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一镖打空,却不慌乱,抢步上前,一拳锤在张大人的腹部,打得他第二声警示,再也发不出声。
江枫旋即化拳为掌,如同灵蛇吐信,第二下又拍在张大人的脖颈上。
【混元功】劲力顺势一吐,不知其颈椎断成了多少截,脑袋也诡异的一歪。
一个接近一流高手的精锐护卫首领,仅仅两招就挂了。
江枫这段时间勤学苦练,确实进步明显。
此时,归二娘也道:“不如我们先行退走,日后再从长计议。”
江枫正色道:“不可!
一不做,二不休。
今晚的机会已经够好了,我们一定要把吴三桂这老乌龟拿下。
否则,等他有了防备,将来更难接近。
阿娘,你照原计划放火,阿爹和我,直接冲进大帐里去!”
“好!老夫也是许久没开杀戒了,今晚就战个痛快!”快八十岁的老头,依旧杀气勃勃,须眉倒竖,抢先冲在前面。
归二娘也不是吃素的,答应一声,扭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前期谋划得再怎么周详,执行的时候,也总会出这样那样的岔子,江枫也很无奈。
“杀!”
江枫跟在归辛树身后,也朝着大帐杀去。
和吴三桂的直属亲兵护卫交手之后,江枫发现他们也不算多难缠。
功夫高一线,就高到没有边。
这些人,放到江湖上,最起码也是个二流高手。
大概和青木堂徐天川、钱老板他们一个水平。
但放到两个武学大宗师手下,就完全不够看。
归辛树几乎是一拳一个,就和打地鼠一般。
中招者几乎都是无声无息,七孔流血,倒地而亡,死状相当的惊悚、难看。
江枫拳脚功夫,肯定是比不上老爷子的,但他综合能力更强。
毕竟是悟性三倍,学什么都快。
轻功、腿法、兵刃、暗器,花样百出,如同一个玩杂耍的,招式神出鬼没,看得敌人眼花缭乱。
【沾衣十八跌】,他早已融会贯通,即便穿越到归钟身上,不经意间,仍然会使出来。
于是,现场出现了一处奇景。
凡是靠近江枫的人,都会如割麦子一样,齐刷刷倒地。
沾到就倒,倒地就死。
江枫屁股上一左一右,挂了两口袋的暗器,一人奖励一枚,够杀一两百个的。
无论什么精锐部队,遇上这种实力悬殊的对手,都会很快陷入绝望。
因为,根本看不到赢面。
这些护卫,都是千里挑一,万一挑一的人才。
至少,在搏击一道上,算是高手了。
能练成如今这一身武功,他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来给吴三桂“打工”,是来求富贵荣华的,可不是来送死的。
本事大的人,往往脑子也不笨,趋利避害,见风使舵,都属于本能。
即便摄于军法,这些人没敢扭头逃跑。
但很多滑头,还是躲到一旁,打起了太平拳。
死道友,不死贫道,懂的都懂。
江枫和归辛树,本来冲杀就没什么太大压力,这下更是势如破竹,一口气就杀到了营帐外面。
营帐里点起了灯,一个雄浑的声音喝道:“来者何人?好大的狗胆!
全军将士听令,诛杀刺客,生死不论。
一个刺客,换黄金万两,官升五阶。
本王在此立誓,决不食言!”
话音未落,这个最大的华丽营帐里,以及周围几个营帐,兵甲之声大作。
数十上百个提着刀剑、弓弩的兵士就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能奉命保卫王爷的,都是精锐将士。
平时好吃好喝好享受,当然没有夜盲症。
功莫大于救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又不知道归辛树和江枫的厉害,此时杀出来也不奇怪。
反倒是守卫帅帐的那群二流高手,一个个都离得远远的,丝毫没有被重赏所打动。
恰在此时,军营里多处泛起了火光。
人哭、马嘶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显然,是归二娘动手了。
江枫提醒了归辛树一句:“小心弓弩!”
归辛树木讷的点点头,“擒贼先擒王,别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住吴三桂再说!”
这意思,是打算拿吴三桂当人质了。
二人眼看就要冲入“帅帐”,迎面蹲下一队弓弩手,扣动了扳机。
机扩之声,吭哧吭哧乱响,仿佛死神挥舞起了镰刀。
归辛树一马当先,尽量把江枫护在身后,他双拳连摆,在火光中化作八臂哪吒一般。
靠着极快的拳速,和数十年积攒的【混元功】护身罡气,这些箭矢,不是被拨得乱飞,就是被当场震断。
短时间内,休想伤得了归辛树这个排名前三的武学巨擘。
江枫手上的暗器也发力了。
他使出“天女散花”手法,一边激射这些弓弩手的眼睛,一边打灭周围的火把。
只要把这些人变成瞎子,他们就能浑水摸鱼,立于不败之地。
霎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江枫的暗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除了真正的一流高手,很少有人能避开。
“点火,快点火!”
“糟了,我看不见了。”
“哎呦,我的手,我的手被打断了。”
“火枪营呢?这帮王八羔子,都喝醉了是吧?!”
江枫趁乱,从一个军官手上,抢到一把宝刀,挥刀就砍。
他的【天伤刀法】,丝毫不弱于华山派留下来的剑招,杀伤力十分可观。
十几个呼吸之后,江枫就和归辛树,一前一后,冲进了“帅帐”。
“帅帐”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方桌,上面铺着地图,还有一些简易的沙盘。
桌角点着一盏造型古朴的宫灯,灯光映照下,露出了端坐床边的一个老头。
看他的相貌,几乎和王府里的冒牌货,一模一样。
江枫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这帅帐之中,何以还有这么多人?
光是围上来,绞杀他们“父子”的死士,就不下十个。
此时,“吴三桂”身边,还有四个贴身护卫,死死挡在前面。
吴三桂面色如常,并不怎么惊慌,倒也有几分枭雄本色。
“是你们?”
吴三桂看见了二人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