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叔叔却没松口,目光紧紧锁住漩涡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那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人心。直到漩涡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视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得像压了块千斤石头:“云,你记住,现在云隐村必定全族戒备,街头巷尾都是眼线,连只苍蝇都别想轻易飞出去。你要是敢脑子一热真去动手,绝对跑不了。到时候别说带二尾走,咱们俩能不能活着踏出云隐村地界,都得打个问号。”
他太了解漩涡云了——这孩子看着沉稳,骨子里却藏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不仅敢想,更敢豁出去做。只要是他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必须把话挑明了说透,把厉害关系掰碎了摆清楚,才能让他彻底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漩涡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指尖都泛了白,没再反驳。可他心里那点不甘的念头,却像雨后的野草似的疯长——其实他是真的想再试试跟八尾交手。毕竟这样近距离接触八尾的机会,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那家伙磅礴的查克拉强度、尾兽玉凝聚时独特的能量流转方式,都藏着太多值得探究的奥秘。这次要是错过了,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只是眼下,宇叔叔伤势未愈,胸口的绷带还渗着血,实在不是冒险的时候。他只能咬咬牙,暂时把这念头死死压下去,等以后……总有机会的。
漩涡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认真地摇了摇头:“宇叔叔,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冲动的,更不会动手。”
宇叔叔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转身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养伤。
漩涡云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后背被二尾的尾焰燎出了大片灼伤,一动就钻心地疼。他心里清楚,这次能从二尾手里脱身有多不容易——虽说二尾在尾兽中实力偏弱,可终究是尾兽,查克拉量和破坏力都远超普通忍者。这也就是他和邪狼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主攻牵制,一个辅助控场,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此时,云隐村的雷影办公室里,雷影正对着一众手下大发雷霆,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给我地毯式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我就不信了,二尾就这么被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一群废物!”
议事厅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满室的忍者都垂首侍立,脊梁挺得笔直,却连大气都不敢喘——谁都能感觉到,雷影艾周身翻涌的深蓝色查克拉如同蓄势的雷云,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几乎要将空气凝固。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怒,紧攥的拳头青筋暴起,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砸裂身前那张坚硬的橡木案几,将上面的卷轴震得粉碎。
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平日里总是挂着嘻哈的笑,嘴里念叨着即兴的说唱,此刻也难得收敛了性子,乖乖盘坐在角落的蒲团上,连脚尖都没敢乱动,嘴边的节奏早已停了。他太清楚这位兄长的脾气,此刻的雷影就像即将爆发的雷暴,锋芒毕露,谁撞上去都是自讨苦吃,只会被那股狂怒的力量掀飞。
雷影的目光如电,扫过底下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落在八尾身上,声音沉得像闷雷滚过地面:“最近这段时间,你一步都不准离开我身边。”他顿了顿,查克拉的波动更盛,“那些杂碎敢对二尾下手,保不齐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他们摆明了是想觊觎尾兽的力量,别给我掉以轻心!”
八尾晃了晃脑袋,尾兽的查克拉在体内轻轻翻涌,带来熟悉的温热感。他对自己的实力向来有底气,咧嘴露出白牙,语气带着惯有的自信:“雷影大人,你就放宽心。论近战,整个忍界能胜过我的没几个,就算真遇着偷袭,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保管让他们尝尝八尾的厉害!”
雷影没再反驳——八尾的实力确实仅次于自己,这点他毋庸置疑。他沉默片刻,指节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对剩下的人吩咐:“你们先退下。传令下去,调动所有边境巡逻队,全程搜捕二尾人柱力坷垃的踪迹,无论死活,一有消息立刻回报,不得延误!”
手下的忍者们如蒙大赦,齐齐躬身行礼,脚步轻快地退出了议事厅——留在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空间里,每一秒都像在受刑,还不如出去顶着寒风执行任务来得痛快。
等议事厅的门被轻轻合上,雷影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株翠绿的小树苗,不过三寸高,叶片却异常饱满,叶脉间萦绕着淡淡的查克拉波动,细看之下,竟带着几分不属于自然生长的僵硬感。他将木盒推到八尾面前:“布瑠比,看看这个。这是从二尾失踪的现场找到的,是人为用查克拉催生出的产物,绝非自然生长。”
布瑠比凑近一看,琥珀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尾兽的查克拉瞬间在体内绷紧:“你的意思是……有会木遁的人掺和了?”他皱紧眉头,语气带着困惑,“可现在木叶会木遁的忍者不是早就绝迹了吗?除了千手柱间,谁还能有这般精纯的木遁查克拉?”
他忽然抬眼看向雷影,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不会是想说……千手柱间还没死?这不可能!”
雷影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如铁:“千手柱间绝无可能活着。他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但他指尖轻轻点了点那株小树苗,“但这木遁痕迹做不了假,足以说明这事和木叶脱不了干系。去,派人盯紧木叶的动静,尤其是那个刚和纲手成婚的漩涡云,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