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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秘术、天赋与父之名

木叶四十八年的春天,万物生长的气息却无法完全驱散宇智波鸦狩心头的沉重。

在族地内外,他目睹了太多因写轮眼而起的悲剧。有年轻的族人在任务中因过度依赖或透支瞳力而精神崩溃、甚至丧命;更有一些与他年纪相仿、甚至更小的孩子,在巨大的情感冲击或家族刻意施加的压力下过早开眼,随后便被那强大的力量所带来的负面情绪和生理负担所折磨,变得孤僻、易怒,眼中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光彩,仿佛还未盛开便已凋零。

这些景象深深刺痛了鸦狩。他想起了自己开启写轮眼时的剧痛与悲伤,那绝非一个孩子应该轻易承受的重量。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保护那些尚且稚嫩的灵魂,避免他们被这份诅咒般的力量过早吞噬。

深夜的灯光下,他再次翻出母亲桃源千忆留下的传承卷轴,这玩意儿除了自己也没人看得懂了,毕竟桃源一族,原本是有自己的语言的,之后只是学习没在用过,这个卷轴也是母亲在还没出事之前就给自己的了,和自己算是绑定关系。

上面记载着一些桃源一族关于生命能量循环与平衡的古老秘术,其中有一种较为温和的术式,原本用于调和自身过于旺盛的生命力以避免被觊觎。

一个念头在鸦狩心中逐渐清晰——能否修改这个术式,将其变为一种抑制机制,延迟写轮眼的开启时间,直到孩子们的身心足够成熟去承受?甚至在开眼后,能否通过某种循环,减缓瞳力消耗对眼睛本身的损害,避免失明的结局?

他凭借过人的领悟力和对生命能量的敏感,开始了艰难的修改工作。然而,进展到一个关键节点时,他遇到了巨大的瓶颈。这个改良术式的核心,在于构建一个复杂而稳定的内在能量封印循环体系,而这恰恰涉及到了他知识盲区——高深的封印术。

在族内藏书阁和村子图书馆偷偷查阅了大量资料后,他沮丧地发现,最精通此道的,是已然凋零的漩涡一族。而眼下在木叶,唯一能接触到漩涡遗产的,只有一人——四代火影的妻子,漩涡玖辛奈。

犹豫再三,对族内孩子们的担忧最终压过了内心的怯懦与不安。他找到了一个美琴阿姨和玖辛奈单独聊天的机会,鼓起勇气,在玖辛奈准备离开时,怯生生地叫住了她。

“玖辛奈……大人,”他小声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我……我想学习一些封印术的基础知识,不知道……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下?”他不敢直接说明真实目的,只含糊地表示对封印术感兴趣。

红发的九尾人柱力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这个闺蜜家总是安安静静、脸色苍白的外甥,那双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爽朗的笑意取代。“哦?小鸦狩对封印术感兴趣吗?好啊!反正我整天待着也挺无聊的,快来快来!”她本就性格热情,又是美琴的外甥,几乎没多想就爽快地答应了,只觉得有个安静的孩子来陪她研究枯燥的封印术也挺有趣。

于是,鸦狩获得了一段短暂而宝贵的学习时光。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提出一些基础性的、关于能量引导与束缚的疑问。玖辛奈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教导起来却毫不藏私,讲解深入浅出,偶尔还会演示一些简单的封印式。鸦狩的学习能力让玖辛奈都感到吃惊,往往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

经过一天高强度的学习和探讨,脑海中困扰已久的瓶颈豁然开朗。鸦狩强忍着激动,匆匆告别玖辛奈,返回自己的房间,趁热打铁,将最后的思路注入卷轴之中。

当最后一个符文落下,散发着柔和微光的改良术式——“桃源·改·写轮眼抑制循环秘术”终于完成时,鸦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因兴奋而泛起一丝红晕。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宇智波孩童因此受益的未来,也能想象得到他们父母不在担心孩子的心情,就像母亲对自己的保护那样,纯粹。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多久。房门被敲响,富岳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鸦狩,出来。”

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富岳负手站在窗前,背影如同一座冰冷的山峦。

“你今天,去找漩涡玖辛奈了?”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沉重的压力。

鸦狩的心猛地一沉,低声道:“……是。”

“谁允许你私自接触火影夫人的?”富岳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鸦狩,“你不知道你的身份敏感吗?一个来历不明、全靠美琴担保才得以留在宇智波的孩子,主动接近身为人柱力的火影夫人,学习封印术?你知道这在外人眼里,尤其是在‘根’和暗部眼里,有多可疑吗?!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可以为所欲为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砸下,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斥责。鸦狩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平时更加苍白,他紧紧咬着下唇,富岳的话语像针一样刺入他心中最不安的地方。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帮助族人。

在富岳冰冷的目光下,鸦狩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那卷刚刚完成的、还带着体温的卷轴,双手捧着,递到了富岳面前。

“族长大人,”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坚持,“我并非有意接触火影夫人……我只是,需要学习封印术,为了完成这个。”

富岳眉头紧锁,带着疑虑接过卷轴,展开。当他看清卷轴上的内容及其旁密密麻麻的注解和推导过程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绝非一个普通孩子能弄出来的东西!这是一个构思精巧、体系严谨的秘术!其核心目的——抑制写轮眼过早开眼、缓解瞳力消耗——更是直接击中了宇智波一族长久以来的痛点和隐患!

