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墨后颈一凉，汗毛瞬间竖起来，下意识拽着苏晚晴往左侧扑。
两人刚滚到地上，戟尖就擦着他后背划过，
“滋啦”一声在石壁上烙下焦黑锈痕，石屑混着锈粉簌簌往下掉。
“爆！”宋清越吼得嗓子发哑，三枚雷火弹脱手飞向守卫群，
引线烧得“滋滋”响，火星子溅到他手背上烫出个红印，
他甩了下手就继续往前冲：
“老鬼！找卦眼快点！
我就剩最后两枚了，撑不了多久！”
雷火弹炸开的瞬间，他被气浪掀得往后踉跄，
后腰撞在石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不忘把掉在地上的铁棍捡起来攥紧。
爆炸的气浪猛地掀过来，陆子墨踉跄着扶住苏晚晴的腰，
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石屑掉了一脖子。
热浪裹着呛人的硫磺味往鼻腔里钻，
他趁机拽着苏晚晴往前冲，陈茹仕突然尖声大喊：
“左边有守卫绕过来了！”
她的青铜耳环颤得快飞出去，手死死攥着柳如烟的胳膊。
柳如烟立刻把她往身后护，另一只手摸出腰间的镇压符，
指尖飞快撕开封纸：
“贴墙上！这符能挡半秒，我们趁机挪步！”
陈茹仕抖着手把符纸按在石壁上，金光刚冒出来，
就挡住了守卫挥来的戟尖。
陆子墨反手摸出青铜凿子，对准追得最近的守卫核心扎过去。
凿尖沾着的青铜熔粉一碰到绿锈，瞬间冒起白烟，守卫的动作顿了半秒。
青阳子抓住这间隙结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道袍下摆的血渍滴在地上，被绿锈蚀得“滋滋”响，
“太极镇！”
金光罩住守卫，他焦急大喊：
“撑不了十秒！我这太极盘烫得快裂了！”
陆子墨瞥了眼他腰间的太极盘，果然看见盘面爬着细小的裂纹，
连阴阳鱼纹路都褪成了暗红。
陆子墨眯眼望去，被炸散的守卫轮廓像被风吹散的墨汁，
可没等落地，那些碎片就开始往一起聚，
绿锈在空气中凝成细丝线，飞快织出新的肢体。
一片碎片飘到宋清越脚边，他抬脚就踩，鞋底却被绿锈粘住，差点摔个趔趄。
“别恋战！找卦眼！”
老鬼猫着腰窜到前方，匕首往一块青石板上敲了敲，“笃笃”声里石板微陷。
他蹲下身摸了摸石板边缘，指尖蹭到锈渣：
“在这儿！卦象跟地图上的‘眼’严丝合缝！”
说着从背包里摸出地图铺开，红圈旁画着个小图标：
“你们看，这图标是罗盘嵌进晶体的样子，
得把罗盘塞进去才能开暗河！”
青石板突然往下凹陷，下方泛着幽光的青铜平台露出来。
平台边缘锈得坑坑洼洼，陆子墨踩上去时，
“吱呀”声尖得像要断，和之前青铜巨门的轴响声一模一样。
平台上还散落着三枚生锈的青铜钉，苏晚晴弯腰捡起一枚，
发现钉身上刻着模糊的卦象，和她掌心青铜碎屑的纹路几乎一致：
“这钉……之前有人撬开过，说不定早有人找过中枢之眼。”
平台中心嵌着块半透明晶体，表面流转的铭文和苏晚晴额间的一模一样，
纹路里裹着的淡绿锈像活物似的慢慢爬，
爬过“坎”字铭文时，晶体突然亮了一下，
周围空气瞬间降温，陆子墨呼出的气成了白雾。
“中枢之眼……”
苏晚晴喃喃着，指尖冰凉，幻觉里古神意识在晶体里翻涌的画面又冒出来。
老鬼突然一拍大腿：
地脉暗河的入口就在这下面！
必须用青铜罗盘的坎卦凹槽对准中枢之眼，少一步都开不了！”
“子墨，”
苏晚晴拉住他的手腕，声音轻得像叹息，
“这东西在引我们靠近，我额间的铭文刚才烫得厉害。”
陆子墨正要说话，晶体突然发出蜂鸣，
尖锐的频率像细针往太阳穴里扎，疼得他眼前发黑。
系统猛地弹窗，红色字体刺得人眼睛发花：
【检测到中枢之眼与青铜罗盘能量同源，可激活罗盘核心；
根据波动定位，罗盘在地道深处100米处，
需破解3层卦象机关；
警告：能量波动正加速吸引锈蚀守卫，500米内已出现“锈蚀精英守卫”信号】
所有人的系统界面同时闪起红光，
青阳子腰间的太极盘烫得他往回缩手，
盘面裂纹又深了点，连边缘都在发烫。
远处传来闷响，裹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滚过来，
地道壁上的青苔“簌簌”往下掉，碎渣混着石粉落在肩头。
石缝里渗出的绿锈比刚才浓了三倍，顺着石壁往下滴，在地面积成小滩，
“滋滋”蚀着石砖。
有块被蚀黑的石砖突然碎裂，露出下面空洞的缝隙，显然是被锈空了。
折叠守卫重组的声响更密了，从四面八方往这边涌，
脚下的地面都跟着轻微震动，偶尔还能听到“哐当”声，
是守卫的戟尖砸在石壁上的动静。
