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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自灵鹫宫悄然返回山下暂居之处,慕容复便将暂留天山、护卫童姥渡劫的决定告知了王语嫣与四大家臣。王语嫣虽不舍分离,却也知夫君行事自有道理,只是柔声叮嘱万事小心。四大家臣则欲同行护卫,被慕容复婉拒,言明灵鹫宫此时乃是非之地,人多反而不美,令他们保护好夫人,在外接应即可。

安顿好外界事宜,慕容复便寻了一处僻静雪谷,准备先行参悟那得自无崖子的《北冥神功》。

他取出那卷柔韧的皮质卷轴,缓缓展开。其上图谱精细,人形线条上标注着诸多行气路线,旁附心法口诀,字迹古朴,阐述着“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的至理,专司引他人内力为己用,海纳百川,化育万物。

慕容复静心凝神,将图谱与口诀反复观摩,直至烂熟于胸。随后,他取出随身笔墨纸砚,于雪地巨石之上,屏息凝神,将《北冥神功》的完整内容,一字不差、一笔不苟地亲手誊抄下来。

待墨迹干透,他指尖内力一吐,一缕柔和火苗燃起,将那刚刚抄录完毕的纸张点燃。

火焰跳跃,吞噬文字与图谱的瞬间,【焚经悟道】的神奇力量再度发动。《北冥神功》的所有精微奥义,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涌入他的识海。不仅仅是原版的修炼法门,更有经过【焚经悟道】优化补全后的全新感悟——如何更高效、更无害地汲取天地灵气弥补自身(而非主动掠夺他人),如何将北冥真气炼化为至精至纯的先天本源,如何与自身原有的诸般神功相互融合,化戾气为祥和,使其成为壮大自身根基的养料,而非隐患。

他当即盘膝坐下,依照优化后的法门开始修炼。但觉周身穴窍仿佛与天地贯通,丝丝缕缕的精纯元气自发汇入经脉,被迅速炼化为磅礴浩荡、却又温顺无比的北冥真气,汇入他早已深厚无比的丹田气海之中,使其愈发渊深难测。不过数日功夫,这优化版的《北冥神功》便已被他修炼至登峰造极之境,与自身武功完美融合,再无分彼此。

转眼间,近一月时光流逝。算算日期,与童姥约定之时已到,慕容复再度孤身潜入灵鹫宫。

再见童姥时,她虽依旧维持着女童形貌,但眼神深处已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与焦躁。见到慕容复准时出现,她冷哼一声:“你倒是守时。”

说着,她取出一本薄薄的、墨迹犹新的册子,抛给慕容复:“这便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抄录本,拿去吧!记住你的承诺!”

慕容复接过册子,入手微沉,可见童姥抄录时颇为用心。他并未急着翻看,而是对童姥微微颔首:“童姥放心,慕容复言出必践。”

他当即寻了童姥安排的一间静室,开始翻阅册子。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果然霸道绝伦,讲究的是唯我独尊,驾驭天下万物之气,与《北冥神功》的海纳百川、化育万物看似路数不同,实则在某些根本理念上,尤其是对“气”的掌控与运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源自那部神秘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他快速浏览一遍,将内容牢记于心。随后,如同处理《北冥神功》一般,他取出纸笔,再次亲手誊抄。完成之后,在童姥略带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他指尖燃起火焰,将这份刚抄录好的手抄本点燃,付之一炬。

童姥眼角微微一跳,却没说什么,只道此子行事怪异,或许是有过目不忘之能,不欲留下文字痕迹。

火焰燃尽,优化补全后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精义已然洞彻于心。慕容复立刻开始修炼。在【焚经悟道】的加持下,这霸道功法的种种艰深险隘,以及那“返老还童”的巨大缺陷,都被逐一优化、弥补。新的功法,依然保留了其驾驭天地之气、锤炼肉身精神的霸道效果,却去除了那每隔三十年便散功重修的致命弱点,使其成为一部真正可直指长生、稳步精进的绝世神功。

就在慕容复潜心修炼这改良版神功的半个月里,童姥的身体也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她一日比一日显得“年轻”,身形逐渐缩小,面容愈发稚嫩,最终彻底化为了一个约莫六七岁女童的模样,气息也微弱到了极点,与普通孩童无异。她每日需饮生血练功,过程痛苦,全凭慕容复在外护法,隔绝内外,才得以安然进行。

半月之后,慕容复已将优化版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修炼至登峰造极。此刻他感觉自身精气神高度统一,圆融无瑕,体内真气浩如烟海,却又凝练如晶,仿佛触及到了那层困扰他许久的大宗师壁垒,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彻底突破。

而童姥,也终于度过了最危险的散功期,开始进入恢复阶段。她的身体一日日重新长大,气息也日渐强盛。

然而,就在童姥恢复至十二三岁模样,慕容复刚刚功成出关的这一日,灵鹫宫外,陡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兵刃交击与呼喝之声!

一名灵鹫宫弟子神色仓皇,疾奔入内,也顾不得慕容复在场,急声禀告:

“童姥!不好了!有……有强敌打上山来了!姐妹们快挡不住了!”