富岳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低垂着头、身形单薄的孩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一直以为鸦狩天赋平庸,性格怯懦,留在族中不过是美琴心善,最多只能当个鼬的跟班护卫。可这卷轴……这需要何等的洞察力、创造力和对宇智波血脉困境的深刻理解?!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他是不是……彻底看错了这个孩子?

强烈的、混合着懊悔、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冲击着富岳。他需要重新评估鸦狩的价值!

富岳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硬。他快步走到书架旁,取下了数个记载着宇智波一族基础和中高级火遁、幻术、以及手里剑技巧的卷轴,重重地放在鸦狩面前的桌上。

“既然你有这样的‘兴趣’和‘精力’,”富岳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温度,但之前的怒意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审视,“这些,三天之内,学会它们。我要看到成果。”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一场突如其来的、极其严苛的测试。

鸦狩看着那堆成小山的卷轴,心中一惊,但看到富岳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鸦狩几乎不眠不休。他惊人的学习能力和领悟力在这巨大的压力下被彻底激发。那些复杂的结印顺序、查克拉运转路线、幻术构建技巧、手里剑的刁钻投掷手法……他不仅以惊人的速度理解、掌握,甚至常常能触类旁通,提出更优化的方案或衍生出新的应用!

富岳暗中观察着,心中的震惊一浪高过一浪。这已经不是天才可以形容,这简直是妖孽般的悟性!

第三天傍晚,富岳亲自考核。他要求鸦狩演示一个复杂的高阶火遁忍术。鸦狩完美地复现出来,甚至控制得更加精细。考核结束时,或许是因为连续三天极限压榨精神力和查克拉,或许是因为终于通过考核而心神一松,鸦狩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中传来熟悉的灼热感。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富岳敏锐地察觉到查克拉的波动,厉声道:“把手放下!”

鸦狩缓缓放下手,抬起头。

富岳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鸦狩那双总是沉静的黑眸中,三颗勾玉正缓缓旋转,散发出妖异而强大的光芒!

在所有情绪的加持,这几天的劳累,还有属于一个孩子一点点小小的委屈下,三勾玉写轮眼!竟然在这种状态下……自行开启了?!

富岳如遭雷击,彻底僵在原地。他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开启了完整三勾玉写轮眼的孩子,再想到那卷改良秘术和这三天的恐怖学习能力……巨大的懊悔和一种近乎狂喜的情绪席卷了他!

他差点就因为自己的忽视和偏见,埋没了一个足以光耀宇智波未来的绝世天才!一个不仅拥有顶尖瞳术天赋,更拥有惊人智慧和对家族深切责任感的继承人!

第二天,宇智波富岳罕见地召开了一次家族内部会议。在所有核心成员面前,他郑重宣布:

“即日起,宇智波鸦狩正式录入族谱,收养于我宇智波富岳名下,为我与美琴之嫡子,宇智波鼬之兄长。他将享有族长嫡子的一切权利与资源,由我亲自教导。任何族人不得再有非议。”

消息传出,族内一片哗然。但富岳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当晚,富岳来到鸦狩的房间,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新儿子。他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揉了揉鸦狩的头发,动作略显生疏,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亲近信号。

“以后,叫父亲。”富岳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往日的冰冷。

鸦狩愣住了,他看着富岳,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曾经期待过的,现在不会再去想的认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功了?

而站在门口,恰好听到这一切的鼬,睁大了乌黑的眼睛,看着鸦狩,又看了看父亲,然后,他轻轻地、清晰地叫了一声:

“哥哥。”

这一声“哥哥”,仿佛穿透了所有的纷扰和不确定,直直撞入鸦狩的心底。

但鸦狩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开口叫父亲,小时候还叫他姨父来着,只不过富岳从来没回复过这声呼喊,现在习惯了再也叫不出别的称呼,只能继续叫族长大人了。

身份骤变,期待陡增。然而,暗处的黑绝绝不会放过如此显眼的目标。鸦狩被推到了聚光灯下,他未来的路,注定将更加波澜起伏。

(第二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