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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沉默了足有半分钟,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灰尘飘落的声音。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掐了掐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噩梦。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依旧僵在原地、脸色惨白的易中海,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易师傅…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的精神病…难道又犯了?还有…你刚才唱的那是…是日语歌?你怎么会唱日语歌的?你给我说清楚!”

杨厂长感觉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八级钳工,前精神病患者,在他办公室里突然飙起了热血日语歌,还附带一套看起来挺专业的舞蹈动作…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甚至开始怀疑,易中海是不是在精神病院里被什么奇怪的组织给洗脑了?

易中海听到杨厂长的质问,心里更是慌得一批。

他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否则“病情加重”的帽子肯定扣实了。

他挣扎着从那个羞耻的pose里解脱出来,站直身体,嘴唇哆嗦着,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行!

必须把韩亮供出来!

就算杨厂长不信,也得让他知道是有人在搞鬼!

不然自己这“精神病”的标签就永远撕不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直视着杨厂长,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杨厂长!您听我说!我刚才那样不是精神病!是…是有人害我!是后院的韩亮!他会妖法!贾张氏变猪头,秦淮茹变壮汉,还有李副厂长骂人,都是他搞的鬼!他…”

他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因为韩亮在医务室里,看着傀儡鸟传回的画面,乐不可支地又扔出了一张【随机跳舞符】。

熟悉的失控感再次降临!

易中海只觉得另一段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力量的旋律瞬间接管了他的大脑和身体!

在杨厂长再次变得惊愕的目光中,易中海刚刚站直的身体猛地又是一个趔趄,随即再次不受控制地舞动起来。

这一次的舞蹈动作少了些热血中二,多了几分沧桑和…嗯,洒脱?

他开口唱道,声音带着一种他本人绝对没有的、故作深沉的沙哑: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杨厂长心里:这调子…有点耳熟啊…比刚才那日语歌接地气多了…)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杨厂长:词写得不错,有点味道…)

“如今你四海为家…”

(杨厂长:这老小子唱这词…跟他的人设不符啊…他这辈子除了四合院和轧钢厂,还四海为家?)

易中海一边唱,一边配合着歌词,做出眺望远方、摇头晃脑、仿佛饱经风霜的动作。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杨厂长嘴角抽搐:姑娘?易中海?他除了他家里那个黄脸婆,还有过别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杨厂长: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年纪大了…)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杨厂长内心吐槽:你一个老帮菜还渴望爱情?烦恼倒是真的,看你家那一地鸡毛…)

“曾让你遍体鳞伤…”

(杨厂长:这词用在他身上…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接着,歌曲进入了一段激昂的哼唱部分:

“dilililidilililidenda…”

易中海的身体随着这魔性的旋律更加卖力地扭动起来,手臂挥舞,脚步错动,虽然动作依旧僵硬滑稽,但那股子投入劲儿,简直堪比专业歌手在演唱会上的互动。

“dilililidilililidada…”

(杨厂长看着易中海那陶醉忘我、闭着眼睛使劲“dilili”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杨厂长:勇往直前?我看你是往精神病院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又是一段疯狂的“dilili”和扭动,易中海甚至即兴来了个原地转圈,差点把自己绊倒。)

“有难过也有精彩…”

(杨厂长:你最近是挺难过的,精彩…也挺“精彩”的…)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杨厂长腹诽:你看个屁的海!北京城哪儿有海?护城河还差不多!)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疗伤…”

(杨厂长:朋友?你易中海还有朋友?不都被你算计成仇人了吗?)

歌曲在易中海声嘶力竭(破音)的“dilili”和“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好男儿胸怀像大海…”以及“这笑容温暖纯真”(配合一个强行挤出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中,终于结束了。

易中海再次以一个虚脱般的姿势瘫软下来,扶着旁边的椅子大口喘气,汗如雨下。

办公室里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杨厂长这次没有完全懵逼,他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那首歌。嗯…虽然易中海唱得鬼哭狼嚎,但这歌的旋律和歌词…还真不错!挺有味道的!比他平时听的那些革命歌曲或者样板戏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带着点…惆怅?还有那么点鼓舞人心?

他看向易中海的眼神更加复杂了。这老小子…难道真是个被钳工耽误的文艺骨干?精神病激发了他的艺术细胞?

易中海喘匀了气,抬头看到杨厂长那探究中带着一丝…欣赏?

的目光,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

别说告密了,现在在杨厂长眼里,自己估计就是个病情不稳定、但偶尔能带来点“惊喜”的神经病艺术家。

他再也不敢提韩亮半个字了。

他算是明白了,只要他敢说,韩亮就敢让他接着跳。

下次万一跳个更羞耻的怎么办?

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杨厂长解释道:“杨…杨厂长…呵呵…这歌…这歌还行吧?这是我…我练的…我有个朋友…给了我几首歌的谱子…我闲着没事就…就练了练…包括刚才那个日语歌也是…那什么…厂里要是没什么事…我…我先回去干活了?”

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让他连续社死两次的地方。

杨厂长看着他这副急于溜走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本来还想追问一下“朋友”和“谱子”的事,但看易中海这状态,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

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戏谑:“行了行了,去吧去吧。老易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以后厂里要是开联欢晚会,我肯定推荐你上台表演!你这…你这节目效果肯定好!”

易中海一听“上台表演”四个字,脸都绿了,连连摆手:“别别别!杨厂长您可千万别!我…我就是瞎唱瞎跳…登不了大雅之堂…我走了!我回去干活了!”

说完,他像是后面有鬼撵一样,头也不回,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出了厂长办公室,留下杨厂长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失笑,心里还在琢磨着那两首歌的调子。

易中海一路仓皇逃回车间,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靠在冰冷的机器上,心脏还在狂跳。

太可怕了!

韩亮的手段太可怕了!

简直是防不胜防!

他原本雄心勃勃的报复计划,此刻被现实打击得七零八落。

看来,针对韩亮的事儿,必须从长计议,往后放一放了。

至少,在自己把那如来神掌练得更厉害一点,或者找到什么能克制他“妖法”的万全之策之前,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了。

他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鼻子(贾张氏打的)和脸颊(秦淮茹扇的),又回想起刚才在厂长办公室里那羞耻到极点的歌舞表演,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感笼罩了他。

这四合院,这轧钢厂,怎么就出了韩亮这么个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