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高等学校的建设工作要抓紧落实,原有的学校要适当扩充,新建的学校要做好专业院系规划。”
“在新一轮的高效扩增中,中都高等学校要继续增加到20所以上,除了三所综合性大学之外,其他的要小而精,要有专业侧重。”
“现在生源数量还不充足,但会越来越好的。”
“等到几年以后,学生数量和质量都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提升。”
中都教育公署副署长王心语是袁平的老熟人了。
只是如此公事公办的谈话,让王心语有点儿心里不是滋味。
王源松一直在撮合两人,对于这个怪异的婚事,王心语没有想象中厌恶,但也肯定不会高兴。
几年时间过去,她已经不是那个当初刚入职场的大小姐,即便是再傻,她也能在旁人的言语态度中明悟,她当时能拎着手枪到探察署堵门,还不用受到任何处罚,是因为什么。
在二三代子弟中,要么在商界打滚儿,要么沉沦在仕途的消磨中。
反而是王心语这个女孩成了王源松拉起王家的希望。
如果王源松能年轻十岁,那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孙女去给人做小。
但他没有时间了。
在监察院监察长的位置上,他一蹲就是十年,所有人都对他这个老前辈尊敬有加,但所有人也都在有意无意的防备着他。
王心语的脑海里时常闪过爷爷的沉重教诲,她已经长大了。
“各地提报上来的学校建设方案,教育公署和漫平公司公益教育部已经完成了联合审定,后面会提交给执政院和漫平公司总部办公室进行财务核算。”
“如果没有意外,今年的教育经费支出,可能会超过万元。”
这个数字让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心里都是一紧。
这个和漫平公司的15万万产业投资不同,那是有丰厚的预期收益的。
不管是煤铁油泥,还是酸碱粮械。
一份投入,一份产出。
但教育支出短期内却是毫无收益。
大笔资金砸进去,好几年都冒不出个泡泡,一砸还从此就收不了手。
“万元,也不是很多。”
违心的话说出口,袁平面无表情的安慰道。
这些钱,不算装备的话,正好可以养100万大军一年。
“现在是基础设施投入阶段,所以总体开支会比较高,等到明年这个数字就会降下来。”
“钱的事儿不用担心,去吧。”
办公室里只有袁平和王心语两人,这让袁平有些不自在。
“袁执政还在介意当初的事儿吗?”
几年的时间悠忽而过,王心语对袁平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
不过两人的事儿拖着也不是个办法,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不管是好的或者是坏的。
见袁平没有回答,王心语又说起了别的。
“小鹿走了,你知道吗?”
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让袁平终于不再沉默。
“我知道,去绥省挺好的。”
“远山司令在绥省照看着,找个年轻俊彦,结婚生子,幸福一生。”
“你应该向你的表妹学习。”
“家族给你的东西,不应该是你沉沦的枷锁,而是相互成就的阶梯。”
“王老的心思我明白,这件事我也和他深入的沟通过。”
“我袁平不需要靠这种联姻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也希望我的女人也是如此。”
王家的势力,袁平不需要,冯家的势力,袁平也没兴趣。
对于王心语这个故人,袁平觉得坦诚的拒绝会让两人之间的相处更轻松些。
就像当初拒绝冯小鹿一样。
“那孟小姐?”
被拒绝的滋味当然并不好受,特别是像王心语这样高傲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南阳孟家的孟嘉媛可以例外。
要是论影响力,南阳孟家顶多算个地方豪族,而王家在整个北方范围内都有相当的影响力。
“嘉媛不是例外,她只是长的太好看了。”
袁平自认为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他的四个女人,都是非常纯粹的。
舒漫是家庭事业的伴侣,张兰是工作相宜的情谊,安然是初逢乍见的美好,孟嘉媛就是单纯的好看。
王心语的容貌或许能够达到袁平的标准,但袁平选择女人,并不是只看容貌。
“还真是……”
王心语哭笑不得,外界风传,袁平在南阳摘下明珠,得到的嫁妆是整个南阳。
但现在看来,这个嫁妆在袁平这里不值一提。
不过想想她在袁平家中见到的那个小女人,王心语却无话可说。
没想到自己嫁不出的原因竟然是不够漂亮。
这让她觉得有些讽刺。
“我爷爷恐怕不会放弃的。”
“他为了把我送进袁家,已经和我爸爸妈妈争吵了几次。”
“叔叔伯伯们也在劝他。”
“但都没有用。”
“年级大了以后,他变得越发执拗,认定的事情谁的话也不听。”
“如果他有做的过份的地方,请你多多体谅些!”
说到这里,王心语脸上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既有自己婚事的折磨,也有亲人行将老去的绝望。
王源松在某些事情上的急切和执拗,无非是感受到了自己时日无多,想要竭尽全力把儿女晚辈们安排妥当。
作为拥有名义上最高权势的人之一,中都总执的威风,他还没有心思享受享受,就要在这种急迫中落幕。
袁平对她的拒绝,连让她献身以让老人安心的机会都不可得。
这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来说,太过于残忍了些。
“世事艰难,看开些吧!”
感受到她的无助,袁平也只能口头宽慰。
王源松的情况,他也略有耳闻,身体还算硬朗,但到了他这个年纪,身体硬朗不硬朗没有任何意义。
今天能吃能跑,明天就不忍言事也不会让人有任何意外。
只是王心语这一哭,让袁平的心情也低落了许多。
男人太优秀了也不好,得伤多少女人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