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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成国子监女学渣,开局手撕反派 > 第144章 账房小子算疯了,盐价要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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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账房小子算疯了,盐价要跳水?

“陪葬……”亲信哭喊道,“老大!再扛下去,弟兄们都要饿死了!咱们的家小,也都要跟着咱们一起陪葬啊!”

一声“陪葬”,如重锤击溃了林万海最后的凶悍。

他握刀的手剧烈颤抖,虎口崩裂,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暗红的小花。

最终颓然垂下,满室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声,像风雨前低沉的闷雷。

与此同时,江南府最大的码头上,人山人海,却鸦雀无声。

就在此前一日,一艘押解船已悄然驶入主港,船上堆满查封的私盐袋,四周布满重兵——那是楚云栖亲自指定的公开审判之所。

楚云舒一身素色官服,立于船头,神情冷峻。

江风吹拂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开舱!”

一声令下,几个衙役合力撬开货舱的木板,腐朽的木头断裂声刺耳响起。

瞬间,一股霉变和着咸腥的恶臭扑面而来,夹杂着潮湿稻草与陈年污垢的气息,让前排的百姓忍不住捂住了口鼻,甚至有人弯腰干呕。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舱内所谓的“精盐”,根本不是雪白的颜色,而是灰黑色的盐块中夹杂着肉眼可见的沙石,有些还结成了硬块,表面泛着诡异的绿斑。

一个老盐工被请上船,双手枯瘦如柴,却稳稳抓起一把盐,凑近鼻尖嗅了嗅,眉头紧锁;又用舌头舔了舔,随即剧烈咳嗽起来,眼中泛起悲愤的泪花;最后用手捻了捻,沙砾在指缝间咯吱作响。

“大人!这盐里掺了至少三成的沙土!还有不少是受了潮的霉盐,人吃了要生病的!我儿子就是吃这个咳血死的……”他的声音颤抖,肩膀耸动。

衙役当场用戥子称量,黄铜秤星在阳光下一闪,高声报数:“盐袋标重一斤,实重不足八两!”

人群彻底哗然!怒骂声、抽泣声、拍打地面的拳头声交织在一起。

这就是他们过去花了六七钱,甚至更高价钱买来的“救命盐”?

这就是崔氏和林万海之流喂给江南百姓的东西?

一个年少的书吏走上前,展开一卷长长的账册,纸页翻动声清晰可闻。

他用清朗而冷酷的声音宣读起来:“据查,崔氏盐行十年间,仅私盐一项,吞没暴利纹银四十七万两!这笔银子,相当于江南三县百姓整整三年的口粮!”

四十七万两!三年口粮!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鞭,狠狠抽在所有百姓的心上。

愤怒的火焰在每个人眼中燃烧,汇聚成一片燎原的火海。

“烧了它!”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烧了这些黑心盐!烧了这帮畜生!”

“烧了它!烧了它!”

怒吼声排山倒海,震得江水都在翻腾,浪花拍打着船身,哗哗作响。

楚云舒缓缓走下船,登上早已搭建好的高台。

她身后,是小山一般堆积起来的私盐与那本罪恶的账册。

她接过一根点燃的火把,松脂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火焰跳跃着映在她清冷的脸庞上,也映着台下万千双充满血丝却又燃着希望的眼睛。

她没有说太多废话,只是用尽全力,朗声说道:“真正的盐利,不在商贾之手,而在万民之口!从今往后,江南无黑盐,百姓有明账!”

话音落,火把掷出。

熊熊烈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那些肮脏的私盐与账册。

火焰咆哮着,热浪扑面而来,灼得人脸皮发烫。

浓烟滚滚升空,遮蔽了半边晚霞。

大火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整片江面,更映红了所有人的脸。

然而,并非立刻欢呼。有一瞬,全场寂静。

那些曾因吃霉盐而咳血的孩子,拄着拐杖的老农,抱着婴儿的母亲……他们望着烈火,眼中没有笑,只有泪水无声滑落。

直到第一声“谢楚大人”响起,才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百姓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朝着高台上的那道身影,虔诚叩拜。

那呼声,是感激,是敬畏,更是对一个新世界的无限期盼。

“楚大人千岁!千岁!”

呼声震野,经久不息。

而在人群边缘,几位须发半白的老者并未跪下。

他们围在一盏油灯下,摊开一幅巨大的江南水路图,黄蜡滴落在羊皮纸上,凝成小小的泪珠。

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木珠碰撞声急促如雨。

“今日发盐六万斤,剩余不足四万……明日若全境推行,缺口至少二十万。”一人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焦灼。

“更麻烦的是铁。”另一人皱眉,指尖点着地图北岭,“北岭矿主昨夜聚会,据说要联手提价三成。米价已经跟着涨了,若铁再断供,农具、兵器、漕运……全都得瘫。”

楚云舒站在高台尽头,听着风送来的细语,眸光渐深。

窗外,江风送来码头上未散尽的喧嚣,夹杂着孩童模仿口号的嬉笑声。

当夜,楚云舒的识海之内,功德池金光炸裂,几乎沸腾。

那枚温养已久的玉简令纹光芒大盛,最终缓缓凝成一个笔画古朴的篆字——“商”。

一行新的提示浮现:“市场波动预判功能已解锁,可提前三日预测管辖范围内大宗商品物价走势。”与此同时,她脑海中那代表着环境感知、统计学、信用机制的三条光线,在“商”字出现的瞬间猛然交汇、融合,飞速推演,最终构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完整模型——“百里生态巡检制”。

她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盐业之战,看似大获全胜。

她望向深邃夜空,轻声道:“盐治一时之痛,铁控百年之脉。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盐火未熄,铁流已动。

只是,此刻的码头上,胜利的狂欢背后,新的难题已然浮现。

夜风卷着江面湿冷的水汽,从指挥所敞开的木窗灌入,吹得三支红烛火光剧烈摇曳,蜡泪沿着铜烛台缓缓滑落,凝成扭曲的山峦。

屋外万籁俱寂,唯有远处江流低沉的呜咽与偶尔传来的船梆声,在暗夜里回荡如心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胜利后特有的松弛,然而这松弛却像一张绷得过紧的弓,弦音嗡鸣,随时可能断裂。

老秤的徒弟,那个名叫“算盘”的年轻人,双眼布满血丝,指尖在算盘上拨得几乎飞出残影,噼啪之声密集如骤雨击瓦。

他指腹已被竹珠磨破,渗出血丝,混着墨迹染红了草纸边缘。

他面前的桌案上,铺满了写着密密麻麻数字的草纸——那是他根据“水泥纸盐券”的兑换数据、码头上民船的运力记录,以及从各个渠道搜集来的私盐库存情报,不眠不休构建出的三线推演模型。

纸页间夹杂着几块干硬的饼渣,是他昨夜唯一进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