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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我的领地奇迹 > 第136章 艺术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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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绘梦城的那一刻,林昊才真正明白“艺术圣地”四个字的分量。若说雷伊萨克领是钢铁铸就的堡垒,那这里便是用色彩与旋律编织的梦境——米白色城墙爬满的淡紫藤蔓名为“昼颜”,每到正午就会绽放出星形花瓣,阳光穿过花瓣间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钻。

“老大你看!那房子的屋顶是波浪形的!”阿尔瑞克勒住马缰,指着街角一栋奇特的建筑惊呼。那栋房子的屋顶由彩色陶瓦拼接而成,弧度流转如海浪,墙面上画着巨大的《星空牧歌》壁画,画中精灵骑着独角兽穿梭在星云间,颜料在阳光下竟泛着细碎的荧光,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墙面跃出。

林昊放缓马速,目光扫过街道两侧。这里没有其他领地常见的武器铺和粮店,取而代之的是挂满画作的画廊、陈列着雕塑的工坊,还有临街演奏的艺人——一名金发少女正拨动竖琴,琴声如流水般淌过街道,连路边饮水的马匹都停下动作,侧耳倾听。行人们大多穿着绣着花纹的衣裳,有的捧着画册边走边画,有的驻足在雕塑前低声讨论,连脚步都比别处轻柔几分,生怕惊扰了这份雅致。

两人找了家临窗的茶馆坐下,刚点完一壶花茶,邻桌的老画师就主动搭话:“看两位的装束,是外来的冒险者吧?第一次来绘梦城?”老人的手指沾着颜料,指节处还夹着一支画笔,眼神里满是对这座城市的自豪。

“正是,听闻这里是西帝国的艺术之都,特意来见识见识。”林昊拱手回应,阿尔瑞克则捧着刚上桌的蜂蜜蛋糕,含糊不清地附和:“这里比矿镇好多了,连蛋糕都比别处甜。”

老画师被逗笑了,呷了口茶解释道:“绘梦城能有今日,全靠统治这里的瓦伦家族。他们世代都是艺术家,历任领主都只专心打理艺术事业,从不像其他贵族那样盘剥百姓。”他指向远处一座尖顶建筑,“那是艺术殿堂,里面藏着大陆最古老的画作,瓦伦领主每年都会拿出一半的税收资助贫苦画师,咱们这些人才能安心创作。”

林昊心中微动。在西帝国游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用税收资助百姓”的领主。难怪这里的艺术气息如此纯粹,没有被铜臭和贪欲污染——瓦伦家族把领地变成了艺术家的庇护所,也让绘梦城成了西帝国最特别的存在。

茶过三巡,两人起身继续逛城。阿尔瑞克被一家彩泥工坊吸引,蹲在门口跟着老板学捏魔兽造型,林昊则独自沿着街道前行,不知不觉走到了城中心的露天剧场附近。剧场的石墙上刻满了戏剧场景的浮雕,演员们正在台上排练,台词声伴着乐器声飘远,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林昊的视线,与周围的雅致格格不入。那人随意地坐在剧场门口的石阶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贵族服饰,料子是上等的丝绸,却磨出了毛边,袖口还沾着污渍,像是多日未曾换洗。他的头发乱糟糟地粘在额前,脸上布满灰垢,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傻笑,时不时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空中,活脱脱一个疯癫的流浪汉。

可林昊的目光却停留在他的眼睛上。那是一双与邋遢外表截然不同的眼睛,瞳孔漆黑深邃,若不仔细看,只会觉得里面满是疯癫的浑浊;但当他抬手擦脸时,睫毛扫过眼睑的瞬间,林昊清晰地捕捉到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那恨意如同藏在冰层下的火焰,炽热又隐忍,绝不是疯子该有的眼神。

“滚开!疯子别挡路!”一名穿着华丽的贵族妇人路过,不小心被他伸出来的脚绊了一下,捂着鼻子呵斥,仆人立刻上前推搡他。那人踉跄着摔倒在地,却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傻笑着手舞足蹈,嘴里喃喃自语:“画……烧了……都烧了……”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眼神里带着嫌弃和不耐烦,没人愿意多停留一秒。林昊却觉得格外有趣——这人的伪装很精妙,动作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眼神里的光骗不了人。他的疯癫像是一层薄纱,刻意遮住了底下的锋芒,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藏在这样一副躯壳里,必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林昊转身走进剧场旁的一家小吃摊,点了一壶茶水,选了个能清楚看到石阶的位置坐下。摊主是个手脚麻利的中年汉子,笑着说:“客官您别在意那个疯子,他在这儿蹲好几天了,除了傻笑也不闹事,咱们都习惯了。”

