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女贞路4号站稳脚跟后,并未满足于偏安一隅。
他那颗习惯于匡扶社稷、安抚黎民的帝王之心,开始不自觉地关注起整个女贞路社区的“民生”来。
隔壁7号的普鲁斯特夫人为自家门前那几丛濒临枯萎的玫瑰愁眉不展,请教了无数园丁都束手无策。
某天清晨,刘备散步路过,见状驻足。
他并未多言,只是凝神静气,一丝微不可查的、蕴含生机的信念之力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渡入枯萎的根茎。
第二天,普鲁斯特夫人发出了一声堪比曼德拉草尖叫的惊呼——她那几丛玫瑰不仅奇迹般复活,更是违背季节规律,绽放出了比盛花期还要绚烂、馥郁的花朵,引得整条街的人都来围观!
当人们问起缘由,普鲁斯特夫人只会激动地指着4号方向,语无伦次地说:“是那个东方的年轻人……他只是看了看……”
另一边,13号和15号两家因为一道老旧栅栏的界限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要闹上法庭。
刘备被弗农姨父(他不想社区有官司影响房产价值)不情不愿地推去“看看”。
面对争执不休的双方和那张模糊不清的地契图纸,刘备没有多费唇舌。
他默默抽出袖中的章武剑(在麻瓜看来可能是一把造型古朴的尺子),手腕轻抖,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光。
“以此为准,如何?”刘备收剑入袖,平静地说。
众人低头,只见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清晰无比、深入石板的笔直线条,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图纸上标注的原始界限位置!
那线条仿佛天生就长在那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家主人目瞪口呆,争吵声戛然而止,只能讷讷地点头同意。
从此,女贞路多了一道传说中的“天赐分界线”。
社区公园里,几位退休老人常因下棋、锻炼场地问题有些小摩擦。
刘备见状,某日清晨开始在公园一角演练太极拳。
他那舒缓流畅、蕴含天地至理的动作,很快吸引了老人们的注意。
刘备也不藏私,耐心教导他们基本的太极招式,讲解“以柔克刚”、“阴阳调和”的道理。
没想到,这一教就出了大事。
老人们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纷纷沉迷于这种“神秘的东方养生术”。
他们不再争抢场地,而是每天准时聚集在公园,穿着统一的(自购)白色练功服,随着刘备的节奏缓慢推手,口中还念念有词,探讨着什么“气沉丹田”、“打通任督二脉”。
整个公园的画风陡然从英伦休闲变成了“修仙交流中心”。
弗农姨父某天开车上班,惊愕地看到隔壁银行经理、对面律师事务所的退休合伙人都混在那群“修仙”老头老太太里,一脸虔诚地比划着。
更让他懵逼的是,当天下午,那位银行经理居然主动和他打招呼,还羡慕地问:“德思礼,你们家那位房客到底是什么来头?简直是位隐世高人啊!能不能请他偶尔也指导指导我?” 弗农姨父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第一次因为自家“怪胎”房客感到了某种……诡异的虚荣?
……
如果说刘备是以智慧和(微量)神通征服了女贞路的成年人,那么墩墩,就是凭借其天生的萌态和(经常跑偏的)亲和力,成为了整个街区的团宠。
某天,一个三岁小女孩在街上走失,哇哇大哭。
正在巡逻(闲逛)的墩墩循着空气中飘来的、小女孩手里攥着的巧克力饼干的味道,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最后精准地将她带回了家门口(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饼干)。
女孩父母感激涕零,从此墩墩“神兽寻人”的事迹传遍社区。
社区夏季烧烤会上,有人起哄让墩墩表演个节目。
墩墩被推到场地中央,看着人们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旁边用来压帐篷的一块大石头。
它似乎理解错了什么,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然后……抱着石头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睡着了!
鼾声如雷,胸口随着呼吸起伏,那块石头仿佛真的被它“坐碎”了(其实是它当成了枕头)。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笑声,“胸口碎大石”的美名不胫而走。
最离谱的是报亭。
墩墩发现每天早上送报员都会送来一叠叠散发着油墨香的“纸”,而老板会把它们卖给人类。
它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于是每天清晨准时蹲在报亭门口,学着老板的样子,用爪子笨拙地推搡报纸。
结果可想而知,报纸不是被它的口水沾湿,就是被它当成磨牙棒啃得缺边少角。
报亭老板哭笑不得,但看着墩墩那无辜的黑眼圈和因此带来的客流量(大家都来看熊猫卖报),居然也默许了,甚至每天特意留几张报纸给它“帮忙”。
很快,整个女贞路都爱上了这只时而可靠、时而捣蛋、永远可爱的魔法熊猫。
邻居们开始主动给德思礼家送小礼物——给墩墩的竹编玩具、特制水果篮,甚至还有人为它织了件小小的(根本穿不下的)毛衣。
德思礼家那个曾经象征着“正常”与“体面”的门廊,第一次堆满了邻居们善意的馈赠。
这种变化,最终渗透到了德思礼家内部。
弗农姨父的重要客户格朗宁先生突然上门拜访,想给他一个“惊喜”。
当格朗宁走进客厅时,看到的景象让他终生难忘:那个名叫刘备的东方少年,正和德思礼家那个以蛮横着称的儿子达力,安静地坐在棋盘(围棋)两侧。
刘备落子从容,而达力……正偷偷把一颗黑棋子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还嘟囔着:“这个糖豆没味道……”
格朗宁先生目瞪口呆,弗农姨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格朗宁先生却突然大笑起来,拍着弗农的肩膀:“德思礼!没想到你家里这么有……国际文化交流氛围!令郎真是……天真烂漫!这位少年气质不凡,是令亲戚?” 弗农姨父支支吾吾,第一次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家房客的来历。
佩妮姨妈的桥牌姐妹团茶话会更是彻底跑偏。
贵妇人们原本是来品评最新瓷器和新八卦的,结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地毯上瘫成一张熊猫饼的墩墩牢牢吸引。
她们围着墩墩,完全忘记了桥牌,手机拍照声此起彼伏(“哦,它打哈欠了!真可爱!”“快看它的jiojio!”),带来的名贵点心也大半进了(试图喂食的)墩墩的肚子。
佩妮姨妈精心准备的茶点和话题无人问津,但她看着那群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姐妹围着她的(暂住)宠物献殷勤,心里竟然也泛起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最终,当社区居委会主任亲自登门,将一面写着“年度最友好家庭”的锦旗送到弗农姨父手上时,德思礼夫妇彻底陷入了认知混乱。
弗农姨父拿着那面红彤彤的锦旗,看着客厅里正在用古怪姿势“冥想”的刘备、试图教墩墩作揖的哈利、以及抱着新收到的玩具熊傻笑的达力,喃喃自语:“我们……我们不是女贞路最正常、最体面的家庭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佩妮姨妈看着窗外那些对着他们家房子指指点点、面带微笑的邻居,又看了看脚边呼呼大睡的墩墩,第一次对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正常”标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