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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几天过去,潦倒村依旧是一片祥和,鸡犬相闻,炊烟袅袅,并没有外面的腥风血雨打扰到。

那些“劳模”们,也凭借着自己的劳动,不仅还完了欠款,不少人手里还攒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存款”。

尤其是云山真人,别看上了年纪,搞起兼职来主打一个“不要命”。

他一个人,愣是修好了村里三十多家的漏雨屋顶,期间从房顶上栽下来不下二十次,竟然奇迹般没给他摔死。

生命力堪比村头那只被碾了七八回还能活蹦乱跳的大黄。

村民也都夸他,祖宗排位供的高!

当然,李正气也不是吃素的。

他主打一个“不怕脏不怕臭”,几乎把村里所有的下水道都钻了个遍,再堵塞的管道到了他手里,都是手到渠成。

还有那些修墙的、铺路的,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最近睡觉都得死死护着自己的口袋,生怕半夜被哪个眼红的老六给摸了去。

更重要的是,厉天行成了他们这群劳模里最讲卫生、最爱干净的崽。

孙大婶也已经整整十天没有罚到他的款了!

不过嘛,大家欺负厉老魔欺负习惯了,哪里不好,不弄他一顿都感觉生活缺少了一点什么。

这日,陈寻视察了一遍他们的卫生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啊,人都是逼出来的!”

他还特意当众表扬了厉天行,

“尤其是厉老哥!你看看你现在,多精神!刚来的时候,跟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眼眶黢黑,身上总有股子臭鸡蛋味儿。”

“现在呢?容光焕发,比村里帅气担当都要英俊三分!”

被点名表扬的厉老魔,听着这番“夸奖”,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我能说我这国字脸是被他们大圆了,打出的容光,您信吗?

但他还是挤出笑脸连连道谢。

翌日,陈寻又去看了看工地。

好家伙,不到二十天,那四十亩大的池塘,硬是被这帮劳模给挖了出来,现在正在做最后的防漏水工作。

陈寻一时有些感慨,这也就这帮外地来的劳模了,要是交给村里那帮刁民,没个半年,估计连个像样的坑都看不到。

眼看池塘工程即将完工,陈寻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回到村里,让二狗子拿着个破铜锣,在村里一边敲一边扯着嗓子喊。

“开会啦——!各家各户出个能做主的!明儿个一早,村头打谷场开大会啦——!带上自家的小板凳。”

翌日一早,打谷场上就跟赶集似的,乌泱泱全是人。

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声,小孩哭闹声,混合着旱烟的呛人味道,嗡嗡作响。

“安静!安静!”陈寻站在个临时搭的土台子上,用个大铁勺“咣咣咣”地敲着个豁了口的脸盆。

“一个个嘴里跟养了三百只鸭子似的,都给我闭上!”

场子稍微静了点,但底下人的小动作就没停过。

陈寻清了清嗓子,先是唾沫横飞地表扬了村里几个勤奋之家的代表,

什么“张二牛家今年的猪又多下了十几只崽”,什么“李寡妇家的果园打理的细致,产量又翻了一番”。

把几个人夸得满面红光,腰杆挺得笔直。

随后,他话锋一转,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全场。

“但是!有些歪风邪气,我必须得说说!”

他一指角落里抠脚的王老五,“王老五!我可没点你名啊!我就是想问问大家,谁家地里的黄瓜熟了,夜里自己会长腿跑到别人家锅里去?”

王老五的脸“唰”地就红了。

“还有刘婶,”陈寻又看向一个嘴唇削薄的妇人。

“你家是住在广播站吗?村东头母猪打个嗝,不出半个时辰全村的狗都知道了!你那张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当喇叭的!”

刘二婶涨红了脸,把头埋进了裤裆里。

把一众歪风邪气敲打了一遍,陈寻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进入正题。

“各位乡亲!今天叫大家来,是商量个大事!”

他指着西边的池塘,声音洪亮,“那四十亩的大鱼塘看到了吧?我想着一人乐,不如众乐。”

话音刚落,底下立马就炸了锅。

“鱼塘?”村里的老会计张老蔫第一个站起来,“村长,你的意思是这是养了鱼,按人头平分吗?还是按户口分?我家五口人,他家三口人,分一样了,我不是亏了?”

陈寻脸色一黑。

特么得,你个老登是在白日做梦吧?

这边,刘婶也抬起了头,找到了新毛病,“那水要是漏了,淹了我家的菜地咋办?我那一地菜,可金贵着呢!”

陈寻脸色更黑了。

开没开始,你就想想讹我?

“谁去喂鱼?谁去看塘?晚上要是有嘴馋的下水摸两条,算谁的?”

一时间,问题跟雪花片子似的砸了过来,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陈寻脸色铁青,猛地一敲脸盆:“都别吵了!什么平分、漏水、摸鱼啊!

我的意思是,承包!谁有能耐,谁家包了!自负盈亏!但是,要给村里交份子钱!”

“承包?”众人一愣,随即眼睛都亮了。

“咋个承包法?”

“村长!我包!你开个价!”

陈寻再次“咣咣”猛敲几下脸盆,差点把那本就豁了口的盆给敲穿。

“什么我开价?这次,玩点新花样!竞标!你们来开价!”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规矩很简单,谁家人手出的多,要的分成低,这鱼塘就归谁!”

此话一出,刚刚还热情高涨的村民们瞬间就愣住了。

全场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兴奋劲儿顿时消了一大半。

他们虽然没啥文化,但对于过日子这门学问,可一个比一个精明。

出人多,要的分成还少?

这不就是明摆着谁包谁倒霉,出力不讨好吗?

人都去看鱼塘了,自家的庄稼谁种?

那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陈寻一看这帮刁民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不好糊弄啊。

于是,他立刻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开始画大饼。

“至于人手嘛,大家伙儿完全不用担心!”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往后,咱们村里会有大把大把的外来务工人员!你们要是忙不过来,就雇人!雇长工、短工都行!到时候你们当老板,翘着二郎腿发工钱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