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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分神,郁劫躲闪的动作慢了半拍,怀中谢墨微因着他急促的转身,本就松散的衣带更是滑开了些许,露出了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和其下白皙的肌肤。

未恙见状,眼中怒火更炽,但他竟强压下继续攻击的冲动,指尖灵力一引,一道柔和的力量拂过,精准地将谢墨微滑开的衣带重新系好,动作快如闪电,仿佛生怕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做完这一切,他眼中的杀意更浓,死死盯住郁劫,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郁劫将未恙这下意识的维护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更是醋海翻腾,五味杂陈。他稳住身形,不再躲闪,而是将谢墨微更紧地护在怀中,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讥讽:

“呵……未恙,你倒是有脸说本王?强吻师尊?真是好大的胆子!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做得,本王就做不得?”他刻意扭曲未恙的意思,将对方的自责怒吼当成炫耀,每一字都带着毒刺。

未恙被他这话激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既是愤怒,也是被戳破隐秘的难堪:“你胡说八道!我那是一次……一次意外!之后我再未曾逾越!岂是你这趁人之危的小人可比!”

“意外?”郁劫嗤笑,幽紫的眸子眯起,里面翻涌着恶意的光芒,“一次意外就能亲到?看来你平日离师尊……很近嘛?是不是还做过些别的‘意外’?嗯?比如……某些不好宣之于口的梦境?”

“你!”未恙气得几乎要吐血,灵力在周身剧烈波动,殿内器物嗡嗡作响,“郁劫!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师尊清誉!”

“清誉?”郁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安睡的容颜,语气愈发阴冷,“他的清誉,早在你强吻他之时,在你那些龌龊梦境里,就不剩多少了!未恙,你我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在此装模作样?你看他的眼神,瞒得过谁?”

“你住口!”未恙厉声打断,手中凝聚的灵光几乎要失控,“我至少懂得克制!不像你,竟将他灌醉,行此卑劣之事!”

“卑劣?”郁劫反唇相讥,“总好过某些人,表面恭敬,心底却藏着觊觎师长的龌龊念头!本王至少坦荡!”

“你坦荡?坦荡地趁人之危?!”

“比你这敢做不敢认的伪君子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在这杀气腾腾的幽冥宫内吵了起来。一个斥对方卑鄙无耻,一个讽对方假正经真龌龊,吵得不可开交,却都顾忌着谢墨微而未曾再真正动手,只是那弥漫的醋意和杀气,几乎要将整个宫殿掀翻。

而被两人争夺、作为争吵核心的谢墨微,只是在郁劫怀中不适地动了动,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似乎被这吵闹声惊扰,却又因醉意深沉无法醒来,只是下意识地往郁劫怀里缩了缩,寻求安宁。

他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瞬间让争吵的两人同时哑火。

郁劫低头,看着怀中人依赖的姿态,心中那股憋屈和醋意奇异地平复了些许,甚至生出一丝得意,挑衅地瞥了未恙一眼。

未恙则死死盯着那相拥的身影,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痛苦、嫉妒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手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最终,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郁劫……你若敢伤他分毫……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谢墨微,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带着满身狼狈与怒火,瞬间消失在幽冥宫内。

殿内重归寂静,只余下满地狼藉和弥漫的醋意硝烟。

郁劫抱着谢墨微,站在原地,幽紫色的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复杂难辨的冷哼。

“不死不休?”

——

头痛欲裂。

这是谢墨微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细密的刺痛自太阳穴蔓延开,喉咙干涩得发紧。他蹙着眉,缓缓睁开眼,浅琉璃色的眸子因不适而蒙着水雾,好一会儿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景象。玄色为主调的寝殿,装饰华丽却透着阴森,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暖香,与他素日清寒的居所截然不同。身下是柔软得过分的床榻,铺着触感奇异的黑色丝绒。这里是……幽冥宫。他竟在郁劫的床上醒来。

记忆是一片混沌的暖香和酒气,昨日种种,尽数模糊。他只记得应郁劫之邀品茶,之后……便再无清晰片段。这是他醉酒后的常态,次日醒来,前尘尽忘,也懒得追问。

他撑着手臂欲坐起,浑身却酸软无力,喉间的干渴更甚。

“哥哥醒了?”

