖出来是个陶罐,罐口飘着淡蓝色的烟,正是“忆魂香”。可刚拿起陶罐,竹林里突然传来“沙沙”声,不是风吹竹叶,而是无数只纸人从竹缝里钻出来,每个纸人脸上都画着道符,手里拿着迷你拂尘,往两人身上扑,纸人身上还沾着没干的墨汁,一看就是刚扎好的。

“这是‘道魂纸偶’!怕火!”林嫚砚想起碎玉里的提示,赶紧用晨露浸湿忆魂香,点燃后香烟一飘,纸人瞬间停住,接着慢慢融化,变成黑汁渗进土里。两人趁机跑到三清殿后墙,却发现殿门没锁,反而贴着张“请君入瓮”的黄符,符上画着个太极图,太极图中心是个“鼎”字,“这是陷阱,鼎器就在殿里,他们等着咱们送上门当血祭!你看符边还留着指印,肯定是刚贴上去的!”

陈怀夏用引魂符贴在殿门上,符纸突然烧起来,门“吱呀”开了,殿里没有黑影,只有青铜鼎放在供桌下,鼎口飘着黑雾,黑雾里映着各村村民的脸:张叔、王老汉、李婶……他们都闭着眼,像在睡觉,而鼎壁上刻着行字:“凑齐三魂,鼎开煞出”。

“他们要凑‘守玉人魂’‘生人魂’‘道魂’!”林嫚砚突然反应过来,“张叔是‘生人魂’,刚才的纸人是‘道魂’,他们等着抓咱们俩当‘守玉人魂’!”她刚要退,殿门突然关上,鼎口的黑雾突然凝成个道袍黑影,不是之前的“附身者”,而是黑雾本身组成的实体,手里还拿着个没扎完的纸人:“守玉人送上门,省得我再找了!这纸人就差你们的头发当眼睛了!”

陈怀夏赶紧点燃忆魂香,香烟飘向黑雾,黑影突然惨叫:“这是什么?!我的纸人!”香烟缠着黑影,黑雾里竟飘出张叔的声音:“嫚砚,快……鼎底有机关!我记得鼎底有个凹槽,像是能放东西!”

林嫚砚趁机绕到鼎后,发现鼎底有个凹槽,正好能放进那半块碎玉,她将碎玉嵌进去,鼎身突然亮起红光,黑影发出凄厉的叫:“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忆魂香?怎么知道鼎底的机关?!”“因为你吞的记忆,会留在碎玉里。张叔记得鼎底机关,碎玉就把这记忆显给我们看了!”

林嫚砚将双脉血滴在碎玉上,红光顺着鼎壁蔓延,黑雾渐渐消散,村民们慢慢睁开眼,张叔摸着脑袋:“俺咋在这儿?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观里老道让俺还愿,还让俺摸鼎……现在想起来了,俺是来还去年求雨的愿!”

出观时,林砚带着勘探队赶来,手里拿着块新发现的玉牌:“这是从鼎里找到的,上面刻着‘慈云寺藏佛煞’,看来道煞只是个开始。你们看这玉牌边缘还沾着鼎灰,肯定是长期放在鼎里的!”

当晚,两人坐在谢家岗子村的晒谷场上,青铜道铃不再发烫,而是泛着淡蓝的光,挂在晒谷场的竹竿上轻轻晃。林嫚砚摸着腕间血玉,突然发现玉面多了道细小的符纹,不是红黑纹路,而是淡金色的,“这是鼎器的符纹,看来咱们和道煞的羁绊还没断。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咱们也有经验了。”

陈怀夏将引魂符烧成灰,混进给村民的平安符里:“不管下次是佛煞还是啥,咱们都一起扛。你看这灰混进符里,还能帮村民挡挡小邪祟。”

晒谷场边的老井里,碎玉片慢慢沉底,没有再映出孩子的画面,而是映出慈云寺的轮廓,寺门紧闭,门缝里飘出缕金光,与道铃的蓝光遥相呼应。远处的慈云寺方向,传来一声木鱼响,不是催促,而是像在“回应”道铃的轻颤,新的谜团,正从这里开始。

村民们在晒谷场上点起了灯笼,灯笼光映着大家的笑脸,张叔正给孩子们讲以前求雨的事,再也没有了白天的呆滞,整个村子都透着安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