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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临时充当门神的杨过,提着玄铁重剑,学着军纪纠察队员的样子,努力板着脸喊道,可惜他那跳脱的眼神出卖了他。

一个身材矮壮、满面风霜的汉子走上前,对着负责登记的文书抱拳道:“在下‘伏牛派’掌门,牛大力!听闻韩先生立‘法宗’,倡‘止戈’、‘惩恶’、‘共济’,我伏牛派上下三十七口,深以为然!愿奉‘法宗’章程!”他声音洪亮,带着山里人的质朴。

文书抬头看了他一眼,确认身份后,便在竹简上记下“伏牛派,牛大力,奉约”字样,然后递过一枚临时用硬木雕刻、上面刻着“法”字和简易纹路的令牌:“牛掌门,此乃信物,请收好。日后凭此物,可参与‘法宗’议事,亦需恪守章程。”

牛大力双手接过令牌,如同捧着圣旨,激动得脸色通红,连声道:“一定!一定!”他小心翼翼地揣好令牌,转身对后面排队的人挺了挺胸膛,这才昂首阔步地离开。

杨过看着他那样子,撇撇嘴,对旁边抱臂而立的小龙女低声道:“龙姑姑,你看他那样子,跟捡了宝似的。这木牌子能当饭吃吗?”

小龙女目光扫过那枚朴素的令牌,轻声道:“信诺,重逾千金。”

这时,一位身着葛衣、背负药囊的老者上前,声音温和:“老朽‘百草谷’谷主,桑青子。我百草谷以医立世,向来与世无争。然乱世之中,药材被抢、弟子受欺之事时有发生。韩先生‘止戈’、‘惩恶’之倡,正合我谷心意。我谷愿加入‘法宗’,并以谷中草药,资助同道。”

此言一出,排队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百草谷医术高明,在江湖中名声极好,其加入意义非同一般。连韩非在院内听闻,也微微颔首示意。

登记文书恭敬地记下,同样发放令牌。

紧接着,一个嗓门奇大的壮汉嚷嚷着挤上前:“让开让开!俺‘黄河帮’刘大浪也来凑个热闹!韩先生杀了铁掌帮那些杂碎,替咱们出了口恶气!这‘法宗’,俺老刘认了!以后水里来火里去,只要韩先生一句话!”

这刘大浪是黄河上的豪杰,性子粗豪,但恩怨分明。他的加入,代表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水上力量。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顺利。

一位来自西域小派的代表,操着生硬的汉语问道:“加入这‘法宗’,是否需要缴纳供奉?是否需要听从调遣?若与他派冲突,‘法宗’真能保证公正?”

负责解说的是一位被韩非临时请来的、口才便给的丐帮长老。他耐心解释:“‘法宗’非是门派,无需供奉。至于调遣,仅限于‘共济’条款,即抗蒙大事,且会协商进行。至于公正,‘法宗’仲裁,重证据,讲公理,韩先生已立下重誓,诸位有目共睹。”

那西域代表将信将疑,但还是登记加入了。

也有浑水摸鱼之辈。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凑上来,谄笑道:“小人‘一阵风’贾仁,最是仰慕韩先生!愿为‘法宗’效犬马之劳,打探消息,跑腿办事,最是在行!”他眼神闪烁,一看便知是江湖上的包打听、墙头草。

杨过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等文书开口,便用重剑拦住他,斜眼道:“哟,‘一阵风’?听说你前天还在酒楼里吹嘘自己跟蒙古王爷喝过酒?怎么,今天又仰慕韩先生了?你这风,刮得也太快了吧?”

贾仁脸色一变,支吾道:“那……那是小人吹牛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去去去!”杨过不耐烦地挥手,“‘法宗’要的是守规矩的,不是你这等两面三刀的!再不走,小爷我帮你‘止戈’一下!”

贾仁吓得抱头鼠窜,引得排队众人一阵哄笑。

院内,韩非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景象,神色平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这些或大或小、或正或奇的门派和侠士的加入,一股无形的“气运”正在襄阳上空,更是在他“法宗”的旗帜下,开始汇聚、盘旋、壮大!

这气运,是人心所向,是信念凝聚,是秩序初成的象征!比他个人修炼所引动的天地元气更加磅礴,更加厚重!意识深处的星穹法典微微震动,仿佛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纯粹的气运之力,其上的光芒似乎都凝实了一分。

短短十余日,登记在册、表示奉行“法宗”章程的门派已超过五十,独行侠客更是不计其数!虽然其中大多为中小势力,但聚沙成塔,汇流成海,已然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甚至连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大门派,如丐帮的部分分舵、某些与全真教关系不佳的正道门派,也派来了使者,表达了善意与有限合作的意向。

当然,诸如少林、全真这等泰山北斗,依旧保持着沉默与距离。但韩非并不着急,他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

这一日,理事院外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他们并非中土人士打扮,个个高鼻深目,身着白袍,正是此前与韩非有过一面之缘的西域昆仑派弟子,为首者乃是其大师兄。

那大师兄对着迎出来的韩非,抚胸一礼,用流利的汉语说道:“韩先生,当日客栈一见,便知先生非是凡人。如今先生立‘法宗’,倡秩序,与我昆仑派教义亦有相通之处。我等虽不能代表师门正式加入,但愿以个人名义,奉行‘法宗’章程,并与先生交流武学、共论大道。”

连远在西域的昆仑派都表达了善意!此消息一出,更是将“法宗”的声望推向了新的高度!

杨过看着那群气质独特的西域人,碰了碰小龙女,感叹道:“龙姑姑,韩先生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连西域的买卖都上门了!”

小龙女望着那被各方豪杰环绕、依旧从容淡定的青衫身影,清澈的眸中,映着襄阳城上空那愈发璀璨的……气运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