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寻岭不禁皱了眉,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着,让他看不清楚真相。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原身和蒋时卿一起办理的案件到最后结案报告上却只有何寻岭一个人的名字。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蒋时卿对这件事有些讳莫如深的意思。
还有,为什么……
不对,从那个结案报告上来看,原身帮明哥争取了最轻的量刑,可……为什么?
难道在那之前他们就认识了吗?
不对不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明哥跟他之前为数不多的谈话里透露出来的是他们只是因为那个案件认识的。
更何况如果两人真的有关系,那原身是不可能成为明哥的辩护律师吧?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结果,可完全陌生的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过往呢……
何寻岭还在寻找两人是否有关系的蛛丝马迹,而一旁的蒋时卿还在生闷气。
蒋时卿一是气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寻岭还失忆都没有忘记那件事,更是气自己居然仅仅因为何寻岭问了他一嘴他就什么都没藏住发了脾气恼了火。
这不该是他做的事情,可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
听到身边没有声音,蒋时卿一偏头就看见那个原本要找他问事的人此刻却低着头陷入沉思的样子。
那模样……分明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可没想起来,他为什么会突然想问这件事?
是谁告诉他什么了?
蒋时卿顿时警惕起来。
律所里有关于他跟何寻岭的八卦,蒋时卿也听了不少,真假参半,但也总有那么一些是让那些人撞上猜中了。
比如……他其实是因为吃醋才跟何寻岭翻的脸。
比如……他对何寻岭就是因为爱而不得裁衣服那些人嘴里所说的一副“怨妇样”。
对于这种形容,他自是不愿意承认,想他一个天之骄子居然因为一个男人变得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要真传出去不得笑掉那些不着调的纨绔的大牙!
所以他对何寻岭越发冷淡,可律所的那些人却说的有鼻子有眼无比贴切,有时候他明明没那个心思听了却都快要信了他有别的心思。
可现在何寻岭突然想起问他,这是……因为从那些只言片语里想起两人的过去了吗?
然而并没有。
面对面站着的两人所关心的就不是一件事。
何寻岭不明白蒋时卿为什么一副防着他的样子,他现在只是想问些事情,又不是现在要利用他。
更何况,就算利用也只是从他那里获取一些信息,又不是要他杀人放火。
无声叹了一口气,何寻岭也不想再跟蒋时卿在这耗下去,直截了当说明情况,“我是想问,你知道那个魏明,就是我们之前办的案子的哪个被告人,他现在在哪个监狱吗?”
“……”
蒋时卿抬眸,有些意外,更有些难以置信。
何寻岭刚刚问他什么?
他还以为他会问……
何寻岭也看到了蒋时卿愣住的样子,以及那金丝眼镜下的茫然。
看他愣神的样子也猜到了他大概是不知道的。
也是,毕竟这个案件到最后都没有他的名字,说明他真的不知道。
但……
“那你知道‘wenying’吗?就是……”
“我不知道!”
何寻岭话还没说完,被这猛地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只见对方气冲冲要走。
何寻岭见了赶忙拦住了已经解锁准备进家门的蒋时卿。
“你听说过她,”何寻岭无比笃定,“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蒋时卿不知道明哥在哪,他现在也忘记了,可那个明哥深爱的女人蒋时卿肯定知道。
他们是家属,如果他能找到那个人,他就能去看望明哥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蒋时卿把何寻岭最后一点希望也磨灭了。
男人说完,气冲冲开了门,“啪”一声把门关了。
何寻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猛地眨了眼。
什么情况?
这是生气了?
可他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有什么好生气的?
何寻岭一脸无辜却毫无头绪。
不过……
看蒋时卿的反应,他大概是知道那个女人的。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
所以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如果蒋时卿知道的话,那何寻岭应该也……
不,原身肯定知道。
作为受害人之一,原身在调查的的时候不可能没有联系过她,会有联系方式吗?
何寻岭想着不禁拿出揣在兜里的手机。
这里还会有那个叫“wenying”的联系方式吗?
下意识的,他点开了微信,在搜索栏里输入了拼音,第一个出现的联系人是“闻莺”。
原来是这两个字吗?
闻莺闻莺……原来明哥喜欢的女人的名字那么好听。
何寻岭又恍惚想起那在办公室里他短暂睡着做的梦。
明明就是临死之前没几天发生的事,可是他却忘得干干净净。
还有明哥交代的话……
何寻岭想着,愣着神,点了头像进入了两人聊天的界面。
对话很短,一览无遗。
从最上面的
【闻莺】
【何寻岭】
到下面的
【麻烦你了何律师】
【我的职责】
再到最后
【谢谢你何律师】
【应该的】
只简短的几句话,客套而又疏离。
何寻岭不禁轻拧眉头。
这样看来两人并不熟络,那他贸然打扰会不会显得比较冒昧?
何寻岭盯着那头像是一串不知名字的花看了半晌,犹豫片刻还是收了手机。
算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