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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愣在原地,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那一刀斩开的不只是绳索,更是他心中那堵名为“忠君即正义”的高墙。

次日,“百姓陈情台”前人山人海。

楚云舒命人将黑衣人的供状与试点区排水的惊人成效并列张贴。

一边是腐朽守旧势力的阴谋与咆哮,一边是新政带来的活生生的福祉与安宁。

百姓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谁在真正为他们着想,谁又是他们安稳日子的绊脚石,一目了然。

民心,再也无法动摇。

与此同时,楚云舒的识海之内,功德池金光冲天!

【系统提示:成功抵御百年暴雨,拯救万余百姓生命——累计功德值达到临界点,权限晋升!】

那枚代表着她权限的玉简令纹,在金光中寸寸碎裂,又以一种更加玄奥繁复的形态飞速重组。

最终,一行全新的认证浮现其上:

【进士级权限解锁——可调用系统知识库,进行国家级战略推演。】

楚云舒心念一动,眼前的界面瞬间变幻,一幅庞大的大晏王朝全舆图在识海中展开。

她指尖轻划,一幅名为“全国水泥路网规划图”的子项目被调出。

她的目光,越过繁华的京城,越过富庶的江南,最终落在了那片广袤而苍凉的土地上——西北边陲。

“路通之处,即是王化。”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识海深处那个古老的“鉴”字图腾,陡然炽烈燃烧起来,仿佛在回应她的雄心。

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这片旧山河,终将因她而彻底改变颜色。

三日后,一份关于勘探西北商道,为铺设驰道做前期准备的奏折,呈上了皇帝的御案。

皇帝深知此行路途遥远,西北之地匪患横行,地势险峻,九死一生。

但他更明白,楚云舒的脚步,无人能够阻挡。

他朱笔一批,写下了一个“准”字。

车队即将出发的消息不胫而走,没有人知道,在这条通往未来的宏伟道路的起点,一场为他们精心准备的血色洗礼,已在前方静静等候。

山风呼啸,如鬼哭狼嚎。

狭窄的盘山道上,十余辆马车被前后夹击,滚木巨石从两侧山壁轰然砸下,激起漫天尘土——碎石飞溅,砸在车厢顶棚上发出“咚咚”闷响,仿佛死神擂鼓。

空气中弥漫着焦木与泥土混合的腥气,呛得人喉咙发紧。

箭矢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如蝗虫振翅,瞬间将一辆马车的车厢钉成了刺猬,木屑四散,血珠顺着断裂的箭杆缓缓滑落。

“敌袭!结阵!”凌雀的怒吼声在混乱中炸响。

然而,不等护卫们拔刀,一道清冷沉静的女声穿透了所有嘈杂:“慌什么?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鼠辈。凌雀,按计划行事。”

马车内的楚云舒,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指尖轻抚过窗棂,触到一丝细微震颤——那是山体震动传来的杀机预兆。

“是!”凌雀领命,他猛地从怀中取出一支特制的响哨,用力吹响!

尖锐的哨音划破夜空,下一刻,埋伏在山道两侧的护卫们齐齐拉动机括。

只听“砰砰”数声闷响,数十个麻布口袋在山道上方凌空炸开,灰白色的粉末瞬间如浓雾般弥漫开来,将整个伏击圈笼罩其中!

那粉末带着刺鼻的硫磺与碱味,吸入一口便如刀割喉,灼痛直冲脑髓。

“咳咳!什么东西!”

“我的眼睛!啊!看不见了!”

伏兵们惨叫翻滚,双手疯狂抓挠双眼,指尖带出血痕。

这并非普通的石灰,而是格物院特制的混合粉末,不仅能灼伤眼目,吸入后更是令人窒息抽搐。

原本的猎杀者,顷刻间变成了在白雾中挣扎哀嚎的猎物。

“收队,连夜转移!”楚云舒的声音再次响起,果决而冷酷。

车队没有丝毫恋战,趁着敌人阵脚大乱,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迅速冲破了这片死亡白雾,消失在夜色深处。

马蹄踏过湿泥,留下一串急促的回响,渐渐被风吞没。

尘烟散尽,车队已远遁十余里。

马蹄踏过湿滑的泥地,夹杂着伤者的低吟与夜枭的啼叫。

直到前方芦苇荡裂开一道缝隙,几点昏黄灯火浮现——那是漕帮暗设的野渡口,一个游走于官府视线之外的避风港。

火光映照下,阿舟立于码头石阶之上,目光如刀。

她本欲下令将这群“朝廷鹰犬”尽数沉江,可当视线落在那个蹲身包扎的女子身上时,动作却迟疑了。

只见楚云舒正俯身为一名受伤的护卫处理伤口。

她的手指沾满血污,却稳如磐石,清洗、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那双本该抚琴作画的纤手,在火光下泛着冷汗与药汁交织的微光。

她鼻尖微蹙,似在嗅辨伤口是否感染,触觉敏锐地感知着皮肉的温度变化。

——像极了当年死在火场里的娘。

阿舟心底的疑虑悄然萌生。

她挥了挥手,压下属下的躁动,冷声道:“先让他们歇下。那个你,你,你过来。”

她将凌雀拉到一旁,压低声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惹上了谁?”

凌雀只答:“奉命查案。”

阿舟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她话锋一转:“去,到镇上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楚云舒便在渡口支起了大锅,施舍稀粥。

她不动声色地将一小包米混入锅中,搅了搅。

那米粒表面裹着一层极细的药粉,据格物院记载,专与陈年松烟墨相触即蓝——只需有人曾长期书写账册,指缝残留墨渍,再进食时便会于碗边或残渣上显色。

乞丐们蜂拥而至,其中一个衣衫褴褛、双目失明的老头格外引人注目。

他端着破碗,贪婪地喝着热粥,粗糙的手掌因常年摩挲纸页而布满硬茧,指缝间隐隐透出淡黑痕迹。

突然,他像是被什么呛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几口残渣呕吐在地上。

在晨曦的微光下,那呕吐物边缘竟泛着一缕诡异的幽蓝!

楚云舒心中一凛,立刻对身旁的凌雀使了个眼色。

凌雀款步上前,将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在老乞丐身上,声音温和:“老先生,棚里暖和,请随我来。”

瞎眼老乞丐被请入简陋的木棚内,一碗热茶递到他干裂的唇边。

炭火噼啪作响,暖意升腾,蒸腾起他身上久未洗净的霉味与旧纸的气息。

“老先生可是孙账房?”楚云舒轻声问道,每一个字都敲在老人的心上,“我来,是为听账本说话。”

“轰”的一声,孙瞎子如遭雷击,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那双枯树皮般的手死死抓住破烂的衣角,浑浊的眼眶里涌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账……账本……”他嘶哑地开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三十年了……三十年了!没人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