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日头刚爬到中天，陆家后院的火锅摊就飘起了第二层热气。九宫格铁格子里，辣汤翻滚着红亮的南泽辣椒，清汤浮着灵鸡肉片，连空气里都裹着牛油的醇厚香气。三张木桌旁挤满了客人，连棚外的石阶上都坐了两拨，手里捧着粗瓷碗，吃得满头大汗，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陆少爷，再添勺辣汤！这味儿越煮越香，比我婆娘炖的灵鸡汤还够劲！” 角落里的老木匠放下碗，抹了把额头的汗，头顶飘着 “愉悦值：+6” 的暖金色气泡，慢悠悠地飘进陆凡的感知里。他正帮婉儿给客人分蘸料，指尖掠过竹盘时，心里悄悄盘算 —— 这两天吸收的 “满足值”“崇拜值” 加起来，体内的心能又扎实了几分，锻体三层的瓶颈已经隐隐有了 “要破” 的迹象，就差最后一波强情绪值的冲击。
“来喽！” 婉儿脆生生应着，端着汤勺跑向老木匠，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几片掉落的青菜叶。她手里的会员木牌记满了 “正” 字，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 自从小虎（笨贼黑虎）加入后，采购、搬货的活有人搭手，她终于能专心管账、招呼客人，连账本上的铜钱数都比以前多了一倍。
大虎蹲在灶台边，正帮小虎把刚买回来的灵羊肉片摆进竹盘，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小虎：“你看那边，是不是陆玲那丫头？”
小虎顺着大虎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后院门口站着个穿粉色锦裙的少女，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头上插着支银簪，身后跟着两个穿靛蓝练功服的跟班，正是大长老陆渊的孙女陆玲。她双手抱胸，三角眼扫过满院客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显然是来者不善。
“她来干啥？不会又要找茬吧？” 小虎下意识往陆凡身边挪了挪 —— 上次陆奎来闹被怼走的事，他听婉儿说过，知道这位陆玲小姐跟大长老一样，最看不上自家少爷。
陆凡也注意到了陆玲，指尖悄悄捕捉到她头顶的情绪气泡 ——“嫉妒值：+7”“恶意值：+6”，像两团扎眼的红橙色火焰，还裹着丝 “傲慢值：+5”。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定是见火锅摊生意火爆，又受了大长老的指使，特意来搅局的。
果然，陆玲没等陆凡开口，就踩着裙摆快步走进来，故意踢翻了门口装豆芽的竹筐。翠绿的豆芽撒了一地，被她的绣鞋碾得稀碎。“陆凡，你这破摊还没拆？”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瞬间盖过了客人的谈笑声，“我爷爷说了，家族地界岂能容你搞这些不入流的营生？赶紧把东西挪走，别脏了陆家的地！”
客人瞬间安静下来，手里的筷子都停了。老木匠放下碗，皱着眉道：“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陆少爷的火锅干净又好吃，咱们自愿来吃，怎么就不入流了？”
“你一个凡人也敢插嘴？” 陆玲转头瞪向老木匠，眼底满是轻蔑，“陆家的事轮得到你管？再多嘴，我让护卫把你赶出去！” 她身后的两个跟班立刻往前站了半步，释放出微弱的灵气威压 —— 两人都是锻体九层的修为，对付凡人绰绰有余。
老木匠脸色一白，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话。婉儿急得眼圈发红，攥着陆凡的袖子小声说：“少爷，别跟她吵，她肯定是来捣乱的。”
“捣乱也得看地方。” 陆凡轻轻拍了拍婉儿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陆玲面前，“陆玲妹妹，我这火锅摊碍着你了？还是碍着大长老了？”
“都碍着了！” 陆玲仰着下巴，语气更傲，“你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开个破摊也想赚钱？我看你就是想丢陆家的脸！” 她伸手去推旁边的木桌，桌上的粗瓷碗 “哗啦” 掉在地上，滚烫的火锅汤溅了客人一裤腿。
“你太过分了！” 大虎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却被陆凡拉住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陆玲头顶的 “愤怒值” 涨到了 + 8，周围客人的 “不满值：+5”“同情值：+4” 也涌了过来，像股细流汇入感知 —— 这些情绪，正是 “情绪心能道” 最好的养料，他要做的，只是轻轻推一把，让这股情绪彻底爆发。
“陆玲妹妹，” 陆凡突然笑了，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你这裙子挺好看，桃花绣得精致，就是太长了，走路可得小心。上次你摔在院里的事，忘了？”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戳中了陆玲的痛处 —— 上次她找陆凡麻烦，被 “意外” 绊倒，摔得满腿泥，这事在族里传了好几天的笑话。她脸色瞬间涨红，咬着牙道：“你少胡说！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耍花样！”
