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的手从发言台边移开，手表上的蓝光闪了一下。他没回头，直接走向听证厅后面的门。走廊尽头的电梯正在关上，灰雀靠墙站着，手里拿着一个信号干扰器，屏幕上的线条跳个不停。
“地下三层还有信号。”灰雀小声说，“和刚才那个红发男人袖扣的信号一样。”
江临川点点头，走进电梯。他还没按按钮，电梯就自己往下走了。金属墙上照出他们的影子。他的手表轻轻震动了一下。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一条通道，通向废弃码头的集装箱区。最里面有个标着b-7的箱子，外壳裂了，灯一闪一闪的。他们刚走近，门突然开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冲出来。
屋里一半设备坏了，全息投影乱成一团，中间的主机冒着黑烟。灰雀冲到控制台前，手指在还能用的屏幕上快速滑动。“是电磁脉冲击中了这里，军用级别的，专门打中数据点。”
话刚说完，一段视频突然跳出来：一个黑衣人站在画面里，脸很冷。“你们不该查到这里。”他说完，画面就断了。
江临川蹲下，手贴在地上一块烧黑的铁板上，心里默念：签到。
【签到成功】
【奖励：记忆残影预判——能回看三秒前的画面】
眼前一下子变了——出现爆炸前的情景。那个黑衣人确实在主机旁边操作，但动作不对劲。他左手飞快地把一个小芯片塞进左脚的靴子里，然后按下引爆开关。主数据库被清空，但备用存储还在。
“左靴。”江临川说。
灰雀立刻翻找角落里的电源箱，找到一只战术靴。撕开内层，取出一枚U盘大小的芯片，插进随身终端。屏幕上跳出一份虚拟账本，第一页写着三年前七月十九日，地点是“北纬78°深空监测站”。
画面上维克多和一个戴军徽的男人握手，背景是没见过的雷达图纸。交易用黄金和稀有矿产结算，金额四十七亿美元。每页都有生物签名和时间戳，没法造假。
“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灰雀看着数据流，“后面还有十二次转账，都没走正规渠道。”
终端刚翻到第七页，另一边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那个黑衣人从通风管跳下来，手里举着一把银色手枪，枪口对准江临川的额头。
“停下！”他吼道，“这些数据要是泄露，整个情报网都会被灭口！”
灰雀扑上去，撞在他身上。两人摔倒在地，枪滑出去两米远。江临川没动，盯着那把枪——没有磨损，扳机缺了一块，击锤卡死。
不是真枪。
他抬起左手，掌心按住地面，心里再次启动系统。
【签到成功】
【奖励：力场护盾生成——覆盖接触区域，持续十秒】
一层透明的屏障从他掌心扩散开来，刚好罩住两个人。几乎同时，屋顶通风口闪过火光。
子弹打进来，撞上护盾，爆出火花。冲击波掀翻剩下的机器，屏幕炸裂。灰雀被气浪推到墙角，手臂划破玻璃，流了血。
黑衣人跪在地上，枪掉了，抱着头。“我不是叛徒……”他声音发抖，“我是被迫的。他们抓了我女儿，让我引你们来拿数据，再杀了我。”
江临川站起来，护盾消失。他走到终端前，发现屏幕开始倒计时：17秒。
“远程清除程序启动了。”
“还能停吗？”灰雀挣扎着爬起来。
江临川不说话，摘下手表，把背面接口插进终端的数据口。蓝光顺着缝隙渗进去，和系统同步闪烁。他闭眼，用“记忆残影预判”反向追踪指令来源，脑子里出现三条加密路径。
他在空中点了三次。
第一行代码：伪装成正常终端回应心跳信号。
第二行：抢走清除指令的验证密钥。
第三行：强制切换到本地存储优先。
倒计时停在3秒。
数据保住了。
灰雀喘着气，打开录音设备查狙击手位置。“东南方向三十米，高处藏人，至少两人轮换。”
江临川重新戴上手表，表盘蓝光微弱，像是快没电了。他看向角落里的黑衣人，那人坐在废墟里，眼神发直。
“你知道他们会派狙击手。”江临川说。
“我知道。”那人苦笑，“所以我用了假枪。真枪会触发你们的防御，只有让他们觉得安全，真正的杀手才会动手。”
灰雀咬牙：“你是诱饵。”
“也是清理者。”黑衣人抬头，“我把数据给你们，就是背叛组织；我不给，家人就得死。现在你们拿到了，我也活不了。”
江临川没说话，转身检查备份情况。文件已经打包加密，可以离线传输。就在他准备拔芯片时，终端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隐藏分区唤醒请求】
【来源：未知】
【内容类型：实时影像流】
灰雀凑过去看，眼睛猛地睁大。“这不是录好的……是直播。”
画面亮起，是个昏暗的房间，墙上挂着旧的“暗影”标志。一个蒙面人背对镜头站着，面前是一排运行中的服务器。他慢慢转过身，露出半张脸——右眼下面有道旧疤。
他举起一张照片，对着镜头展示。
照片上是江临川在机场签到的侧脸，拍摄时间是五个月前。
蒙面人开口，声音被处理过：“你以为你拿到的是真相？”
“你只是进了下一个圈套。”
他伸手，按下旁边的红色按钮。
终端警报响了。
所有本地文件开始重新加密，进度条飞快上涨。
外部网络发现七个异常连接，正从不同国家发起入侵。
灰雀猛敲键盘想阻止，却发现权限被改了。
“有人早就埋了后门……我们一读数据就被反攻了！”
江临川盯着跳动的Ip地址，手又摸上手表。
表壳裂缝里，最后一丝蓝光微微闪动。
灰雀抬头看他：“现在怎么办？”
外面传来履带压地的声音。
远处海面，一艘没标志的黑色货轮正靠岸，甲板上能看到大型电磁装置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