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II”的八个巨大轮胎碾过畸变地表，发出沉闷的轰鸣。
驾驶座上，娘们才玩远程显得有些不耐烦。“就这速度？我跑都比它快。”
机你太美在宽大的车厢里扭动身体，做着奇怪的热身动作。“别急，就当是战前摇摆。你看我的新舞步，叫‘冲向希望的田野’。”
迟暮没有理会他们的吵闹。他看着手持终端上的地图，代表目的地的坐标点在不断接近。
车辆最终停下。全息地图显示，他们正处于目标坐标的正上方。
迟暮推开车门，第一个走下车。眼前是一片死寂的城市废墟。
其他人陆续下车。艺术就是爆炸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没有硫磺味，差评。”
小欣拉着红红桑的衣角，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这里安静得不正常，连风声都没有。
迟暮打开勘测仪。银色圆球投射出地下的三维结构图，那个巨大的立方体就在他们脚下三百多米深处，静静悬浮。
“入口不在地表。”傻子才玩近战推了推眼镜，得出结论。“需要寻找。”
“分组探查。”迟暮下达命令，声音简短有力，“两人一组，保持通讯。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汇报，不要擅自行动。”
他开始分配队伍。
“娘们才玩远程，李默，你们负责东侧。机你太美，艺术就是爆炸，西侧。”
“傻子才玩近战，你和打你的木牛去南边那栋高楼残骸，你需要制高点。”
“我独自摸鱼，网恋被骗3w8，你们检查北侧区域。”
“睁眼就是瓦，你留在车上，提供火力支援。”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小欣和红红桑身上。“你们两个，就在这附近，检查中央区域的浅层废墟。”
“收到！”红红桑元气满满地敬了个礼，拉着小欣就走。“走，小欣，我们去寻宝！”
队伍迅速散开，各自进入指定的搜索区域。
小欣和红红桑在一片废墟堆里翻找。红红桑用一根锈蚀的钢筋撬开一块巨大的水泥板，下面只有碎石和泥土。
“这里啥也没有啊！”红红桑有些气馁，一脚踢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小欣没有说话，她正小心地走在一片碎裂的地砖上。她感觉脚下的一块石头有些松动。
她下意识地挪了一步，踩在了另一块看起来很稳固的混凝土块上。
“咔嚓。”
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响起，她脚下的混凝土块突然向下塌陷了一角。小欣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倒。
“小欣！”红红桑赶紧跑过来扶她。
“我没事……”小欣坐在地上，目光却被自己踩空的地方吸引了。
那里露出的不是泥土或碎石，而是一片平滑的、泛着暗哑光泽的金属。
“红红，你看那是什么？”
红红桑凑过去，用手拨开周围的碎屑。金属的面积越来越大。它巨大，平整，上面没有任何焊接或拼接的痕迹。
“我超……”红红桑瞪大了眼睛，“兵王哥！我们有发现！”她立刻在通讯频道里喊道。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在众人的努力下，覆盖在上面的废墟被清理干净。一扇边长至少有二十米的巨大方形金属门，完整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门与地面严丝合缝，边缘光滑得可以反光。
“我宣布，这就是艺术品。”艺术就是爆炸的眼神狂热起来。“一个如此巨大的封闭空间，只要在中心开一个足够大的口，塞满我所有的宝贝……”
“然后‘嘭’的一声，我们所有人被活埋在地底三百米，成为你艺术的一部分？”傻子才玩近战冷冷地打断他。“你管这叫艺术？我管这叫集体自杀。”
艺术就是爆炸还想争辩什么。
“她说的对。”迟暮的声音不大，却让争吵停了下来。他蹲下身，手掌贴在冰冷的金属门上。
门上没有锁孔，没有把手，甚至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只有无数繁复的、如同印刷电路板的纹路遍布其上。在这些纹路的交汇处，镶嵌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圆形或方形的面板。
“这是个机关。”迟暮起身，目光扫过那些分布在巨大门体各处的面板。“一个需要多人同时操作的机关。”
“我来。”傻子才玩近战走上前。她的手指在几个面板上轻轻触摸。被触碰的面板，其周围的纹路会亮起微弱的白光，然后迅速熄灭。
“是序列触发机制，但不完全是。你看，”她指向两个相距近十米的面板，“这两个面板的关联纹路是同一条主干，它们需要被同时激活。”
打你的木牛也蹲了下来。他拿出一些小工具，在几个面板上轻轻敲击，侧耳倾听。
“不是简单的按压。材质的回馈音不同。有的沉闷，有的清脆。这说明需要的输入方式也不同。可能是长按、短按，或者连续敲击。”他做出了判断。
迟暮将两人的分析汇总。一个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所有人，听我指挥。”他指向门上的各个面板。“娘们才玩远程，你去A-3。李默，c-7。你们两个的面板需要用最大的力气持续按压。艺术就是爆炸，b-1，我需要你用指尖进行一次最快速的敲击。机你太美，d-5，那里有三个小面板，准备好你的手速。”
他迅速地为每个人分配了位置。连小欣都被安排在一个角落的面板前，她的任务最简单，只需在听到指令时轻轻按一下。
“这是‘协奏’。”傻子才玩近战明白了迟暮的意图。“我们所有人，要像一个乐队一样，分毫不差地完成自己的部分。”
“都准备好了吗？”迟暮站在门中央，成为了这支临时乐队的指挥家。“第一次尝试。听我口令。”
空气变得紧张。所有人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手悬在各自负责的面板上方。
“三。”
“二。”
“一。”
“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娘们才玩远程和李默猛地将面板按下。艺术就是爆炸的指尖在b-1上一点即收。机你太美的手指在d-5的三个小面板上划出一道残影。
门体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大半，发出低沉的嗡鸣。
但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嗡鸣声就变成一声刺耳的杂音。所有光芒瞬间熄灭。
“失败。”傻子才玩近战立刻报告，“机你太美，你的第三个面板慢了零点一秒。娘们才玩远程，你的压力不够稳定。”
“靠！这破玩意儿还带摇杆检测的？”娘们才玩远程骂了一句。
机你太美甩了甩手。“手滑，手滑。下一把，我必不可能失误。”
“再来。”迟暮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所有人，集中精神。想象你们的动作是乐谱上的音符，一个都不能错。”
第二次尝试。
第三次尝试。
每次失败，傻子才玩近战都能精准地指出错误所在。团队的配合在一次次失败中变得越来越默契。
“这是最后一次。”迟暮的声音沉静。“我独自摸鱼，b-2的面板，在听到嗡鸣声后三秒，用三长两短的节奏敲击。打你的木牛，你负责校准他。所有人，准备。”
这一次，当迟暮的“开始”指令下达时，所有人的动作都流畅而精准。
嗡鸣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和谐、稳定。光芒在纹路中流淌，连接起每一个被激活的面板，最终汇聚到门的中心。
我独自摸鱼深吸一口气，在嗡鸣声响起三秒后，精准地敲下了三长两短的节奏。
“嗡——”
所有光芒在中心汇聚成一个耀眼的白色光点。随后，一声沉重的、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传来，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
紧接着，巨大的金属门体开始无声地、平稳地向下方沉去。
一个边长二十米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方洞，出现在众人脚下。
一股干燥、冰冷、不属于地表世界的空气，从洞口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