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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奕煊暴力招聘来的三位“奇才”正式入驻观测台后,钱贝贝曾一度陷入巨大的管理焦虑。她想象中的团队应该是纪律严明、各司其职、高效运转的。而现实是——

技术疯子工程师(自称“老K”) 完全沉浸在了他的设备王国里。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他几乎不吃不喝不睡,所有时间都泡在那些昂贵的机床和设备之间,时而狂热地大笑,时而陷入沉思,时而对着空气疯狂演算。他根本不需要管理,甚至反感被打扰。贝贝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定期(肉痛地)批准他提交的各种新材料和零件采购清单(他总是能列出极其充分的、贝贝根本看不懂的技术理由)。他的工作成果惊人,加工出的零件精度极高,但完全无法预测他下一步会捣鼓出什么。

富二代体验派(名叫“小杰”) 在经历了最初的抱怨和不适后,竟然从垃圾分类中找到了诡异的“乐趣”。他不再觉得这是苦差事,而是将其视为一种“探索”和“寻宝游戏”。他用他的高级记录仪给各种奇葩垃圾拍照建档,用他广博(但杂乱)的见识给它们命名、编造来历,甚至试图撰写一本《Gx-797垃圾图鉴》。他的分类方式依旧天马行空(比如按颜色、按“看起来顺不顺眼”),但偶尔真能发现一些被埋没的、有意思的小玩意。他不需要管理,只需要一个听众(通常是沉默的老拾荒者)听他滔滔不绝的“发现”,以及定期支付他那高得离谱的薪水。

老拾荒者(人称“哑叔”) 是最省心的一个。他几乎不说话,像幽灵一样在观测台外围活动。他会默默地把贝贝需要但又懒得去拿的工具放在她手边;会在风暴来临前,无声无息地加固好观测台的门窗;会在他认为“特别”的日子,放一小块他找到的、相对干净的糖块在贝贝的工作台上(贝贝怀疑是他自己的口粮)。他的预警每次都精准得可怕。管理他?贝贝觉得给他指令都是一种冒犯。

面对这样一支“各自为政”、完全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团队,钱贝贝那点贫瘠的管理知识瞬间宣告破产。

她尝试过开会,结果老K根本叫不动,小杰滔滔不绝讲他的垃圾美学,哑叔只是安静地听着,然后散会一切照旧。 她尝试过制定规章制度,写了满满一页纸,最后发现只有她自己记得。 她甚至尝试过克扣工资(想想就肉痛)来威胁,结果老K根本不在乎(有设备玩就行),小杰表示“扣就扣呗本少爷不差钱”(然后继续捡垃圾),哑叔则用那种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自己先心虚了。

几次失败后,贝贝彻底放弃了。

佛系!必须佛系!

她悟了。

管理什么的,根本不适合她,也不适合这群怪胎! 爱咋咋地吧!

于是,她回归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捡“原材料”、种土豆、算账(主要功能是心疼钱)、以及应付外部客户。对于那三位员工,她采取了三不政策:不主动、不拒绝、(尽量)不负责。

她不再试图指挥他们,只是在他们需要资源(老K)、需要分享“发现”(小杰)、或者单纯出现在她附近(哑叔)时,给予有限的回应。

这种彻底放养、无为而治的模式,反而带来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老K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设备和无限制(在贝贝看来)的资源,研发(瞎搞)热情空前高涨,技术进步神速,间接提升了龙奕煊的“加工”效率和质量。 小杰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冒险体验”和表达空间,虽然干的活没什么实际意义,但至少没惹麻烦,偶尔还有惊喜发现。 哑叔则守护着他习惯的节奏和这片区域,得到了稳定的食物和庇护,默默回报以最大的忠诚和守护。 贝贝则从繁琐的管理和部分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虽然心更累了(为工资和设备费),但身体稍微轻松了点。

而龙奕煊,则是这个奇葩团队里最超然的存在。他是隐形的boSS和绝对的技术总监。

他从不参与任何日常管理,甚至很少直接对员工说话。但他无处不在。

当老K的研究陷入瓶颈、对着设备抓狂时,龙奕煊可能会恰好路过,随手在一个不起眼的参数上点一下,或者扔给他一块能量波动特殊的“垃圾”零件,瞬间打开新的思路。 当小杰对着某块垃圾吹得天花乱坠时,龙奕煊偶尔会投去一瞥,偶尔点头(让小杰兴奋半天),偶尔则是一个冰冷的眼神(让小杰立刻闭嘴反思)。 当哑叔发出预警时,龙奕煊总是第一个感知到并做出反应的人,他的信任和认可,是对哑叔最大的激励。

他是所有“高端产品”的唯一“核心技术”,是所有收入的最终来源(虽然他自己不关心),也是这个团队能存在的根本底气。他不说话,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以他的意志和行为为风向标。

这个由佛系店主、技术疯子、体验派富二代、神秘拾荒者和一条龙组成的团队,就在这种看似散漫、混乱、却又暗合某种奇特韵律的方式下,维持着观测台——“金玉苑”的日常运作。

他们可能不像一个正规的团队,但确实在向前滚动。

贝贝看着账户里稳定流出的工资和设备款,又看着仓库里逐渐增多的、等待“加工”的优质“原材料”和偶尔爆种的技术成果,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 “能花钱……就行……” 她佛系地安慰着自己,继续低头计算这个月的电费(又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