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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成国子监女学渣,开局手撕反派 > 第157章 非述职,而是——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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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非述职,而是——问政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默默走上前,将一纸残破地契投入火焰,轻声说:“爹,你的田回来了。”

她手持火把,声音穿透云霄,响彻在每个人耳边:“你们以为,这烧的是纸吗?不!这是盘剥的罪证,这是百姓的血汗!你们以为账本是纸?它是百姓的命!”

“它是百姓的命——!”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冲天而起,经久不息。

就在那漫天火光与万民呼声之中,楚云舒的脑海里,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获得区域性绝对民心支持,成功扭转地方治理风气,“地方治理权属判定”完成!

恭喜宿主解锁全新功能——“行政审计体系”!

可根据已有数据,自动生成“官僚行为异常预警图”!

楚云舒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火焰比那账刑台上的更加炽烈。

心跳如鼓,血脉奔涌。

她仿佛听见无数冤魂在风中低语,也听见京城深处,权杖碰撞的冷响。

就在这寂静与沸腾交织的一瞬——

窗外夜色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一道奔雷,直冲行辕而来。

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高举起一个被火漆紧紧封存的玄铁密匣。

来人,正是裴浩。

数日前,楚云舒曾密令裴浩潜入京城,联络旧部,探查盐铁税案背后的朝中势力。

“只要他在京中撬开一道缝,我们就能引光进来。”她说道。

如今,光来了。

他神色肃穆,声音嘶哑地喊道:“大人,京城八百里加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只密匣上。

那封口的火漆,在月光下反射出暗红色的光泽,上面烙印着的,不是寻常的官印,而是一个精巧繁复的纹样——内阁独有的双鹤朝阳纹。

那封口的火漆,在月光下反射出暗红色的光泽,边缘微泛青晕,似有寒意流转——据传此为“寒梅印”,唯裴氏宗亲所用,遇热则变色,藏密语于无形。

上面烙印着的,不是寻常的官印,而是一个精巧繁复的纹样——内阁独有的双鹤朝阳纹。

裴浩双手奉上密匣时,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纹样意味着什么,这是天子近臣的信物,是直达天听的象征。

楚云舒的目光在那纹样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甲轻轻一划,火漆应声而裂,碎屑如血珠般洒落案角,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触感。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匣子打开,内里并非众人想象中的厚重卷宗,也不是什么金银赏赐,只有一页薄薄的素笺,静静地躺在玄色锦缎上。

那纸张质地异常细腻,隐含胶矾之气,非御前特制不得其材。

她将素笺拈起,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混杂着墨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幽远沉静,仿佛自宫墙深处飘来。

指尖摩挲纸面,微有涩意,似曾承载千钧重托。

纸上的字不多,却字字如刀劈斧凿,锋芒毕露,带着一股俯瞰苍生的冷冽与威严。

“江南事,朕已知。然众臣喧哗,言卿专权跋扈,恐乱纲常。若三月内不能‘服众’,则召必行,毋违。”

落款处空空如也,没有玉玺,没有私印,但楚云栖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笔迹的主人——当朝天子,李昭。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讥诮,又似了然,最终化为一声轻笑,笑声清越,在寂静的签押房中回荡如铃。

“服众?”她将那张薄如蝉翼却重逾千钧的信纸放在桌案上,声音清冷,“他们要的不是服众,是臣服。”

站在一旁的何田,是楚云舒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吏,此刻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困惑与愤懑:“钦差大人,我们清丈田亩,打击奸商,疏通漕运,江南七府的百姓谁不念您的好?粮仓满了,流民少了,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有了盼头。我们有民心,有实绩,为何还不服众?”

楚云舒的目光从信纸上移开,落在了巨大的沙盘之上。

那沙盘上,精细地还原了整个江南七府的山川河流与城镇布局,黄土堆成丘陵,银线绘就江河,红点标记新兴市集,触之微有颗粒感。

她伸出手,指尖划过那些代表着新兴市集的红点,淡淡道:“因为士绅不是百姓,权贵更不是朝廷。何田,你要记住,他们口中的‘众’,从来都只是他们自己。”

她声线一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取《江南经济总图》来。”

立刻有属官展开一幅巨大的图卷,绢面光滑微凉,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注着繁复的数据,墨色深浅不一,映着烛光泛出幽蓝光泽。

楚云舒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在图上找到了三个关键指标。

“将‘铁券流通率’的红线,‘清丈田亩完成度’的蓝线,以及‘官耗异常值’的黑线,三线数据叠加,投射到沙盘上,生成‘新政支持率’模型。”

随着她的指令,几名精通算学的属官立刻忙碌起来,算筹碰撞之声清脆如雨打芭蕉。

片刻之后,沙盘之上,不同区域亮起了深浅不一的光芒。

大片大片的区域亮如白昼,而少数几个点却晦暗不明。

一个惊人的结果呈现在众人面前。

何田失声惊呼:“八成三……新政的支持率,高达八成三!”

“但你看,”楚云舒的手指点向那些光芒最亮的地方,“这些区域,无一例外,全是平民、佃户、小商贩的聚居区。而那些晦暗之处,”她的手指又移向几个光芒黯淡的区域,那里正是江南几个顶级门阀的祖宅所在,“才是朝堂诸公真正关心的地方。”

众人恍然大悟,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仿佛有冷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原来他们呕心沥血换来的赫赫政绩,在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竟如此一文不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沈青梧的母亲,沈夫人,面带忧色地走了进来,对着楚云舒低语:“大人,京中传来消息,风向……已经变了。都察院有几位御史正在联名草拟一道《请罢女钦差疏》,奏疏里说……说‘牝鸡司晨,国之不祥’。”

此言一出,帐内气氛瞬间凝固,连呼吸都仿佛被冻结。

何田等人更是怒不可遏,这已不是政见之争,而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楚云舒却不怒反笑,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冰冷的寒意:“好,好得很。他们终于不敢再说我贪赃枉法,不敢再攻击新政本身,只能拿我的性别做文章了。这说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了。”

她笑声一收,眼中精光迸射,如剑出鞘。

转身回到案前,她并未在原信上动笔,而是展纸提笔,另书一封密函。

狼毫饱蘸浓墨,笔走龙蛇,字迹锋锐潇洒,与李昭的凌厉遥相呼应:

“臣愿入京面圣,但非述职,而是——问政。”

写毕,亲自钤印封缄,交予心腹:“即刻加急送往京城,不得延误。”

众人退下后,签押房内的烛火随之暗了几分。

楚云舒独自立于沙盘之前,望着那片明亮如昼的市镇红点,久久未语。

直到更鼓三响,院中巡夜之声稀疏,她才缓步回房,吹灭多余的灯火,只留一盏孤灯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