“他一直这样?”林昊不动声色地问。

“差不多吧,”摊主擦着盘子回答,“刚来的时候还穿着干净的贵族服,后来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有时会对着剧场喊‘父亲’,估计是家道中落疯了的可怜人。”

林昊没再追问,目光始终落在那个青年身上。他发现青年看似随意地扔石子,视线却总在剧场的侧门徘徊,每当有穿着瓦伦家族徽章服饰的人经过,他眼底的恨意就会加重一分,手指也会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有几次,他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金属片,看一眼就立刻藏起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将街道染成暖金色。阿尔瑞克提着一串彩泥魔兽跑过来,兴奋地说:“老大,你看我捏的雷翼虎像不像?工坊老板说我有天赋,还送了我一盒彩泥!”他顺着林昊的目光看向石阶,撇了撇嘴,“这疯子还在啊,刚才我路过的时候,他还抢了小孩的糖呢。”

林昊笑着接过彩泥魔兽,指尖的触感细腻温润:“捏得不错。再等等,看看他去哪儿。”

阿尔瑞克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坐下,大口吃着林昊没动的烤肉。直到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剧场的排练结束,人群渐渐散去,那个青年才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里的疯癫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的锐利。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便低着头,沿着墙根朝着城西北角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阿尔瑞克咽下最后一口肉,抹了抹嘴。

林昊点点头,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铜币放在桌上,起身道:“回旅馆。”

两人牵着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绘梦城的夜晚比白天更有意境,路边的彩色玻璃路灯亮起,将街道照得如梦似幻,偶尔有晚归的艺人提着灯笼走过,歌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阿尔瑞克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彩泥工坊的趣事,林昊却渐渐皱起了眉头——从离开小吃摊开始,他就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跟在身后。

那道视线很隐蔽,时而落在他身上,时而又转移到阿尔瑞克那边,呼吸声压得极低,脚步也轻得像猫。若不是林昊的炁感知远超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视四周,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零星的行人,一时难以判断跟踪者的身份。

走到一条僻静的巷口时,林昊突然停下脚步,对阿尔瑞克使了个眼色。阿尔瑞克立刻收敛了笑容——他虽性格跳脱,却极有默契,瞬间明白林昊的意思。

“别躲了。”林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夜色的力量,他侧身走进巷子,这里没有路灯,只有月光从头顶的屋檐缝隙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身后的朋友,跟了我们一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巷口的脚步声顿住了。片刻后,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警惕:“你怎么发现我的?”

随着脚步声靠近,巷口出现的身影让林昊微微一怔——不是陌生的中年汉子,正是傍晚时分坐在剧场门口的那个青年。他脸上的灰垢被蹭掉了一些,露出几分清秀的轮廓,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拢到脑后,虽依旧穿着那件磨破的贵族丝绸衫,却没了白日里的疯癫姿态,脊背挺得笔直。他没带任何武器,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清明锐利,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昊,眼神里淡淡从容。

“你怎么发现我的?”青年的声音褪去了白日的沙哑,变得清亮平稳,站姿稳如磐石,没有半分慌乱。他既没后退也没刻意紧绷身体,只是自然地垂着双手,眼神坦荡地迎上林昊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我自认脚步够轻,气息也压得稳。”

林昊指尖的雷光淡去几分,他上下打量着青年,目光落在他领口露出的半截银色项链上——那项链款式精致,绝非普通流浪汉所有。“你的脚步太急了。”林昊淡淡道,“白日里你扔石子时,落脚轻得像猫,可跟着我们时,心一慌就乱了节奏。还有,你下午摸出的那枚金属片,边角反光和你现在领口的项链纹路很像。”

青年闻言只是平静地抬手拢了拢额前碎发,指尖掠过领口时顿了顿,却没有刻意遮掩那截项链。他坦然承认:“你说得没错,那金属片是我父亲的遗物,和项链是一套的——我是格里芬·隆维,生于这片绘梦城的土地。”他直视着林昊,语气里添了几分本地贵族的内敛,“倒是你们,外来的冒险者,从下午就在小吃摊盯了我近三个时辰。我虽沦落到此,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自己的家乡只做个不起眼的路人,没碍着你们冒险者的事吧?”他语气里的防备依旧清晰,却多了层“主人家”的隐微底气,这份沉稳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生于贵族世家的刻痕,即便落魄也未曾消散——他清楚双方实力差距,更不愿与外人起冲突,扰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