说着，她就想绕开陆凡去掀灶台，可刚抬脚，裙摆就被地上的豆芽缠了一下 —— 正是她刚才踢翻的那筐，此刻有根豆芽正好勾住了她的裙角。陆玲没察觉，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滚烫的火锅锅沿扑了过去。
“小心！” 婉儿尖叫一声，连客人都忍不住站起来。
陆凡眼疾手快，看似伸手去拉，实则只用了三分劲 —— 他早已用心能悄悄放大了陆玲脚下的 “混乱感”，让她的动作慢了半拍。就这半拍的功夫，陆玲的手没撑住灶台，整个人 “噗通” 一声摔在地上，正好压在刚才掉在地上的粗瓷碗碎片上，裙摆瞬间被划开个口子，更狼狈的是，灶台上溅出的辣汤正好泼在她的锦裙上，红亮的油星印在粉裙上，像块难看的污渍。
“啊！我的裙子！” 陆玲尖叫起来，伸手去擦，却越擦越脏，银簪也掉在了地上，滚到了小虎脚边。周围的客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连刚才被溅到汤的客人都忘了生气，指着陆玲的狼狈模样，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这小姐也太不经摔了！”
“刚才还那么凶，现在跟个落汤鸡似的！”
“要我说啊，这就是找茬的下场！”
哄笑声里，陆玲的脸从通红变成惨白，头顶的 “羞耻值：+10” 像团炸开的火焰，几乎要冲破感知的边界。她的两个跟班想上前扶她，却被客人的目光盯得不敢动 —— 刚才这两人还释放威压吓唬人，此刻早就没了底气。
“陆凡！你故意的！” 陆玲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又气又急，却不敢再动手 —— 她知道，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
“我故意的？” 陆凡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是你自己踢翻了豆芽，又没看清路，怎么能怪我？再说了，我刚才还提醒你小心裙摆，是你自己不听。” 他说着，还对小虎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银簪递过去。
小虎捡起银簪，刚递到陆玲面前，就被她一把挥开：“不用你假好心！” 她撑着地面爬起来，不顾裙摆的破洞和污渍，捂着脸就往外跑，两个跟班赶紧跟上去，路过门口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引得客人又是一阵哄笑。
看着陆玲狼狈的背影，陆凡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 这波 “社死光环” 的效果比预想中还好，陆玲的 “羞耻值”“愤怒值” 像股洪流，顺着感知涌进体内，与之前积累的情绪值汇合，瞬间冲撞上锻体三层的瓶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脉里的暖流突然变得汹涌，原本紧绷的瓶颈竟 “咔嚓” 一声，裂开了道细缝，连呼吸都比之前顺畅了不少。
“少爷，您太厉害了！” 婉儿跑过来，满眼崇拜，“刚才陆玲那么凶，您几句话就让她自己出糗，以后她肯定不敢再来了！”
大虎也拍着大腿笑：“这丫头就是活该！上次欺负你，这次又来捣乱，摔了也是自找的！”
客人也纷纷围过来，对着陆凡竖起大拇指：“陆少爷，你这脑子太灵光了！对付这种骄纵的小姐，就得这么治！”“以后我们天天来捧场，看谁还敢来捣乱！”
这些带着 “敬佩值：+6”“支持值：+5” 的情绪，又化作一股暖流，补充进陆凡的经脉里，让刚松动的瓶颈更稳了些。他笑着对众人拱手：“多谢大家捧场！今天凡来吃火锅的，都送半份酥炸灵鸡肉，算是谢谢大家刚才的帮忙！”
“好！陆少爷大气！” 客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本散去的热闹又回来了，甚至有人跑回家叫亲戚，说 “陆家火锅摊不仅好吃，还能看笑话，来晚了就没位置了”。
接下来的一下午，火锅摊的生意比之前更火爆了。小虎忙着搬灵羊肉，大虎添炭火的手都没停过，婉儿的账本上又多了十几个新会员的名字。陆凡则一边调配汤底，一边悄悄感受体内的变化 —— 心能比之前更凝练，甚至能轻微带动周围的灵气，虽然还没完全突破锻体三层，但离那一步已经不远了。
夕阳西下时，客人才渐渐散去。婉儿抱着沉甸甸的钱袋，笑得合不拢嘴：“少爷，今天赚了两百一十文！还多了二十多个会员，小虎说，明天王屠户要给咱们留整只灵羊呢！”
“辛苦大家了。” 陆凡接过钱袋，掂量了掂量，心里满是成就感。他知道，今天不仅打退了陆玲的找茬，更重要的是，借着这场 “社死”，他离突破锻体三层又近了一步，还让火锅摊的名声更响了。
小虎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少爷，我今天搬东西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大长老知道陆玲的事，气得在院里摔了茶杯，以后可能不会再让她来捣乱了。”
“不来最好。” 陆凡笑了笑，目光望向远处的家族演武场 ——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家族大比，陆渊一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欺负的 “废柴” 了。有 “情绪心能道” 在，有婉儿、大虎和小虎的支持，还有火锅摊积累的人气，他有信心在大比上，给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一个彻底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