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泥土，双手叉腰，颇为满意的环视着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以她为中心，方圆五十里的地面简直是被魔兽啃过般，别说灵药了，稍微带点绿的苔藓都没剩几片，真正做到了“片甲不留”。
她那双杏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像是藏了星星，翘起一边的嘴角，“嗯，收获颇丰！”
陈书墨红眼一扫，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姚老板，我觉得自己跟你比，还是太善良了，人家起码还给留个种子，可持续发展，你这可好，连根拔起，寸草不生，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要是这千幻窟里真埋着哪位上古大能的传承，估计都能跳出来了。”
闻言，姚杳不但没生气，还笑出声了，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把兔子弹到了一旁。
“你懂什么？留根？等它再长出来那得几百年后的事情了，到时候这秘境在不在还两说呢，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我，再说，这些灵药离了这秘境特有的环境，在外面能不能活还都是问题，我这是帮它们实现价值，物尽其用。”
她顿了顿，扬起下巴，“至于你说的大能传承，如果真的有，早就被发现了，我现在能捞一点是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陈书墨被她这番强盗逻辑说的一愣，随即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没再反驳。
就在姚杳准备换个地方接着薅时，鼻子轻轻皱了皱，之前还带着笑意的眉头瞬间蹙起来。
“嗯？不对劲……什么东西气味这么奇怪？”
“气味？”
陈书墨慵懒的神情收敛了些，他虽然没有嗅觉，但作为外置系统，对于环境的捕捉还是有一些敏锐的。
“你平时闻个花香都费劲的鼻子，这么一点点都能闻到的话，就不是小事了吧？这气味……不像是什么天然灵植能散发出来的，倒像是被炼制过的东西，还带着很强烈的腐蚀性。”
姚杳脸上轻松的神色彻底消失了，她不再犹豫，立刻原地盘膝坐下，双手结印置于膝上，闭上了双眼。
神识如同波浪般，以她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在秘境的压制下，全力催动下，还是可以覆盖相当一片区域的。
神识所过之处，景象在她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来。
最先引起注意的，并非是具体的物体或者生命，而是空气中残留的正在消散的灵力波动，这些灵力波动非常杂乱，属于不同的修士，而且大多带着一种急促爆发后又迅速堙灭。
紧接着，她“看”到了更多不同寻常的细节，有些地方脚印凌乱，还带着拖拽的痕迹，石壁上有法术轰击留下的焦黑印记，甚至在石缝里有几件法器残片散发出来的暗芒。
姚杳心头一沉，随着神识范围的扩大，像这样的情况有好几处地方。
她睁开眼睛，眉头紧蹙：“不对劲，这秘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我刚刚神识扫了一圈，除了残留的打斗痕迹，竟然一个活人的气息都没感知到。”
她顿了顿，看向陈书墨：“我们灵溪派的人，还有其他几个宗门的弟子，加起来数量不少，经过这几天或许有人已经出去了，但也不可能都出去了吧？现在这个秘境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诡异，就好像……整个秘境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嗯……”
陈书墨听着她说的话，突然想起来穿越前看过的一些小说，像这种情节的话，一般就是……
“按照我看了这么多年小说的套路来看，这种情况，根本不像寻常的夺宝争斗，倒更像是有魔族混进来了，正在清理正道弟子，就连尸体都处理掉了，能有这种手笔的，除了你，就是魔族了。”
“我？”
姚杳指了指自己。
“当然不是你啦，你杀完人根本就不管尸体的，那就是魔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