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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寒风渐渐被抛在身后,辽阔的雪原逐渐被覆盖着枯黄草甸的丘陵取代。

那辆与众不同的房车行驶在路上。格外显眼。车内,与车外的严寒截然不同,暖气开得足足的,温暖如春。柔软的沙发,小巧的茶几上甚至还温着一壶花茶。

但车内的气氛却有些低沉。

萧玉瑶抱着一个软枕,下巴搁在枕头上,小脸皱成一团,闷闷不乐地嘟囔着:“都怪北狄北戎那些坏蛋!要不是他们非要打仗,搞出这么多事情,苏姐姐就不会伤心,也不会非要离开京城了……现在好了,想见一面都难了……”说着,眼圈又有点发红。

林晚星也叹了口气,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情绪不高:“是啊,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希望她一切安好,真能逍遥自在吧。”

坐在稍远些软凳上的周清菡,伤势已好了大半,气色也红润了许多。她闻言,柔声安慰道:“郡主,娘娘,也不必过于忧心。苏姐姐武功高强,性情豁达,如今又得了自由,定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或许……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适合她的。”她说着,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萧玉瑶越想越气,猛地坐直身体,挥舞着小拳头:“对!都怪北戎和北狄!害得苏姐姐和陆将军……哼!要是苏姐姐以后不开心,我就……我就让皇兄再发兵去打他们!”她动作太大,忘了自己还窝在沙发里,起身时脚踝不小心在茶几腿上绊了一下,“哎哟!”一声痛呼,又跌坐了回去,抱着右脚踝,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了?”林晚星和周清菡连忙关切地俯身过去。

正在驾驶位附近闭目养神的萧彻闻言也睁开眼,蹙眉看了过来。

“好像……扭到脚了……”萧玉瑶疼得龇牙咧嘴,小脸皱成了一团。

一直如同背景板般安静坐在角落、擦拭着佩剑的墨离,几乎在萧玉瑶痛呼出声的瞬间就抬起了头,手中的动作彻底停下,目光锐利地投向她的脚踝,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前倾,似乎下一刻就要起身。但他很快克制住了,只是眉头紧紧锁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林晚星小心地帮她脱下靴袜,只见脚踝处已经微微红肿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一边嗔怪,一边立刻从空间里取出冰袋和活血化瘀的药膏,“快,先敷一下,再揉开药膏。”

周清菡也帮忙扶着萧玉瑶的腿,轻声道:“公主忍着点,扭伤可大可小,得好好处理。”

这时,林晚星像是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语气变得有些调侃,试图转移萧玉瑶的注意力,冲淡这伤感和疼痛:“不过话说回来,瑶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你六哥哥哪来的机会死皮赖脸……呃,是锲而不舍地跟着苏苏去闯荡江湖啊?说不定啊,这兜兜转转,反而是段好姻缘的开始呢?”

一直密切关注着萧玉瑶伤处的墨离,听到林晚星这话,擦拭佩剑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再次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他目光扫过林晚星拿出的那些奇特的药物,见确实有效,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放松了些。

萧玉瑶正被药膏刺激得嘶嘶抽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嘴上还是哼了一声:“那也得六哥哥争气才行!就他那样吊儿郎当的,别到时候反而惹苏姐姐烦了!哎哟……轻点轻点嫂嫂……”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林晚星笑着手下放轻了些动作,“说不定苏苏就吃他这一套呢?就像有些人啊,表面嫌弃,心里说不定……”她意有所指地拖长了语调,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墨离的方向。

周清菡闻言,掩唇轻笑,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小心翼翼给自己伤口换药的影七。影七感受到她的目光,耳朵尖悄悄红了,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话题稍稍转移,车内的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天色渐晚,大军择地扎营。房车也稳稳地停下,成为了营地里最特别的存在。

夜晚,营地篝火点点,巡逻的士兵脚步声规律而安心。

房车内,灯光温暖。萧彻还在翻阅着从京城送来的加急奏报,眉头微锁,处理着离京期间积压的政务。

林晚星则和萧玉瑶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受伤的脚踝被小心地垫高,盖着同一条柔软的薄毯,看着林晚星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个平板电脑里存储的风景纪录片(声音开得很小)。屏幕上壮丽的山川湖泊暂时驱散了离愁,萧玉瑶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暂时忘了脚上的疼痛。

墨离依旧守在车门附近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如同沉默的礁石。他的目光偶尔会极快地扫过萧玉瑶那垫高的、依旧有些微肿的脚踝,然后又迅速收回,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地警戒周围。只是那眼神深处,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捕捉的、极其细微的波澜。

夜渐深,萧玉瑶看着看着,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最终歪在林晚星的肩膀上,抱着枕头沉沉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点看到美景的笑意。

林晚星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然后轻轻关掉了平板。

车内只剩下萧彻翻阅纸张的细微沙沙声,以及两个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墨离不知从哪拿出一条更厚的毛毯,无声地递了过来。

林晚星接过,轻声道了声谢,将毛毯盖在自己和萧玉瑶身上。

车外是北境寒冷的夜,车内却温暖而安宁。战争的阴影、离别的愁绪、受伤的痛楚暂时被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