陆子墨余光扫过石壁，此刻正往外渗淡绿锈迹，渗得比刚才快了一倍，
还能隐约听到石壁后有轻微的摩擦声，像有人在慢慢挪动。
“那家伙还在跟着，离得越来越近，
说不定就在等我们碰晶体时动手抢！”
他猛地攥紧苏晚晴的手，掌心的汗蹭在她手腕上，
“等下我去碰晶体，你盯着石壁方向，有动静立刻喊我。”
老鬼盯着晶体，深吸一口气：
“这玩意儿好像在吸能量，我后背都发凉，
刚才靠近时，它的光明显亮了一下。”
苏晚晴望着晶体里流转的铭文，突然想起幻觉里机械者最后的嘶吼，
声音发颤，指甲掐进掌心：
“他们要来了！
古神的清理程序要彻底启动了，再不走，我们都会被绿锈裹住！”
陆子墨握紧苏晚晴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他望着晶体，系统提示在眼前疯狂跳动：
【检测到古神级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撤离成功率41%，每10秒降5%】
晶体的光突然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投在石壁上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影子里还掺着淡淡的绿锈色，像在慢慢被污染。
晶体表面突然浮现出罗盘纹路，和苏晚晴带的青铜罗盘一模一样，
连边缘那道上次撞出来的磕碰痕都分毫不差！
陆子墨刚要细看，晶体突然射出一道蓝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众人。
扫到苏晚晴时，她额间的铭文“嗡”地亮起来，刺得人眼晕；
扫到陆子墨时，口袋里的魂核碎片突然烫得像块烙铁，
顺着皮肤往心口窜，疼得他闷哼一声，碎片里还传来急促的警告：
“别碰！是古神的意识陷阱，一碰就会被寄生！”
可撤离的路已经被守卫堵死，绿锈像无数条小蛇般，
顺着地道口往这边爬，离他们的脚只有两步远。
陆子墨低头看向苏晚晴，她的眼睛里映着晶体的光，却无比晶亮：
“不管怎样，先看看这‘眼’里有什么，
说不定能找到停掉清理程序的法子。”
陆子墨深吸一口气，攥紧她的手，抬眼扫过众人：
青阳子结印的手没松，宋清越攥着最后两枚雷火弹，老鬼把地图塞进内袋。
“走。”
他轻声说，拉着苏晚晴踏上青铜平台。
晶体的光瞬间裹住两人，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脚底往身体里钻，连血液都像要冻住。
耳边还隐约响起细碎的低语声，像无数人在劝他：
“再靠近点……再近点……”
起初是模糊的气音，此刻却突然清晰，
混着青铜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钻进耳朵，
连字句都能辨清：
“承载古神意识，就能躲过清理，不然都得成锈粉……”
声音贴着耳廓打转，又像从晶体深处漫出来，
搅得陆子墨太阳穴如针刺，视线里的晶体竟开始扭曲，
表面浮现出无数张模糊的脸。
有穿麻袍的古人，也有带机械义体的“人”，都在朝着他伸手。
他脚下的青铜平台突然震颤，边缘锈迹簌簌往下掉，
刚才没注意的细小齿轨从石缝里弹出来，开始缓慢咬合，
齿尖的绿锈蹭到陆子墨的军靴底，“滋啦”一声蚀出浅痕。
晶体的光裹得更紧了，不再是柔和的笼罩，
而是像细密的金网勒住四肢，冰冷的力量顺着脚踝往小腿爬，
所到之处皮肤发麻，连血液都像被冻住，
流动时带着滞涩的痛感，陆子墨甚至能感觉到，
有股陌生的意识正顺着光网往他脑子里钻，想把他的思绪挤出去。
“子墨！别听它的！”苏晚晴的声音突然拽回他的神。
她的手在陆子墨掌心攥得死紧，另一只手死死按住额间发亮的铭文，
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肤，
“铭文在吸光！它想把我和晶体绑在一起！”
她的话音刚落，腰间的青铜凿子突然发烫，凿尖沾着的熔粉蹭到平台，
“啪”地溅起火星，火星落在光网上，竟让光网出现一瞬的裂痕。
陆子墨趁机摸向晶体边缘，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光层，
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凉，像碰了块千年寒冰，
魂核碎片却在这时突然颤了一下，像是在和晶体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