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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铁血新韩:我夺商鞅改天命 > 第14章 称王争霸:联合舰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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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称王争霸:联合舰队一

六月的黄河中下游,已彻底褪去春末的最后一丝温凉,化作一片灼人的熔炉。烈日如同悬在头顶的白炽铜镜,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浑浊的河水在高温下蒸腾起浓重的土腥水汽,粘稠地裹挟着两岸滩涂上腐烂水草的沤臭,沉沉地压在白马津新筑的馆舍区上空。空气仿佛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热浪,蝉鸣撕心裂肺,更添焦躁。距离那场歃血惊雷的会盟已过去一月,当初染血的誓言似乎也在这酷暑中蒸腾、模糊。五国使臣再度齐聚,商讨的焦点,便是那悬而未决的联合舰队。

魏国特意选在河岸一处宽阔的凉棚下举行军议,四壁敞开,指望能灌入些许河风。然而,自河面吹来的,不过是裹着水腥和热浪的浊气。凉棚中央,一张巨大的、绘有黄河及济水主要河段的牛皮舆图铺在长案上。魏相公孙痤端坐主位,玄色深衣一丝不苟,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深刻的法令纹缓缓滑下。他身后侍立的魏国水军将领,甲胄在闷热中如同蒸笼,脸色被憋得通红,眼神却带着睥睨。

韩王依旧是一身深紫锦袍,手持一柄素绢团扇,不疾不徐地摇着,面上带着惯有的精明与平静。参谋令李虎侍立其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舆图与在场众人。赵王则显得焦躁许多,他不耐烦地解开领口,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内衬,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目光死死盯着舆图上标注着“滹沱南岸”的位置。鲁国孟孙氏不停地用丝帕擦拭着额头和脖颈的汗水,热疹在他松弛的皮肤上格外明显,眼神里充满了对小国命运的忧虑。卫国公子刻坐在最末,姿态恭谨,青色的薄衫已被汗水浸透大半,紧贴在背上,他努力维持着仪态,目光低垂,只在关键处才谨慎地抬起。

“诸位,”公孙痤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主持意味,“歃血盟誓,言犹在耳。破齐水师,打通大河通路,乃当务之急!今日之议,务求敲定联合舰队之章程,刻不容缓。”他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杆,点在舆图上,“经月余磋商,暂定方案如下:魏、韩、赵、鲁、卫,五方各出三艘战船,合为十五艘之舰队。舰船统合,指挥之权,则由五方各委派一位深谙水战的船长,于航行中协商共议,临机决断。” 木杆在舆图上划过一道蜿蜒的轨迹,“巡航路线定为:自黄城(赵齐边境,今冠县)启航——棘沟(赵)——濮阳(卫)——白马津(魏)——广武(韩)——乘丘(卫)——平阴(齐鲁边境前哨),终抵平阴。此路线,”公孙痤加重了语气,“既综合各国关切之港口要津,又兼顾对大河、济水水道的全面巡弋,威慑齐寇,保障通航。诸位,可有异议?”

棚内一时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汗水滴落的声音。赵王盯着那路线图,尤其是终点“平阴”,那已是深入齐国势力范围的触角。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路线…尚可。只是这‘协商指挥’…临阵对敌,战机稍纵即逝,若五方船长各执一词,岂不贻误军机?何不设一总帅,统一号令?”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公孙痤,也扫过韩王。他需要效率,需要力量,滹沱河对岸的齐国舰影如同噩梦。

韩王手中的团扇微微一顿,随即又摇动起来,声音平和无波:“赵王所虑,不无道理。然则,联合舰队,贵在同心。五国共襄盛举,指挥之权亦当共享,方显盟约之诚。设总帅,人选若何?若由盟主魏国担当,恐他国心生芥蒂;若轮流执掌,则更易生乱。不若由五方船长协商,集思广益,更为稳妥。且此航线重在巡弋威慑,非即刻决战,尚容商议。” 他轻描淡写地将赵侯的提议化解,将“同心”与“盟约之诚”挂在嘴边,实则是为韩国在舰队中保持更大的独立性和话语权铺路。李虎嘴角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许。

鲁国孟孙氏连忙附和:“韩王所言甚是!五国同心,其利断金!协商指挥,正显公平!” 他只求舰队早日成行,威慑齐国,夺回被齐国抢走的土地。

公孙痤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末座的卫国公子刻身上,那眼神锐利如锥:“公子刻,卫国对此方案,可有高见?”

公子刻感受到那目光的压力,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起身拱手,声音清晰而带着小国特有的谨慎:“回相国,此巡航路线兼顾各方,思虑周详,刻…并无异议。” 他选择了最安全的回答。

“好!”公孙痤脸上露出一丝掌控全局的满意之色,但随即,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一股逼人的压力,“路线既无异议,那么,老夫尚有一事,关乎舰队生死存亡,必须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他的目光挨个扫过韩王、赵王、孟孙氏,最后又钉回公子刻身上,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各国,将要派出的那三艘船…究竟是真正的、为水战而造、有冲角坚舷、专司杀伐的——战!舰!还是…披了层皮、装了副弩的商!船?!”

棚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那烦人的蝉鸣都仿佛被这逼问吓得噤了声。灼热的气浪似乎更加沉重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公子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他感受到了公孙痤目光中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审视,也感受到了其余几国代表瞬间聚焦过来的复杂视线——有同情,有审视,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逼迫着他说出实情。卫国小邦,无力也无胆在这种场合虚张声势。他垂下眼帘,避开公孙痤那灼人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凉棚下,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诚实:“回…回相国。卫国…所出三艘,确…确系武装商船。然…”他仿佛想挽回一点什么,急切地补充道,“然我卫国水手,皆是世代操舟于大河之上,经验最为老道,风浪无惧!其勇悍,绝不逊于战卒!”

“哼!”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从公孙痤鼻腔中发出,打破了公子刻话音落下的尴尬沉寂。他脸上那点虚假的满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混合着轻蔑与“果然如此”的了然。“经验?勇悍?”公孙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夸张嘲讽,“在大河上贩运粟米、盐巴的经验?面对齐军艨艟巨舰、拍杆弩炮时的勇悍?公子刻,你可知真正的战场是何模样?!”

他不等公子刻回答,猛地站起身,玄色袍袖带起一股热风,手指重重戳在魏国境内靠近白马津的一处港口标记上,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势与傲然:“既然如此!我魏国,身为盟主,自当肩负重任!我大魏水师,所出两艘,皆为千料楼船!龙骨坚逾铁石,舷侧覆以生牛皮,可防火矢!更有一艘,乃我大魏水军旗舰,艨艟级战船!其艏艉置重型拍杆,两舷开弩窗一十六孔,配强弩劲炮!仅此一艘之火力,便足以压制尔等三艘‘商船’之总和!是故,我魏国,出两艘战舰,足矣!其战力,远超尔等三艘之和!此非虚言,乃实力使然!” 他环视众人,目光灼灼,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容辩驳的铁律。盟主的地位,魏国的强势,在此刻展露无遗。他要的不是数量均等,而是以绝对的质量优势,牢牢掌控这支联合舰队的核心力量与话语权!两艘真战舰,足以让其余十三艘“武装商船”沦为陪衬与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