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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粒如针,在月光下泛着冷银色的光,黏附在士兵睫毛上,结成细小的冰晶;

**** 呼吸声粗重而短促,混杂着木轮碾过冻土的“咯吱”声与金属板碰撞的闷响;

**** 手套早已磨破,掌心与冰冷的水泥板直接接触的瞬间,传来一阵刺骨的麻木,仿佛血肉正被冻结剥离;

**** 空气中弥漫着焦油、汗腥与未燃尽火药混合的呛人气息;

**(体感)** 每一次弯腰搬抬,腰背肌肉都在发出撕裂般的抗议,寒气顺着靴筒钻入脚踝,步步侵蚀意志。

这些原本用于快速构筑防御工事的板材,在严寒中与冰雪混合,凝固得异常迅速,仅仅一个时辰,一道道闪着灰白光泽的弧形雪墙便拔地而起,如同巨兽的肋骨,在夜色中透着狰狞而神秘的气息。

鲁三亲自带着最得力的匠人,在每道风道的最狭窄处底部,挖掘暗槽,埋入一口口装满了火油与硫磺混合物的陶罐,再用细细的导管连接至地表的引火点,最后用浮雪巧妙地掩盖起来,不留一丝痕迹。

万籁俱寂,唯有风雪声与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此时,那个被楚云舒从萨满古力身边“借”来的通灵少年,跌跌撞撞地跑到帅台下。

据说自幼便能听见风的低语,分辨雪的呼吸。

此刻他小脸冻得通红,鼻尖挂着冰碴,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将……将军,”他指着北方的隘口,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风……风不对劲!里面的气变得很急,很躁!像是……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用力拉扯它!”

楚云舒缓缓闭上双眼,静心感知着【圣贤智慧系统】反馈回来的、隘口处每一丝微弱的气流变化数据。

片刻后,她睁开眼,唇角那抹锋利的弧度再次浮现。

“不是风躁,”她轻声说,“是它开始听话了。”

次日黎明,天色灰蒙,风雪依旧。

震天的战鼓声再次从北方的雪原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阿史那烈果然卷土重来了!

这一次,他显然吸取了教训,没有再将兵力密集地投入狭窄的谷口,而是将残余的近三千铁浮屠在开阔地一字排开,铁甲连环,阵列如墙,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他立马阵前,脸上的烧伤还未结痂,眼神却比昨日更加阴狠。

他遥望着楚云舒所在的帅台,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通过特殊的传声法螺传遍战场:“楚云舒!昨夜的火蛇,不过是你侥幸借了风势!今日风停雪歇,我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他以为风停了。

殊不知,真正的风,才刚刚开始酝酿。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刹那,楚云舒猛地抬起了手臂,然后重重挥下!

“点火!”

十名工兵齐声应诺,他们手中并非火折子,而是早已备好的磷粉摩擦棒——这种取自西域秘方的照明物,能在极寒中瞬燃,且无需明火维持。

刹那间,九道风道底部,九股橘红色的火光猛然冲起!

炽热的浪潮在冰冷的风道内疯狂升腾,将周围的空气迅速加热。

冷热空气的剧烈交汇,让原本平稳的西北风仿佛被注入了一剂狂暴的猛药,速度骤然加快!

呜——呜——呜——!

风声不再是轻拂,而是变成了凄厉的尖啸!

**** 那声音如同万千冤魂在峡谷中哭嚎,穿透耳膜,直抵颅骨;

**** 无数雪粒被卷起,化作千千万万把锋利的冰刀,劈头盖脸地砸向北狄军的阵列,视线所及皆为混沌白幕;

**** 风压如锤,撞击在铠甲上发出“噼啪”爆响,面颊裸露处如遭刀割,瞬间失去知觉;

**(体感)** 气流旋转形成的负压令人站立不稳,仿佛大地在倾斜;

**** 硫磺味随热浪升腾,混入风中,刺鼻而危险。

战马从未经受过如此诡异的攻击,纷纷发出不安的嘶鸣和刨蹄声,前锋的阵型瞬间出现了微不可查的混乱。

阿史那烈脸色一变,刚要下令稳住阵脚。

可就在此时,风势突变!

三股从不同隘口冲出的高速气流,在敌军阵前上空猛烈对撞、交汇,竟不可思议地形成了一道高速旋转的、巨大的螺旋雪涡!

遮天蔽日!

一瞬间,北狄军的视线完全被这道连接天地的白色风暴所吞噬,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剩下魔鬼咆哮般的风声。

“擂鼓!冲锋!”

楚云舒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战鼓如雷。

早已蓄势待发的最后两辆火雷车,顺着预留的滑坡,如同两头沉默的钢铁猛兽,没有点燃引信,仅凭着巨大的冲击力,悄无声息地冲进了被风雪搅得一片混乱的敌阵侧翼!

“稳住!向我靠拢!右翼变阵!”阿史那烈在狂风中声嘶力竭地怒吼。

然而,他的命令被狂暴的风噪撕扯得支离破碎,传到士兵耳中,只剩下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失去了视野和指挥的铁浮屠,彻底陷入了恐慌与混乱。

前面的战马想后退,后面的骑兵却因为惯性往前冲,自相踩踏的惨剧瞬间爆发。

捷报雪片般飞来。

“报!敌军左翼大乱,自相践踏,折损近千骑!”

“报!我军火雷车成功撞散敌军中军阵脚,敌帅旗后撤!”

楚云舒的识海中,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

【“气象控势·聚风成啸”成就触发,以智慧御天时,扭转乾坤,功德+150!】

她静静地望着那片被白色风暴彻底吞没的敌阵,听着里面传来的混乱嘶吼与垂死哀鸣,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她抬起手,接住一片被狂风送至掌心的、冰冷的雪花,然后轻轻吹散。

“你们以为风雪是天命?”

“不,”她轻声道,“它是我的传令兵。”

夜色再次降临,帅帐之内,烛火摇曳。

白日的喧嚣与胜利的狂喜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轮的凝重。

赵破虏眉头紧锁,手指在铺开的军用地图上重重一点,那里是敌军新扎下的营寨,距离他们不足二十里。

“将军,”他沉声道,指尖的烛影在地图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霾,“阿史那烈那条疯狗被打怕了,他不敢再在白天强攻。我担心……他会改用夜袭。我们的斥候,在这样的风雪夜里,根本无法靠近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