几乎是同时,两个声音响起,一左一右,带着不同的情绪。

谢墨微微微侧头,看见郁劫和未恙竟都守在床边。郁劫一身墨紫寝袍,衣襟微敞,幽紫色的眸子里含着毫不掩饰的餍足与笑意,手中端着一杯氤氲着清冽药香的醒酒茶。而未恙则站在另一侧,脸色紧绷,眼神复杂地在他与郁劫之间逡巡,手中同样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师尊,您感觉如何?先喝口茶润润喉。” 未恙抢先一步,将茶杯递近,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郁劫嗤笑一声,手腕一翻,将自己那杯茶也递到谢墨微唇边,声音慵懒带着诱哄:“哥哥~昨个儿饮多了‘幽冥引’,宿醉难免。这是我特意调的‘清心醒神汤’,效果最佳,尝尝?”

两杯茶几乎同时凑到嘴边,不同的香气交织,带着无声的较量。

谢墨微浅琉璃色的眸子扫过眼前两只手,以及手主人那暗藏锋芒的眼神。头痛和干渴让他无心参与这幼稚的争夺。他面无表情地抬手,并未接过任何一杯,而是用略显沙哑的声音淡淡道:“放着。”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谢墨微自行支起身子,靠坐在床头,目光落在床边小几上另一只空着的白玉杯上。他指尖微动,一道无形灵力托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七分满的清水,然后端起来,小口小口地喝着,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郁劫和未恙对视一眼,空气中火花四溅,又同时悻悻地收回了手。

几口清水下肚,喉间的灼涩稍缓。谢墨微放下杯子,揉了揉刺痛的额角,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我为何在此?” 他问的是地点,而非缘由,显然对醉酒失态的过程毫无兴趣,也懒得回忆。

郁劫抢先开口,笑容暧昧:“哥哥昨日品茶高兴,多饮了几杯,便歇在我这儿了。哥哥醉后……”他刻意拖长语调,幽紫的眸子瞟向未恙,意有所指,“甚是乖巧可人,说了不少体己话呢。”

未恙脸色瞬间阴沉,立刻打断,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师尊!您昨日醉酒,郁劫他图谋不轨!弟子赶来时,他正欲对您行不轨之事!” 他紧紧盯着谢墨微,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出丝毫情绪波动。

谢墨微闻言,眉梢都未动一下,只淡淡反问:“哦?那你待如何?”

未恙一噎,他总不能说当场就和郁劫打起来还吵了一架,只得硬邦邦道:“弟子……弟子自当护卫师尊周全!”

谢墨微“嗯”了一声,听不出信还是不信,目光转向郁劫:“你有何说辞?”

郁劫摊手,一脸无辜:“晚钰哥哥明鉴,我不过是照顾醉酒的兄长,何来不轨?倒是未恙师侄,不由分说便闯我寝宫,大打出手,惊扰哥哥安眠,实在无礼。” 他反将一军。

未恙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分明是你……”

“够了。”

谢墨微轻声打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两人瞬间噤声。他浅琉璃色的眸子扫过他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醉酒误事,过往不提。”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将昨夜的混乱掀过,显然不欲深究。

郁劫却不依不饶,凑近几分,压低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哥哥昨日还说……想念‘景逸然’了,可是真的?”

这话如同冰锥,瞬间刺入谢墨微看似平静的心湖。他端着杯子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浅琉璃色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波动,但面上依旧淡漠:“醉后呓语,何足为信。” 他放下茶杯,掀开丝被,起身下榻,动作间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自持,“叨扰了,告辞。”

他径自朝殿外走去,步伐稳定,仿佛刚才的审问与告状从未发生。

郁劫看着他的背影,幽紫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又很快被兴味取代。未恙则快步跟上,护在谢墨微身侧,回头狠狠瞪了郁劫一眼。

谢墨微头也不回地走出幽冥宫,将身后的暗流汹涌与未解之谜,连同那宿醉的头痛,一并留在了那暖香靡靡的殿宇之中。

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想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