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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顶上,圣火厅内,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一种恍如隔世的惊愕与随之涌起的温情所取代。武当诸侠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场中那个刚刚被点破身份、激动得身躯微颤的少年。

“无忌……真的是你?!” 宋远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上前两步,仔细端详着那张虽然沾染尘土却难掩俊朗、眉眼间依稀有着五弟张翠山影子的面庞。

“大师伯!二师伯!四师伯!六师叔!” 张无忌再也抑制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是不肖侄儿无忌!”

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也急忙上前,将他扶起,个个眼圈泛红,激动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横空出世、武功高绝,力挫五大派高手的少年英豪,竟是他们苦苦寻找、担忧了五年多的侄儿!

“好孩子,快起来!让师伯好好看看!” 宋远桥声音哽咽,“你爹娘在武当日日思念你……你怎么这几天了无音讯”

“回到武当后,孩儿蒙师公和父母、诸位师伯师叔关爱,但自觉江湖阅历浅薄,且心系天下,想看看这世间模样,便在山上停留一段时日后,征得父母师公同意,下山游历去了。此番听闻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担忧明教之中或有义士,更怕局势失控,酿成更大惨剧,这才匆匆赶来……” 张无忌言辞恳切,将分别后的经历大致说明。

讲述过程中,他提及在修炼九阳神功以及后来游历的机缘中,曾进入过光明顶秘道,并在其中发现了明教前任教主阳顶天坐化的遗骸和一些遗留手札。并说明了对抗六大派时使用的乾坤大挪移的来历。

“阳教主……实则早已在秘道之中,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仙逝了。” 张无忌沉痛地说道。

“什么?!”

“阳教主他……”

“这……这怎么可能?!”

杨逍、韦一笑、五散人、殷野王等明教高层闻言,如遭雷击,纷纷骇然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悲恸。阳顶天失踪之谜困扰明教多年,亦是内部分裂的根源之一,此刻骤然得知其死讯,还是如此缘由,让他们心神剧震。

张无忌随即大致转述了阳顶天遗书中关于希望明教团结、驱除鞑虏的遗志(依旧略去成昆阴谋细节),并展示了自己所学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只说是遗泽中所获部分精要,并未言明已至高层),以证所言非虚。

眼见张无忌身负完整九阳神功,内力之深旷古烁今,又得阳教主遗泽,更兼仁心侠骨,在明教存亡关头挺身而出,保全了圣火与教众,其身份(殷天正外孙)也无可挑剔……杨逍、韦一笑等人交换眼神,瞬间达成了共识。

杨逍率先躬身,朗声道:“张公子身负绝世神功,学会了本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秉承阳教主遗志,仁德无双,于我有教存续之恩!杨逍愿奉张公子为我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率领我等光大明教,共抗暴元!”

“韦一笑愿奉教主!”

“五散人愿奉教主!”

“殷野王代天鹰教,愿奉教主!”

……

一时间,请愿之声如山呼海啸。

张无忌顿时手足无措,连连推拒:“不可不可!小子何德何能,年纪又轻,万万当不得如此大任!”

明教众人岂容他拒绝,纷纷再拜恳请,言辞恳切。

就在张无忌慌乱之际,一直静观其变的林凡(宋青书)悄然传音入密:“无忌,大势所趋,众望所归。明教历经内耗,外敌环伺,急需一位能凝聚人心、武功卓绝的领袖带领他们走出困局,继续抗元大业。此非仅为权位,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你若推辞,明教恐再生变乱,于苍生何益?”

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张无忌心上。他想起外公,想起义父,想起明教抗元的宗旨,又看向眼前这些殷切期盼的眼神,终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上前一步,虚扶众人,沉声道:“既然诸位前辈、同道如此厚爱,信任无忌,那无忌……便愧领了!自今日起,必当与诸位同心同德,光大明教,驱除鞑虏,复我汉家山河!若有违此誓,天人共戮!”

“参见教主!光大明教,驱除鞑虏!” 明教上下齐声高呼,声震屋瓦,一股崭新的气象开始在圣火厅内凝聚。

然而,就在这确立新主、人心振奋的时刻,一名锐金旗弟子神色仓皇地狂奔入内,急声道:“报——!教主,各位首领,大事不好!”

“何事?” 张无忌眉头一皱,刚刚平复的心绪又提了起来。

那弟子喘息着道:“属下奉命远远跟随下山的各派,只见他们行至山下三十里处的绿柳山庄附近,突然……突然全部浑身发软,兵刃坠地,被一伙早已埋伏好的元兵尽数擒拿,押往大都方向去了!看情形,他们竟似毫无反抗之力!”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各派高手虽经苦战有所损耗,但皆是武林精英,怎会如此轻易被元兵一网成擒,连反抗都没有?

林凡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悟。十香软筋散!是赵敏出手了!

即便他改变了张无忌的部分经历,保下了张翠山夫妇,但某些强大的剧情惯性依旧存在。元朝朝廷,或者说那位绍敏郡主,依旧抓住了六大派(实为五派)围攻光明顶后力疲松懈的时机,发动了致命一击!

“毫无反抗之力?” 杨逍阅历丰富,立刻捕捉到关键,“莫非是中了极其厉害的迷药毒物?”

张无忌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他心地仁善,虽与各派有冲突,却也不愿见他们落入元兵之手,尤其是其中还有峨眉派……想到那个汉水舟中的小女孩,他心中更是一紧。

“诸位!” 张无忌立刻展现出教主的决断,“杨左使、韦蝠王,请你们立刻带领受伤的弟兄们进入密道安心养伤,稳固总坛。五散人、殷兄,请你们挑选一批伤势较轻、身手敏捷的弟兄,随我即刻出发,追踪元兵,设法营救各派同道!”

“是!教主!” 众人领命。

林凡此时也上前一步,对宋远桥道:“爹,此事蹊跷,元兵谋划深远,恐有更大图谋。武当不宜再卷入其中,请您即刻带领诸位师叔返回武当,将此事禀明师公,并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宋远桥深知儿子如今见识武功皆远超自己,其判断必有道理,虽担心张无忌,但也知武当根基更重要,便点头应下:“好,青书,那你……”

“我随无忌师弟走一趟。” 林凡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彼此有个照应。”

张无忌闻言,看向林凡,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事不宜迟,众人立刻分头行动。明教众人依令行事,武当诸侠带着满腹担忧与疑问下山返程。而林凡则与张无忌,以及迅速集结起来的殷野王、五散人等明教精锐,如同数支利箭,朝着元兵押送俘虏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